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磨刃铸甲,风雨欲来

风波过后,四合院迎来了一段短暂而诡异的平静。

陈卫国的小屋,成了院里一个特殊的存在。白天,门总是关着,偶尔传出“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噌噌”的磨锉声。到了饭点,若有若无的肉香会准时飘出,撩拨着每个人的神经。

没人知道陈卫国在屋里鼓捣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好惹。

小屋的煤油灯下,陈卫国正全神贯注地打磨着他的“新武器”。他不是在造一把新弓,而是在升级他的箭矢。竹箭用来对付兔子和野鸡尚可,但要猎杀皮糙肉厚、性情凶猛的野猪,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用新买的钢锉和手锤,将之前从废料场里找到的几片薄钢板,一点点敲打、打磨成锋利的、带有倒刺的三角形箭头。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在竹箭的顶端开槽,将钢制箭头嵌入,再用从空间里取出的高强度鱼线紧紧缠绕,最后涂上一层融化的松脂加固。

经过这么一番改造,原本平平无奇的竹箭,瞬间变成了寒光闪闪的“破甲箭”。它们看起来依旧粗糙,充满了手作感,但杀伤力却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就是他为“榆木疙瘩”准备的全新“弹药”,也是为他那把真正的杀器——马修斯复合弓,准备的完美障眼法。

他忙碌的时候,院里的暗流并未停止。

许大茂消停了两天,但那双怨毒的眼睛,却从未离开过后院。他就像一条潜伏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时刻窥探着,等待着陈卫国露出破绽。他想不通,一个穷小子怎么可能突然脱胎换骨,他坚信陈卫国身上一定藏着见不得光的秘密。

而三大爷阎埠贵,则换了一副嘴脸。他见天儿地往陈卫国门前凑,没话找话。今天送两张旧报纸,说是“包东西用得上”,明天拿几个蔫了吧唧的野菜,说是“去火”。

这天下午,陈卫国正在院里试新箭的平衡感,阎埠贵又跟见了蜜的苍蝇似的凑了上来。

“卫国啊,你这箭……做得可真讲究。”他眯着小眼睛,一副行家的派头,“不过我瞅着这箭头有点单薄,要是能淬个火,那就更厉害了。”

陈卫国心中冷笑,这老家伙,无非是想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再沾点油水。

他面无表情地收起箭,淡淡道:“谢谢三大爷指点,我心里有数。”

不远处的厨房门口,傻柱靠着门框,一边择菜一边朝这边撇嘴。他看不上阎埠贵这副前倨后恭的德行。等阎埠贵自讨没趣地走了,他才走过来,递给陈卫国一个热腾腾的棒子面窝头。

“你小子,这是要跟山林杠上了?”傻柱看着那些锋利的箭头,咂了咂嘴,“当心点,山里可不太平。”

“放心吧,柱子哥。”陈卫国接过窝头,咬了一口,“我这人,惜命得很。”

一句“惜命”,却道出了他无比的自信。傻柱看着他沉稳的眼神,没再多说,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连续几天的准备,陈卫国已经万事俱备。他通过在山林边缘的几次“散步”,已经大致摸清了附近野猪活动的痕迹。这些山里的“霸主”,通常在清晨和黄昏时分,会到固定的水源地喝水。

那,就是他下手的最好时机。

这天深夜,当四合院彻底沉入寂静,只剩下巡夜人的梆子声在胡同里回荡时,陈卫国悄无声息地行动了。

他穿了一身最耐磨的深色旧衣服,背上那把朴实无华的“榆木疙瘩”和一囊杀气腾腾的“破甲箭”。挎包里,放着水壶、一小袋盐,还有两块用油纸包好的、掺了肉松的玉米饼。

当然,最致命的武器,正静静地躺在他的储物空间里。

他推着自行车,脚下垫着布,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如幽灵般滑出了四合院,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夜风清冷,吹在脸上,带着一股草木的清新。陈卫国的心,却像一团燃烧的火。

他知道,这一次的狩猎,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这不再是单纯为了果腹的生存之争,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带有明确商业目的的“投资行动”。他要猎的,不仅是一头能换来巨款的野猪,更是一个能让他撬动这个时代资源的资格,一张通往更广阔天地的门票。

自行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着,前方的山脉在月光下现出漆黑的轮廓,像一头蛰伏的远古巨兽。

陈卫国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猎人盯住猎物时的专注与兴奋。

风雨欲来,而他,就是那个御风而行的人。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后不久,一双阴冷的眼睛从许大茂家的窗帘后移开。许大茂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转身也悄悄地溜出了家门,方向,同样是城外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