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情起痴缠

一个夏日的正午,那太阳就像个大火球,把整个宋渡湾烤得像个蒸笼。

老光棍,王猛伢像个潜伏的猎手,趴在荒草丛中,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牵着牛的江杏梅,那眼神,仿佛要把江杏梅生吞活剥了似的。

嘿,您猜怎么着?

这王猛伢啊,一门心思就想把江杏梅给“搞”到手。

要说这江杏梅在宋渡湾,那长相可算不上漂亮。

就一张普普通通的瓜子脸,眉眼儿也没啥特别突出的地方,整天还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总在躲着谁。

跟那王保华家的女人比起来,那风骚劲儿可差远了。

她身子骨还特瘦弱,走路慢悠悠的,就像一棵没了水分,蔫不拉几的豆芽菜。

可就这么个人儿,王猛伢却着了魔似的喜欢她。

从江杏梅嫁到宋渡湾那天起,这份喜欢就像颗顽固的种子,“嗖”地一下扎进了王猛伢的心里,而且还在这平淡如水的日子里,蹭蹭地往上长,长得那叫一个蓬勃。

喜欢归喜欢,那也得动点心思,找机会下手不是?

可谁能想到,这几年过去了,王猛伢也就好不容易接近了江杏梅两次。

头一回啊,是在河边。

江杏梅正挽着裤腿,蹲在那儿洗衣服呢。

王猛伢一看,机会来了!

立马装作碰巧路过的样子,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跟江杏梅热乎地打招呼。

“哟,杏梅妹子,洗衣服呐?”

江杏梅一听这声音,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跟那熟透的苹果似的。

还没等王猛伢再说出啥来,她拎起洗了一半的衣服,跟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

嘿,您瞧这王猛伢,还站在那儿,挠挠头,一脸的纳闷儿。

心里想着:

这女人,指定是读懂了我眼里的那点小心思,害怕喽。

第二次呢,是在江杏梅家里。

王猛伢身为村里的护林员,刚好有资格给各户下通知,这可让他又找到了接近江杏梅的由头。

嘿,这里可得插一嘴,在咱宋渡湾,护林员那可是个顶顶重要的岗位,就好比战场上的将军,守护着咱们湾子的安危。

为啥这么说呢?您瞧,咱宋渡湾处在举水河道中间,就像汪洋大海里的一座孤岛,是河道中的一大片小岛嘞。整个湾子都被人工辛辛苦苦筑起的大堤给围绕着,那大堤上啊,堤下种的是成片的树林,提上满满当当种的都是草,绿油油的,就像给大堤穿上了一层厚厚的绿衣裳。

每年汛期一到,那举水就像发了疯的猛兽,波涛汹涌,可咱宋渡湾能安安稳稳的,全靠这大堤守护着。这大堤上的树啊草啊,那作用可大了去了,它们的根就像无数只小手,紧紧地抓住泥土,防止水土流失,保护着大堤的稳固。所以啊,这护林员的责任可重了,得有十二分的责任心,还得铁面无私才行。

您想啊,要是护林员吊儿郎当的,咱湾里那些调皮的牛呀,羊呀,可就像脱缰的野马,没了管束。

它们一旦跑到大堤上,那可不得了,肯定会把大堤上的青草啃吃个干干净净。没了这层绿衣裳的保护,大堤就像没了盔甲的士兵,遇到洪水的时候,那可就危险咯。

到时候,洪水一旦冲破大堤,整个宋渡湾都得被淹没,乡亲们的房子、庄稼,还有大家的生命安全,可都得遭殃。所以啊,这护林员的岗位看似普通,实则关乎着咱整个湾子的生死存亡,马虎不得半分呐!

书归正题,王猛伢大摇大摆地走进江杏梅家,把那张写着黑字的通知递给她。

就在江杏梅伸手接通知的瞬间,王猛伢像个饿狼似的,趁机一把抓住她的手。

哎呀,他心里暗喜,这手咋这么软呢,就跟没骨头似的。

江杏梅一下子就慌了神,惊恐地一缩手,可没抽回去。

她吓得往后直撤身子,脸白得像刷了一层漆。

王猛伢呢,脸上还挂着一抹自以为迷人的微笑,不仅没松手,反而还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他为啥这么大胆呢?

原来啊,王汉雄,也就是江杏梅的老公在县棉花收购站做临时工,两星期才回来一趟,江杏梅的公公王老大又住在隔壁院子,他觉得自己有恃无恐呗。

就这么着,俩人在那儿拽着,乍一看,还真有点像在玩啥游戏似的。

可江杏梅哪能吃他这一套啊,突然低下头,对着王猛伢的手就是一口。

这可不是轻轻咬一下,那是拼了老命的一口啊。

王猛伢“哎哟”一声,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只能带着那青紫色的牙印,灰溜溜地离开了。

嘿,这江杏梅居然如此刚烈,可真是大大出乎王猛伢的意料。

不过话说回来,王猛伢虽然平时看着挺横,但对女人,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知道,和女人打交道,得来软的,或者软中带点硬,要是一味地来硬的,那肯定得搞砸。

虽说这两次都没得手,可王猛伢对江杏梅的念想啊,不仅没断,反而更厉害了,简直都快到了痴迷的地步。

就好比那弹簧,你摁得越紧,它反弹的力气就越大。

王猛伢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江杏梅,就越是想得抓心挠肝的。

您还别说,王猛伢虽说就是个光棍儿,但身边其实也不缺女人献殷勤。

可在他心里头,谁也代替不了江杏梅,江杏梅在他心中的位置,那可是独一无二的。

他咬着牙,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江杏梅搞到手。

可机会这玩意儿,就像那旱天里的雨,好不容易飘过来一团云,看着像是要下雨了,结果呢,还没等落下一滴,又慌里慌张地飘走了。

要说这王猛伢,虽然是个光棍儿,但在村里的地位可不低。

为啥呢?

就因为他是护林员,每个月能挣一份工资,还享受着村干部的待遇呢。

这王猛伢啊,比村干部还会享受生活。

他把自家的地租给别人种,平时呢,除了去大堤上转那么一圈,看看大堤有没有牛呀,羊呀什么的,基本上就没啥事儿可干了。

这多余的精力没处打发,就只能琢磨着找女人的事儿。

嘿,您还别说,这王猛伢的嗅觉灵得跟狗似的。

要是发现堤下有树被偷伐了,不出一个时辰,他就能顺着木头的气味,追到偷伐者的家里。

那些偷伐的人,一看王猛伢找上门来了,吓得赶紧又是讨好,又是恭维,不停地检讨自己的错误。

然后呢,往王猛伢兜里塞两盒烟,或者塞个四十、五十元钱。

王猛伢呢,也就装模作样地训斥两句,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其实啊,村民们砍树大多都是自己家里要用,王猛伢心里也明白,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村长为此还找过王猛伢,怪他没原则。

王猛伢倒好,脖子一梗,特干脆地说:

“那就把我换掉呗!”

村长一听,也没辙,在村里还真找不出能替换王猛伢的人。

为啥呢?

这王猛伢身上有一股蛮劲儿,还有一股驴脾气,一旦拉下脸来,那可是六亲不认。

村里人心里都骂他是头倔驴,可又都怕他。

没办法,这护林员就得王猛伢这种人,换了别人,村里那些树啊,估计早就被砍得光秃秃的了。

可这王猛伢的“护林员”身份,在江杏梅这儿,压根儿就不起任何作用。

江杏梅见了他,就跟见了瘟神似的,不仅连树林都不进,还总是离他远远的。

王猛伢心里那个郁闷啊,就别提了。

不过呢,这事儿啊,还真就有了转机。

一年前,王猛伢又多了一份职务——护坡员。

以前啊,那防汛大堤上可以随便放牧,随便挖野菜,可现在不行喽,上面下了命令,要保护堤坝的绿化。

这防汛堤的两边都用铁丝围栏给圈住了,而护坡员的职责呢,就是防止人和牲畜进入。

和护林员不一样的是,这护坡员的工资是由乡里出的。

王猛伢去乡里开了个会,回来就把乡里的禁令往村委会门口一贴。

您猜这禁令上写的啥?

主要就是罚款数额:

人进入草场挖野菜,一次罚六十;牛进入一次罚一百;羊进入一只罚五十。

这王猛伢啊,把这禁令往那儿一贴,双手叉腰,就跟个得胜的将军似的,心里琢磨着:

这下子,看我不好好威风威风。

可他心里也在想,这新职务,能不能帮他在江杏梅那儿打开点局面呢?

这故事啊,还得接着往下看。

有一天,王猛伢像往常一样,在防汛大堤上溜达,正琢磨着怎么再找机会接近江杏梅呢。

嘿,巧了,就看见江杏梅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只见江杏梅手里拿着个小锄头,正往大堤这边走来。

王猛伢心里“咯噔”一下,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心说:

这机会不就来了嘛!

他赶紧整了整衣服,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迎了上去。

“江杏梅,你这是干啥去啊?没看见这禁令吗?”

王猛伢故意提高了嗓门儿,指着禁令说道。

江杏梅被他这一喊,吓了一跳,抬起头,看了看王猛伢,又看了看禁令,小声说道:

“我……我就想在堤上挖点草药,家里人有点小毛病,听说这草药能治病。”

“不行!这可是乡里下的禁令,你这要是进去了,我可得罚款。”

王猛伢双手抱胸,装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

其实啊,他心里正乐开了花,想着可算又能和江杏梅说上话了。

“王大哥,您就通融通融吧,我真不知道这规定啊。我家里实在是没钱买药,就指望这草药了。”

江杏梅急得眼眶都红了,可怜巴巴地看着王猛伢,声音带着哭腔。

王猛伢看着江杏梅这副模样,心里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但他还是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说:

“那……那行吧,看在你确实不知道的份上,这次就不罚你了。不过你可得记住了,下次可不能再来了啊。”

“谢谢王大哥,谢谢王大哥,我记住了。”

江杏梅一听不用罚款,破涕为笑,那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小花,看得王猛伢心里痒痒的。

从那以后,江杏梅对王猛伢的态度似乎有了一些改变。

虽然还是有些怕他,但见面的时候,也会主动打个招呼了。

王猛伢呢,更是抓住这个机会,时不时地给江杏梅送点小礼物,今天送个手帕,明天送个香水什么的。

江杏梅一开始还不好意思要,可架不住王猛伢软磨硬泡,也就收下了。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一天天晃悠过去,王猛伢明显感觉自己和江杏梅之间的关系,就像春天里的柳条,越来越柔软亲近了。

这不,村里传来要放露天电影的消息,王猛伢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寻思着这可是个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啊。

当天傍晚,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天边挂着一抹绚丽的晚霞,王猛伢就火急火燎地搬着两个小板凳,一路小跑来到了晒谷场。

到那一看,好家伙,已经有不少人在那忙活了,不过好在最佳的观影位置还空着。

王猛伢眼疾手快,迅速把小板凳往那儿一放,像个忠诚的卫士一样,守在旁边。

好不容易等到江杏梅来了,王猛伢老远就瞧见了,赶忙兴奋地招手,大声招呼:

“杏梅,这边这边,给你留了位置!”

江杏梅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低着头快步走了过来。

电影开场了,银幕上光影闪烁,周围的乡亲们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

王猛伢哪有心思看电影啊,他的心早就飞到江杏梅身上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偷偷地伸出手,像个做贼的小孩,小心翼翼地牵住了江杏梅的手。

江杏梅身子微微一颤,王猛伢心里“咯噔”一下,正担心她又要像以前那样把手抽回去呢。

没想到,这次江杏梅只是红着脸,头埋得更低了,任由王猛伢紧紧握着自己的手。

王猛伢心里那个美啊,简直就像三伏天吃了一大碗冰镇的蜂蜜水,甜到了心窝里。

他觉得自己离把江杏梅搞到手,又实实在在地近了一步,仿佛已经看到了两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咧得老大。

可就在王猛伢满心欢喜,以为好事将近的时候,村里突然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

有人说王猛伢仗着自己是护林员和护坡员,欺负江杏梅,强迫她和自己好。

这些话传到了江杏梅公公王老大的耳朵里,王老大一听,气得火冒三丈。

一天,王老大找到王猛伢,指着他的鼻子就骂:

“王猛伢,你个小兔崽子,你要是敢欺负我家杏梅,我跟你没完!你别以为你有点小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

王猛伢一听,急得脸都红了,连忙解释:

“叔,您可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我是真心喜欢杏梅,我对她好,那都是心甘情愿的。”

“哼,我不管你真心假心,你离杏梅远点儿。再让我听到啥风言风语,我可不会放过你。”

王老大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王猛伢站在那儿,心里那个郁闷啊。

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心,居然被人传成了这样。

他看着王老大远去的背影,咬了咬牙,心里想着:

我一定得想个办法,让大家知道我是真心对江杏梅好,也让江杏梅能光明正大地跟我在一起。

可这办法,到底该咋想呢?

王猛伢陷入了沉思……这故事接下来又会怎么发展呢?

还真是让人揪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