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镇龙钉
- 以命换命:我死后全村跪求复活
- 张吒
- 2633字
- 2025-05-30 20:19:47
"这镇龙钉的煞气太重,得用百年桃木匣封着才行。"
老天师咳嗽着将青铜匣推到我面前,枯槁的手指在匣面雷纹上摩挲,"下一件极阴物在黄河老龙滩,切记要在月圆之夜......"
张思朔突然掀开竹帘闯进来,发梢还沾着晨露:"哥!渡口的陈伯说老龙滩最近闹水猴子,已经翻了三艘船!"
水生蹲在门槛上磨他的工兵铲,闻言抬头露出憨笑:"管它水猴子旱猴子,俺一铲子下去都成肉酱。"
铲刃在阳光下泛着青光,隐约可见我昨夜新刻的镇煞符。
我扣紧匣盖,青铜冰凉的触感刺得掌心雷纹微微发烫:"收拾法器,申时出发。"
酉时三刻,老龙滩渡口
残阳如血泼在浊浪上,陈伯的乌篷船在漩涡边缘打转。
船头挂着的青铜铃铛突然齐鸣,惊起滩头大片白鹭。
"要起煞了!"陈伯猛撑竹篙,船底传来"咯吱"的刮擦声,"三位客官抓紧——"
话音未落,整条船突然侧翻。
我甩出墨斗线缠住桅杆,却见张思朔的桃木剑已刺入水中:"坎位三丈!"
剑尖挑起的黑影竟是个青铜兽首,獠牙间缠满水草。
水生抡铲劈开兽首,锈蚀的铜片里滚出颗玉珠,珠面刻着"鲁班监制"四个蝇头小字。
"是沉船上的镇水兽。"我捻起玉珠对着残阳细看,内里血丝竟凝成个"巽"字,"陈伯,二十年前可有过大船在此倾覆?"
老船夫突然剧烈咳嗽,腕间辟邪红绳寸寸断裂:"张天师......那艘运金船......"
轰隆!
滔天浊浪中浮起九具青铜棺,棺面饕餮纹被水草覆盖,隐约可见天师府云雷纹的痕迹。
张思朔突然拽我衣袖:"哥,第三具棺材的镇棺钉松了!"
水生二话不说跳入水中,工兵铲卡进棺缝的瞬间,整片河滩突然漫起大雾。
青铜棺盖被撬开的刹那,密密麻麻的痋虫顺着铲柄往上爬,每只虫壳都刻着倒写的《清心咒》。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我甩出三张雷符,电光却在水面折射成诡异八卦。
张思朔咬破指尖在剑身画符,血珠坠入虫群的瞬间,整条黄河突然倒流。
河水退去的河床上,半截桅杆斜插在淤泥里。
水生用铲子刮开锈蚀的船徽,露出底下双鱼太极图:"是茅山派的运金船!"
"不对。"我蹲身捡起块焦黑的船板,雷纹在断面游走,"这是天师府三十年前失踪的'镇煞船',你看这榫卯——"
张思朔突然用剑尖挑起条红绳,褪色的绳结正是天师府嫡传的"九转金刚结":"绳头浸过朱砂,是专门用来捆煞物的。"
淤泥深处传来铁链拖拽声,九具青铜棺呈九宫格排列。
中央那具棺材突然渗出黑水,裹着张泛黄的信笺飘到我脚边。
"是怀义师叔的字迹!"张思朔燃起犀角符照向信纸,"甲子年七月初七,于老龙滩沉镇煞船,封黄河水眼......"
水生突然一铲劈开棺盖:"小晦哥!棺材里是空的!"
棺底赫然刻着道算术题,正是父亲当年教我的鸡兔同笼。
张思朔剑尖点着"头三十六"的字样:"哥,这墨迹里掺了黑狗血。"
我并指抹过题目,掌心雷纹突然刺痛。
算术题的答案"二十三"渗出血珠,在棺底汇成道箭头,直指沉船残骸的货舱。
"小心夹板!"水生用铲柄戳开腐烂的木板,霉味中混着缕异香。
张思朔的符火照亮货舱时,三百个贴着封条的陶罐正微微颤动。
"坎位有东西!"我甩出墨斗线缠住梁柱。
线绳刚绷直,陶罐突然齐声炸裂,飞溅的尸油中窜出九条青铜锁链,链头蛇首直取张思朔咽喉。
"离火焚天!"张思朔旋身甩出符纸,火焰却在水汽中化作青烟。
我扯下道袍浸油点燃,火光中映出锁链上的小字——每节链环都刻着生辰八字,最新那枚正是我的生辰。
水生突然闷哼跪地,工兵铲卡在震位地缝:"小晦哥,底下有东西在拽铲子!"
我咬破舌尖喷出精血,雷纹顺着锁链游走。
当第七道电光没入河床时,整条老龙滩突然震颤,沉船残骸中升起尊青铜鼎,鼎耳缺口处卡着半枚玉珏。
"是极阴物'虺玉'!"张思朔刚要上前,鼎内突然伸出只青黑利爪。
水生抡起陶罐砸过去,腐臭的液体泼在利爪上滋滋作响:"他奶奶的,这爪子长鳞了!"
青铜鼎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鼎腹饕餮纹的瞳孔突然转动。
我甩出三枚五帝钱钉住鼎足,钱币却瞬间熔成铜水。
"坎离移位!"张思朔拽着我滚向乾位,她袖中抖落的符纸在空中自燃。
火光映出鼎身上密麻的小字——竟是用痋虫尸体拼成的《天师度》残章。
水生突然指着鼎耳:"你们看!玉珏在吸小晦哥的血!"
我这才发现掌心不知何时被划破,血珠正顺着雷纹渗入玉珏。
青铜鼎突然嗡鸣,鼎内浮出个佝偻虚影——分明是年轻时的老天师!
"师父?"我愣怔间,虚影突然开口:"怀义留鼎镇煞,取玉需破九劫。"
张思朔突然剑指西南:"哥,水里有东西上来了!"
九个戴着青铜傩面的痋人破水而出,关节反折成诡异角度。
水生抡铲劈开最近那个傩面,腐臭的脑浆里钻出条双头蜈蚣:"是痋术控尸!"
我并指在剑脊抹出血符:"五雷三千将!"雷光劈中青铜鼎的刹那,鼎耳玉珏突然炸裂,三百道残魂从鼎口喷涌而出,在空中拼成父亲模糊的面容。
"爹!"我伸手去抓,残魂却化作暴雨倾泻。
张思朔突然惊呼:"哥!玉珏碎片在往你伤口里钻!"
掌心雷纹突然扭曲成衔尾蛇图案,剧痛中浮现陌生记忆——二十年前的雨夜,老天师将婴儿雷纹按在青铜鼎上,鼎身映出黑袍人腰间晃动的玉坠。
"小心!"水生突然扑倒我,工兵铲擦着后颈飞过。
九个痋人结成八卦阵,腐烂的指尖正滴着尸蜡:"天师血脉......最好的鼎料......"
张思朔突然咬破舌尖,血雾在空中凝成符咒:"哥,用雷法打乾位!"她的桃木剑应声断裂,剑柄处弹出枚青铜钥匙,正好卡进我掌心雷纹。
剧痛突然化作清明,我福至心灵地将钥匙按向青铜鼎。
鼎身应声裂开,露出内藏的桃木匣——匣中虺玉泛着血光,玉纹竟与我的雷纹严丝合合。
"快封匣!"张思朔扯下道袍包裹木匣。河水突然倒灌,沉船残骸中升起块石碑,碑文在月光下泛着血光:"下一劫,巴蜀痋谷。"
.......
"这地图是用人皮画的。"张思朔用剑尖挑开卷轴边缘,犀角灯照出暗红的山川纹路,"痋谷在巫山北麓,要过七道瘴气屏障。"
水生蹲在火堆旁烤着湿透的绑腿,工兵铲上粘着几片荧光绿的苔藓:"昨儿在渡口买的雄黄酒还剩三坛,够不够对付那痋虫?"
我摩挲着青铜匣里的虺玉,玉纹正微微发烫:"瘴气寅时最淡,明早四更天动身。"
河滩的夜风突然转向,带来丝甜腻的腐香——是痋术示警的"引路香"。
五更天,巫山隘口
晨雾粘稠得能掐出水,藤蔓在峭壁上织成张巨网。
张思朔的桃木剑刚斩断拦路荆棘,剑身突然结出霜花:"哥,这露水有问题!"
我并指抹过叶片,指尖顿时灼起水泡——晨露里混着痋虫卵,遇阳气即孵。
水生抡起铲子拍碎岩壁,青黑色菌丝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个衔尾蛇图案。
"坎位三步!"我甩出墨斗线缠住突起的树根。
线绳刚绷直,整片山体突然塌陷,露出条幽深的甬道。
石阶上黏着层胶状物,每步都扯出蛛网般的银丝。
张思朔燃起犀角符:"是痋蚕的茧丝,沾肤即入髓。"她突然剑指洞顶,"上面!"
三百具风干的尸骸倒挂在钟乳石间,每具胸口都钉着青铜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