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脉觉醒

晨雾笼罩着四合院的青砖灰瓦，程默单膝跪地，汗水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他的双臂不住颤抖，青铜罗盘被汗水浸湿，在晨光中泛着奇异的光泽。

“再来一次。“巴特尔站在三步开外，手中蒙古弓拉成满月，“集中精神，感受罗盘与你的联系。“

程默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抬起酸痛的胳膊。从加入非遗刺客联盟已经过去两周，每一天都是地狱般的训练。清晨跟巴特尔学习感应器物，上午和苏雨晴练习格斗，下午在吴清荷指导下辨识各类毒药和解药，晚上还要跟着林小七学习加密通讯和情报分析。

“你的祖先能用罗盘预判敌袭，引导箭矢百步穿杨。“巴特尔松开弓弦，箭矢破空而来，“你体内流着同样的血！“

箭尖在程默眼前三尺处突然下坠，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墙壁。青铜罗盘迸发出耀眼的青光，磁针疯狂旋转，在空气中划出淡蓝色的轨迹。

“成功了！“苏雨晴从廊柱后闪出，马尾辫随着她的步伐欢快跳动。她今天穿了一件靛青色的练功服，衬得肤色如雪。

程默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非遗器物认主后，能与持有者产生能量共鸣。“吴清荷端着茶盘走来，茶香瞬间驱散了院中的紧张气氛，“尤其是你们程家的青铜罗盘，据说是用天外陨铁所铸，能引导天地之气。“

程默接过茶盏，温热透过瓷壁传来。这两周他了解到，非遗刺客联盟保护的不仅是传统技艺本身，更重要的是那些蕴含特殊能量的传承器物——它们往往由古代大师用秘法打造，蕴含着超乎常理的力量。

“下午的毒理课取消。“林叔的声音从月洞门外传来，他手里拿着一份加密文件，“刚收到线报，暗河在潘家园有个交易，疑似涉及刚被盗的'流光宣纸'。“

苏雨晴立刻站直身体：“我们出动？“

“你和程默去侦查，确认情报后通知支援。“林叔的目光落在程默身上，“是时候实战检验你的训练成果了。“

程默心跳加速，既紧张又期待。这两周他无数次听队友讲述与暗河的交锋，今天终于要亲眼见到这个神秘组织了。

“我...需要准备什么？“

“带上罗盘，还有这个。“苏雨晴抛给他一个锦囊，里面装着三根银针，“吴老师特制的'醉清风'，中者十分钟内全身麻痹。“

林小七叼着棒棒糖晃进来：“给，通讯器。“他递给程默一枚青铜纽扣，“含在舌下，能震动传音，扫描仪检测不到。“

程默将纽扣含入口中，立刻听到林小七的声音直接在颅骨内响起：“测试测试，听到请眨眼。“

他眨了眨眼，引来众人轻笑。这种高科技与传统技艺的结合，正是非遗刺客联盟的特色。

午后，程默和苏雨晴扮作游客混入潘家园旧货市场。秋日的阳光给古玩摊位镀上一层金色，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铜锈的气味。

“目标在东南角的'博古斋'。“苏雨晴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低语，“穿灰色中山装的是店主，可能是暗河线人。“

程默假装浏览摊位上的铜钱，余光扫向那间不起眼的店铺。青铜罗盘藏在他袖中，此刻正微微发热，指针明确指向博古斋方向。

“有反应，里面确实有传承器物。“程默小声说。

他们装作讨价还价的顾客，慢慢靠近目标。就在距离店铺还有二十米时，罗盘突然剧烈震动，磁针疯狂旋转后猛地指向市场入口。

“不对！“程默一把拉住苏雨晴，“罗盘感应到的器物在移动，刚进入市场！“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匆匆走过，手中提着医药公司的冷藏箱。罗盘的温度骤然升高，几乎烫伤程默的手腕。

“是那个箱子！“苏雨晴瞳孔收缩，“调虎离山，店主只是诱饵！“

鸭舌帽男子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加快脚步向人群密集处挤去。

“追！“苏雨晴闪电般窜出，程默紧随其后。男子回头瞥见他们，立刻拐进一条狭窄的胡同。

胡同越走越暗，两侧是高耸的砖墙。程默突然感到罗盘发出一阵警告般的震动。

“小心埋伏！“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从墙头跃下。程默本能地翻滚躲避，一柄飞刀擦着他的肩膀钉入地面。苏雨晴已经与两名袭击者缠斗在一起，峨眉刺在昏暗的胡同里划出银色弧线。

鸭舌帽男子趁机逃跑，程默刚要追赶，第三个袭击者拦在面前。这人戴着熟悉的戏曲脸谱面具——正是修复室那晚的杀手！

“又见面了，守夜人的小崽子。“面具人抽出那把淬毒苗刀，“这次可没人救你了。“

程默后退半步，袖中滑出吴清荷给的银针。这两周的训练让他勉强能看清对方的动作，但速度和力量仍远不及专业杀手。

苗刀带着破空声劈来，程默侧身闪避，刀锋还是在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但奇怪的是，伤口处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咦？“面具人似乎也很惊讶，“毒对你无效？“

程默来不及思考这个异常，抓住对方愣神的瞬间，将银针刺入杀手手腕。面具人闷哼一声，苗刀当啷落地，但很快又从靴筒抽出一把匕首。

“有意思，程家的血脉居然能抗毒。“面具人冷笑，“难怪组织对你这么感兴趣。“

程默感到青铜罗盘在怀中发烫，一股暖流从胸口流向四肢。他突然看清了面具人每个动作的轨迹，就像慢镜头一样清晰。当匕首刺来时，他鬼使神差地伸手一挡——

“铮！“

金属碰撞声回荡在胡同里。程默震惊地发现，自己手腕上浮现出青铜色的纹路，形成一个小型盾牌的形状，硬生生挡住了匕首。

面具人比他更震惊：“血脉具象化？！这不可能，除了首领没人能...“

苏雨晴的声音突然插入：“低头！“

程默本能俯身，一枚峨眉刺擦着他头顶飞过，精准命中面具人的肩膀。杀手痛呼一声，转身翻上墙头逃走。

“你没事吧？“苏雨晴跑过来，脸上有轻微擦伤，“冷藏箱被同伙接应走了，但我们有收获。“她弯腰捡起面具人掉落的匕首，“这是暗河特制的武器，林叔能通过它反向追踪。“

程默还在盯着自己手腕上渐渐消退的青铜纹路：“刚才那是...“

“血脉觉醒。“苏雨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祖父当年也能这样具象化器物力量。走吧，回去详细说，这里不安全。“

回程的路上，程默不断回想刚才的战斗。那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血液中有某种沉睡的力量被唤醒了。更奇怪的是面具人的话：毒对他无效？这是程家血脉的特殊能力吗？

当他们在暮色中回到四合院时，林叔已经等在院中。听完汇报，他仔细检查了程默手臂上的伤口。

“确实是抗毒体质。“林叔神色凝重，“这是守夜人领袖血脉的特征，但...“他欲言又止。

“但什么？“程默追问。

林叔摇摇头：“先处理伤口吧。吴老师，把那本《守夜人秘录》拿来，是时候让程默知道更多了。“

程默注意到苏雨晴和林叔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个组织显然还藏着许多秘密，而他的血脉之谜，似乎正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