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噬脑怪

“该死！”

茜露心中咒骂，共痛枷锁虽然能让她短时间获得能力者能力，但刚才一直在吸收虫子的她可压根没时间来研究什么能力。

大副袭来一拳，她躲闪不及被打翻在地。

似乎是茜露弱小的在意料之外，大副愣了愣从短白衬衣认出茜露身份。

“水孩？”一时间大副不禁满脑子疑惑。

在短暂犹豫过后大副将头顶三角帽摘了下来，轻轻盖在了茜露没有五官的脸上。

“原海神保佑你。”

茜露不禁满头问号，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保佑呢？

而且她感觉有点不对劲……

越来越多脑虫钻进自己倒在地上的身躯体内。

她感觉……脑子好像就要……炸了……

……

“啊——”

“怎么回事！”所有水手都被这脑海中回荡着挥之不去的无声哭嚎折磨得痛不欲生，捂着头蜷缩在甲板边缘痛苦挣扎。

贝特曼坐立状态轰然倒塌，刚才放松的状态再也不在。

围困史足鱼的力场顿时消失，更加危险的是兰德也受到贝特曼心灵震荡的影响，抱着头哀嚎不止。

波波浆见此什么也顾不上，挥舞着脚蹼，向船尾跃起，爪子刺入船身，朝主人位置攀爬而去。

“不！”

兰德尽全力伸出手掌身子半截都露在船外试图让波波浆停下，可已经晚了——

在海里如鱼得水的波波浆，一旦离开海面速度便骤减。

而在它后面，那只堪比风帆一样巨大的“黑布”袭来：

刚没向上爬升几米的波波浆被史足鱼脚蹼死死卷住，史足鱼发出咆哮嘶吼其中透露出掩盖不住的喜悦。

那是将威胁扼杀在摇篮的喜悦。

史足鱼一只爪扣住船身，下两只脚蹼在水面用力一蹬从海中鱼跃而起，

波波浆被它玩弄似得向上一抛，不断在空中甩动鱼尾的波波浆出现在兰德眼前。

转瞬间，另一只黑色光滑的庞大鱼身占据了兰德全部视野。

他亲眼看见波波浆被史足鱼吞入口中，随着史足鱼嘴巴一张一合，波波浆的一条带着脚蹼的小臂掉落在兰德脚边。

可还来不及为波波浆哀悼，求生意志便促使着兰德迈动双脚向后逃去。

“快跑！史足鱼上甲板了！”那些意识尚存的水手大喊。

水手们的惊叫席卷整个甲板，当一掌沉沉落在甲板顺带着拍死几个水手后，整个船身朝船尾处猛地摇了一下，若不是有底舱压载物存在，整个老伙计号已经翻了个底朝天。

史足鱼双掌撑地，伸出滑腻腻的长脖子，圆头巨颚猛张发出震天嘶吼。

“呜隆——”

随着他身体抖动，之前插在身上的鱼叉抖落在甲板叮当作响。

可在船上打拼多年的水手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顶着心灵震荡的脑内冲击搬出尖刺板立在船尾抵御史足鱼进一步深入，从甲板下取出准备好的鱼叉枪对准史足鱼继续发起攻击。

所有船员都知道：在大海上，船就是一切，要是老伙计号沉没，他们所有人都得完蛋！

数根鱼叉刺入史足鱼体内，它已经受伤的身体受到压制，在船尾挥舞着爪子试图拍开那些烦人的鱼叉。

“该死的，我就知道能力者不靠谱！”坎巴拉大吼，指挥着船员把甲板火炮调转过头对准在甲板捣乱的史足鱼。

长管加农炮滋滋作响，轰地一声巨响，一张在空中旋转着的巨网飞向史足鱼。

史足鱼高大的躯体被一张巨网罩住，身上又刺入数跟根鱼叉痛苦哀嚎不止，它好像再次进入愤怒状态，怒吼一声，脚蹼沉沉拍下扫过甲板上的一切。

“哇啊，救命啊——”船尾处数不清的水手被扫落掉入海中。

一些红色怪鱼从海底浮上，像吃自助餐一样啃咬着落入大海的水手，而仍存在于甲板的水手也因为心灵震荡持续变强的缘故痛苦不已，无力反击。

史足鱼甩动着鱼尾将那些尖刺板拍飞，面前再也没有任何可以阻止它的防御。

要不是现在史足鱼被渔网困住，老伙计号已经被它的愤怒捣毁得一干二净。

两头交加之下，船长坎巴拉却像是早有预料的模样镇定自若。

“知道这次为什么不在水下解决你吗？”

坎巴拉船长顶着心灵震荡的痛苦，带着最后一丝意志爬向舱口围板，那处高出甲板五十厘米的合金方框，此时上面被一块防水帆布所掩盖。

“你就看好了吧……老伙计号的秘密武器！”

坎巴拉船长猛地拉开帆布，里面黑洞般的巨型炮口正对着在船尾被渔网牢牢套住的史足鱼。

坎巴拉将短粗手指指向史足鱼的同时，一根长接近十米的粗大铁质鱼叉随着底下早已积蓄好的力量飞出，刚好射中史足鱼胸口处还未完全恢复缺失大块鱼皮的伤口，直接贯穿史足鱼身体。

“嗷呜——”

随着一声渐弱的哀嚎，史足鱼横倒在甲板，没了气息。

“成功了！”坎巴拉欢呼着，可不同以往这次没有水手和他一同庆祝，甲板上仍然只剩下水手们的痛苦哀嚎。

“船长……”这时一名水手挪动着身体靠近，另一只手指向甲板边缘下的海面。

轰隆——

咆哮声仍未停止。

坎巴拉抬头才发现，不久前还一片晴朗天空如今却是阴云密布，血红色的微光闪烁，云层间响起轰隆雷声。

“怎么会……”

他数十年的船长生涯中第一次发出不可置信的语气。

兰德立于不断抖动的巨大船帆之下，抬头仰望天空，心之海在不断掀起惊涛骇浪提示着他危机即将到来，可这次他却逃不掉了。

更准确来说，他正朝着危机迈进。

脑中疼痛感渐渐消失，可让坎巴拉船长更头痛的问题却出现了。

他匆忙跑到甲板边缘，难以掩饰着慌张向下看去。

海面由淡黄变为泛着猩红血色，其中浮现脑神经网状的发光血丝，呈现出诡异的平静，无数红色怪鱼在底下游动，那些落入海面的水手居然开始重新活动，攀附着船身向上攀爬，企图达到甲板。

这时船长坎巴拉才想起刚刚因为集中注意力在史足鱼身上而忘记的那件事——

那突然出现的变故，为什么所有船员会突然受到精神伤害。

读过那些书籍的他再清楚不过：那是原能力者失控的心灵震荡。

而强大的心灵震荡可能会引来某些海怪的注意。

是那可怖夺人心智的怪物！

是噬脑怪来临前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