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龙潭虎穴又如何？马和，孤要你组建东厂！

翌日，天朗气清。

秋高气爽，四处风光秀丽。

应天城外，碧嶂亭。

“四哥，久别重逢，如今又要分别，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周王朱橚有些多愁善感。

朱元璋分封诸王，政治目的大于亲情。

他的眼里，朱标是长子，所有好的都要给朱标。

其他儿子，分封到大明各处，为朱标牧守山河。

因此，各地藩王，如果没有皇帝的诏令，是不能离开封地的。

洪武二十三年冬，周王朱橚就因为擅自离开封地到凤阳而获罪，被朱元璋下令迁往云南。

直到一年之后，朱橚才被批准回到封地。

故此，这帮兄弟，平日里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往往三五年，都难以见一次面。

即便是藩王归京，也必须陆续而来。

《皇明祖训》明确规定：凡亲王每岁朝觐，不许一时同至，务要一王来朝，还国无虞，信报别王，方许来朝。诸王不拘岁月，自长至幼，以嫡先至；嫡者朝毕，方及庶者，亦分长幼而至，周而复始，毋得失序。

宁王朱权还不曾就藩，并无多少感觉，举起酒杯笑道：“四哥回去也好，待在京城，恐怕好侄儿睡不踏实。”

朱橚闻言翻了个白眼：“十七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当心隔墙有耳。”

“呵呵，怕什么，谁敢乱嚼舌根，剪了他舌头！”

朱棣面目沉静，喝尽杯中酒，告诫道：“允炆无容人之量，你待在京城，勿要惹是生非。万一他借题发挥，你惹得父皇不喜，免不得皮肉之苦。”

回想起朱元璋硬邦邦的鞋拔子，朱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时候不读书，他可没少挨打。

兄弟三人吃酒聊天，过了有数刻钟，马和过来禀报：“殿下，一应物品已经齐备，可以出发了。”

朱棣闻言，将酒杯放下，朝朱橚和朱权拱了拱手：“天色不早，我不便久留，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五弟，十七弟，就此别过。”

朱橚：“四哥保重。”

朱权：“明年回京，我再找四哥喝酒。”

“好！到那时你我兄弟，把酒言欢！”

朱棣豪爽大笑，出碧嶂亭，翻身上马，“五弟，十七弟，保重！”

一行二十余人迎着金灿灿的太阳，纵马驰骋。

马蹄声哒哒，烟尘激荡，不多时，朱棣一行人便已经驶出数里地。

……

“吁！”

约有三个多时辰，朱棣一揽缰绳，胯下骏马嘶鸣。

“三宝，这里是什么地界了？”

马和回道：“殿下，前面就是龙潭，过了龙潭，有半个多时辰，就该是龙潭渡口了。”

“一路疾行，人困马乏，就在龙潭落脚，明日再渡河赶路。”

“是！”

马和招来两个随行侍卫，吩咐道：“你们两个先去龙潭找家客店，安排妥当。”

“明白。”

两骑迅速去了。

马和取下水袋，恭敬的递给朱棣，笑道：“殿下这一次可以说是真真实实的闯了龙潭，就是不知附近有没有叫做虎穴的地界。”

朱棣灌下几口水解渴，随手将水袋扔给马和，道：“前方就算是龙潭虎穴，孤也闯得。”

“倒是你，拜师老和尚之后，怎么学了贫嘴这一套？”

“大师所学驳杂，奴婢不过是学了一些皮毛。”

“老和尚有真本事，你跟着他学，不要懈怠了。”

朱棣取出《葵花宝典》，扔给马和，“你天资聪颖，年纪又轻，虽说遭了厄难，可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孤这一册武功，名为《葵花宝典》，想要修炼，必须自宫。”

“你对孤忠心耿耿，孤看在眼里，这一册《葵花宝典》，赏你了。”

马和手忙脚乱的接过书册，看着上面文字，不免暗自心惊，问道：“殿下，江湖素来为朝廷不喜，奴婢修行江湖武功，叫人得知，岂不是落了话柄。”

“呵呵！肤浅！”

朱棣冷笑一声，“你当陛下不知江湖武学的好处？当年陛下也是明教中人，见识过不少江湖高手。”

“侠以武犯禁，朝廷初定，自然会对江湖中人围追堵截，可愿意归附的江湖中人，朝廷又不会拒绝。”

“远的不说，就说洪武十七年及洪武十八年，陛下曾经两次下诏请武当派宗师张三丰入京，张三丰避而不见。”

“若不是张三丰为武林宗师，陛下深知其能，没有过多逼迫，否则武当派何以存续至今？”

马和惊讶不已：“奴婢愚钝，不知其中还有这一番说法。”

“此事所知者甚少，乃是朝廷绝密，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朱棣稍作解释，话音一转：“洪武元年，陛下设拱卫司，刺探敌情，掌控天下情报信息。”

“但因朝廷初定，如此酷烈手段，有损人和，拱卫司改名亲军都尉府，名义上是护卫陛下安全的禁卫军，实际上依旧充当间作。”

“直到洪武十五年，天下安定，四方皆服，陛下便裁撤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改置锦衣卫。”

“锦衣卫监察天下，无孔不入，让天下臣民为之慑服。”

“孤的身边，也会有锦衣卫的密探，他们就像是毒蛇，密切注意着孤的一举一动。”

说着，朱棣目光扫过其他侍从，随即郑重道：“孤需要一支类似于锦衣卫的力量！”

马和眼眸中精光一闪：“殿下的意思是，由奴婢组织一支间作部门？”

“对！孤要你从内侍之中，选取忠心伶俐之人，组建东辑事厂！”

“东辑事厂以‘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为首，其下设置掌刑千户、理刑百户各一员，称贴刑官。”

“除此以外，设掌班、领班、司房四十八人，分为子丑寅卯十二颗，颗管事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其余的人靴帽相同，但穿直身。”

“在其下，设置役长和番役，负责侦缉工作。役长人数定为一百二十人，也分子丑寅卯十二颗，一律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

“役长各统帅番役三到九名，番役挑选相貌不扬，腿脚轻便之人。”

“三宝，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东厂督主。”

马和喜不自禁，当即领命：“是！”

朱棣刚交代完成，派出去的侍从骑马赶回：“殿下，住处已经安排妥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