第8章 师门暗影起潜愁,假面欺心乱序谋
- 从洞若观火开始爆肝天赋
- 一打也不醉
- 2066字
- 2025-06-08 07:38:02
晨雾未散时,林墨的竹条又一次精准点中武大山的腕脉。
这是第七次。
武大山垂下手,刀疤随嘴角扯动:“像模像样了。”他弯腰从石缝里抠出块碎瓷片,在院墙上划了道新痕——这是林墨这个月第廿三道刻痕,每道都对应一次成功的预判。
林墨抹了把额角的汗,竹条在掌心的红痕还火辣辣的。
昨夜系统的“瞬时判断”在他视网膜上投下淡蓝光影,将武大山出拳时的肌肉走向、衣摆晃动的弧度都拆解成流动的线,此刻那些光影仍在眼前虚浮,像层透明的网。
“昨日教的云步,走。”武大山抱臂后退三步。
林墨吸一口气,足尖点地。
系统提示音在脑内轻响:「左膝弯曲角度27度,预判下盘重心偏移0.3秒后左移」。
他跟着那抹蓝光旋身,破风的竹条擦着武大山右肩扫过,带落片松针。
“停。”武大山突然抬手。
林墨僵在云步的定势里,后颈的胎记又开始发烫——这是他觉醒系统后才有的征兆,每次紧要关头就像被火钳子烙着。
武大山盯着他发顶,喉结动了动:“你师父我当年在军中,见过最狠的斥候也没这双眼睛。”他从怀里摸出块半旧的牛皮囊,“《铁剑十三式》的残卷,藏了二十年。”牛皮囊打开时飘出陈墨香,“现在,够资格学了。”
林墨的手指触到卷角的瞬间,系统突然发出蜂鸣。
他猛地抬头——院门外传来糖葫芦梆子的脆响,尾音比往日多了丝颤。
“是老张头?”武大山皱眉。
“不是。”林墨攥紧残卷,“老张头敲梆子总带三分抖,这声...太匀了。”他想起前日李凡说的山匪头目,后颈的热意窜上头皮,“您去柴房守着,我去会会。”
院外的“小贩”正蹲在篱笆边拨弄货担,蓝布幌子上“针头线脑”四个字褪得发白,可竹筐里码的全是新崭崭的铜顶针。
林墨假装蹲下去挑货,余光瞥见对方左手拇指内侧有茧——那是长期握刀把的痕迹。
“大兄弟,这顶针怎么卖?”林墨指尖敲了敲筐沿。
“随您给。”对方抬头,眼角有道十字疤,“出门讨生活,图个...方便。”
林墨的“察言观色”技能自动启动:对方瞳孔收缩0.2秒,喉结上提,左手无意识摸向腰间——那里鼓着块硬邦邦的东西,像是短刀。
他突然笑了:“我家娘子最烦铜腥气,您这货,怕是送错地方了。”说完转身就走,鞋跟在青石板上磕出清脆的响。
回到院里时,武大山正擦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那小子跟进来了?”
“嗯。”林墨解下腰间的草绳,“柴房的门闩我松了三道,您藏在梁上,等他撬门就...”
“使绊马索?”武大山刀背敲了下他额头,“当年我在马厩驯烈马,用的就是这招。”
月上梢头时,柴房传来“咔嗒”一声。
林墨缩在柴堆后,盯着门缝里晃动的人影。
那黑影摸向墙角的草堆——那里确实藏着被他们俘虏的黑衣人甲,只是此刻草堆下埋的是半袋生石灰。
“兄弟?”黑影压低声音,手刚碰到草堆,脚下突然一绊。
“哗啦!”
预先埋在地面的铁链绷直,黑影整个人摔进林墨设的木枷里。
生石灰袋被撞破,白色粉尘腾起,呛得他剧烈咳嗽。
林墨举着火把走近,火光映出对方脸上的十字疤——正是白日里的“小贩”。
“说,谁派你来的?”林墨用竹条挑起对方下巴。
“老子...老子是走街的!”十字疤梗着脖子。
“走街的会在鞋底藏淬毒的柳叶刀?”林墨用竹条敲了敲对方脚腕,那里的油皮靴裂开道缝,露出半截冷光,“走街的会知道柴房草堆下关着人?”他突然贴近对方耳畔,“你前夜在西山坡踩断了三根松枝,左脚印比右脚印深半寸——山匪里左撇子可不多。”
十字疤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在枷板上。
林墨的“察言观色”清晰捕捉到他瞳孔地震般的收缩,还有喉结滚动时那丝慌乱。
“是...是王府的王管事。”十字疤突然泄了气,“他说只要救回老甲,就给我们五十两银子,还...还说等事成了,带我们去劫府库...”
“啪!”
柴房的门被撞开。
武大山提着刀站在门口,刀疤在火光里像条活物:“墨小子,去把院外的绳子解了——我早说过,山匪从来不会单干。”
林墨这才注意到,武大山的刀上沾着新鲜血渍。
他冲出门,果然见院墙外倒着个黑衣尸体,喉间插着半截松针。
“此地不能留了。”武大山踢了踢十字疤的脚,“王管事能找到这儿,说明咱们被盯死了。”
“师父,要不等他们来?”林墨突然说。
他摸出怀里的残卷,《铁剑十三式》的墨迹在月光下泛着青,“您说过,要么变强,要么死。
现在,该咱们把刀架到他们脖子上了。“
武大山盯着他发顶的月光,刀疤缓缓舒展:“你想怎么干?”
“送封信。”林墨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就说王管事私藏了铁剑门的密信,要和山匪里应外合。”他的指腹蹭过纸上的字迹,“王管事最怕的就是王爷起疑,这信...够他急得跳脚了。”
武大山突然笑了,笑得刀疤都在颤:“当年我在军中当百夫长,带的小子里就数你最像我——狠,却知道往哪儿狠。”他从怀里摸出枚铜哨,“去把老张头叫来,这信得经他的手送进王府。”
小贩甲来的时候,裤脚还沾着泥。
他接过信时手抖得厉害,却还是把纸团塞进贴胸的布兜:“放心,我走水巷,绕三条街,保证...保证没人看见。”
等小贩甲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林墨抬头望向西山。
那里的松树在风里摇晃,像无数只举着刀的手。
“他们快来了。”武大山把短刀插进腰带,“去把《铁剑十三式》的第一式再练三遍——等会儿,得让他们看看,什么叫逆命的刀。”
林墨握紧竹条,后颈的胎记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他望着远处山林里忽隐忽现的黑影,嘴角慢慢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