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雪山圣殿

秦江从传送阵中跌出来时,一头扎进了齐腰深的雪堆里。刺骨的寒意瞬间驱散了混沌之力带来的燥热,冻得他一个激灵。

“这鬼地方......“他吐掉嘴里的雪沫,转头看向同样狼狈的柳若雪,“比玄冰宫还冷!“

柳若雪的状态比他好得多,冰凰血脉让她对严寒有着天然的抵抗力。她拍打着衣袖上的雪花,抬头望向不远处高耸入云的雪峰:“那就是圣殿所在?“

塔灵从秦江衣领里钻出来,冲天辫上挂满了冰碴:“没错!冰灵族最神圣的地方,传说只有纯净的冰系血脉才能......哎哟!“

秦江一把捏住他的冲天辫:“少废话,带路!“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向雪山进发。随着海拔升高,暴风雪越来越猛烈,能见度不足十丈。更麻烦的是,这里的风雪中蕴含着特殊的冰系灵力,连柳若雪的感知都被严重干扰。

“不对劲。“柳若雪突然停下脚步,“我们一直在绕圈子。“

秦江低头看去,雪地上赫然是他们刚才留下的脚印!塔灵从他肩膀上跳下来,小脸难得严肃:“是冰灵族的'无尽回廊',一种空间迷阵。“

“能破解吗?“秦江搓着冻僵的双手问。

塔灵刚要回答,四周的风雪突然静止了。一个空灵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擅闯圣地者,死。“

无数冰锥从虚空中凝结,暴雨般射向三人!柳若雪立刻展开冰凰结界,却发现这些冰锥竟然能穿透她的防御。

“小心!“秦江一把拉过她,焚天轮化作火盾挡在身前。冰火相撞的瞬间,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冰锥没有融化,而是与火焰融合成了淡蓝色的火苗,静静悬浮在空中。

女声轻“咦“了一声:“焚天血脉?“

风雪中渐渐显出一个窈窕的身影。那是个冰灵族少女,银发蓝眸,肌肤如雪,手持一柄晶莹剔透的长弓。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眉心处与璃女王一模一样的菱形冰晶。

“你是......“柳若雪警惕地盯着她。

“冰灵族公主,霜。“少女的声音冷若冰霜,“你们身上有母亲的气息。“

秦江和柳若雪对视一眼。塔灵小声嘀咕:“璃的女儿?那不就是......“

“寒霜大祭司说你们是叛徒。“霜的长弓依然对准三人,“但母亲留下的预言提到过你们的到来。“

柳若雪上前一步:“什么预言?“

霜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拉满弓弦,一箭射向秦江心口!这一箭来得太突然,秦江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冰箭袭来——

箭尖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化作一缕蓝光,没入他体内。秦江只觉得一股清凉流遍全身,之前战斗留下的暗伤竟然好了大半!

“母亲说得没错。“霜放下长弓,“只有身具混沌之人才能承受'冰心箭'的洗礼。“

她转身走向风雪深处:“跟我来,时间不多了。“

......

在霜的带领下,三人顺利穿过迷阵,来到雪山之巅。这里矗立着一座完全由蓝冰构成的圣殿,殿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古老的牌匾,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净世殿】。

“圣殿共有九层。“霜在门前停下,“第三块九重塔令就在顶层。但每层都有守护者,越往上实力越强。“

秦江活动了下手腕:“直接打上去?“

霜摇头:“硬闯只会触发自毁禁制。“她看向柳若雪,“你需要通过冰灵族的试炼,证明自己有资格继承母亲的遗志。“

柳若雪毫不犹豫:“带路。“

霜双手按在殿门上,冰晶般的符文依次亮起:“试炼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死亡是唯一的退出方式。“

大门无声开启,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柳若雪正要踏入,秦江突然拉住她:“我陪你一起。“

“不行。“霜挡在门前,“只有冰凰血脉者才能接受试炼。“

柳若雪轻轻挣开秦江的手:“放心,我不会有事。“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秦江最终松开了手:“一个时辰。如果你不出来,我就拆了这破殿。“

柳若雪嘴角微扬:“好。“

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殿门再次关闭。秦江蹲在台阶上,从怀里掏出半块硬得像石头的饼子啃了起来。

“你倒是心大。“塔灵翻了个白眼。

秦江含混不清地说:“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打架。“

霜好奇地看着他:“你很特别。其他火系修士在这里连呼吸都困难,你却能......“她指了指那块冰坨似的饼子。

“习惯了。“秦江咧嘴一笑,“小时候被关在冰窖里三天,差点冻死。后来就......“

他的话戛然而止,猛地站起身:“不对劲!“

整座圣殿突然剧烈震动,冰晶墙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霜的脸色瞬间惨白:“有人在强行突破禁制!“

塔灵跳到秦江肩上:“是星域的人!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远处天际,三艘星舟正破开云层,为首的正是星域大长老的座舰!更可怕的是,舰首那门巨大的歼星炮已经开始充能,目标直指雪山圣殿!

“该死!“霜立刻结印想要加固圣殿防御,“他们想毁了塔令!“

秦江的焚天轮火力全开:“塔灵,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进去?“

“有是有,但......“

“别废话!“

塔灵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颗赤红丹药:“'焚血丹',能让你短时间内拥有冰系抗性。但副作用是......“

秦江一把抢过吞下:“谢了!“

丹药入腹,他立刻感觉全身血液沸腾起来,皮肤表面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甲。霜见状连忙打开侧门:“从这里进!但第九层只有柳若雪能......“

秦江已经冲了进去,只留下一句话在风雪中飘荡:

“——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

圣殿内部比想象中复杂得多。每一层都是一个独立的小世界,有山川河流,甚至日月星辰。秦江一路横冲直撞,凭借焚血丹的力量硬闯过前三层。

到了第四层,难度陡然增加。这里的守护者是一头冰晶巨龙,光是吐息就能冻结灵魂。

“滚开!“秦江浑身浴血,焚天轮因为焚血丹的影响变成了诡异的蓝紫色,“我没时间陪你玩!“

冰龙一爪拍下,秦江不闪不避,混沌之力全面爆发,一拳轰在龙爪上!令人牙酸的碎裂声中,冰龙哀嚎着后退,整个爪子被轰得粉碎。

“再来啊!“秦江越战越勇,体内的焚血丹药效与混沌之力产生了奇妙反应,让他的攻击附带上了冰火双重属性。

冰龙很快败下阵来,通往第五层的阶梯显现。秦江顾不上调息,继续向上冲锋。

第五层是镜像世界,他必须战胜十个自己的复制体;第六层是极寒炼狱,连思维都会被冻结;第七层更离谱,需要解答冰灵族的古老谜题......

当秦江跌跌撞撞闯入第八层时,焚血丹的副作用开始发作。他的视线模糊,耳中嗡嗡作响,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千万根钢针。

“还差......一层......“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艰难地向最后的阶梯爬去。

就在这时,整个圣殿再次剧烈震动!星域歼星炮的第一轮齐射已经命中山体,第九层的天花板开始崩塌。

“柳若雪!“秦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跃起,冲上阶梯。

第九层与其他层截然不同——这里是一片星空。柳若雪悬浮在中央,面前漂浮着第三块九重塔令。一个与璃女王一模一样的虚影正将手按在她额头上,似乎在传递什么信息。

“小心!“秦江扑过去想拉开她,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

柳若雪这才发现他的存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

话音未落,一道粗大的星光炮束穿透殿顶直射而下!千钧一发之际,璃女王的虚影突然张开双臂,用身体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母亲!“霜不知何时也来到了第九层,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虚影渐渐消散,最后时刻将一块冰晶打入柳若雪眉心:“记住......三块塔令齐聚之时......“

随着虚影消失,第九层开始全面崩塌。柳若雪一把抓住九重塔令和摇摇欲坠的秦江:“走!“

霜吹响一枚冰哨,圣殿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一条直通山腹的滑道。三人顺着滑道急速下坠,身后是不断坍塌的殿体。

“轰——!!!“

当三人从山脚的一个隐蔽洞口滚出来时,整座雪山已经在大长老的炮火下矮了半截。星舟正在上空盘旋,显然是在搜寻幸存者。

“这边!“霜带着他们躲进一条冰缝,“圣殿有应急传送阵,能送你们离开。“

柳若雪紧紧攥着第三块塔令:“你跟我们一起走。“

霜摇摇头:“我要留下来组织抵抗。“她取出一枚冰晶吊坠交给柳若雪,“母亲给你的不只是记忆,还有冰灵族的传承之钥。当你们集齐三块塔令时,它会指引你们找到真正的通道。“

秦江虚弱地咳嗽两声:“大长老为什么要毁掉塔令?“

“因为他侍奉的不是星域域主。“霜的眼中闪过恨意,“而是混沌魔主!“

塔灵倒吸一口凉气:“难怪他支持炎狱族......“

远处传来星域修士的搜索声,霜连忙启动传送阵:“快走!我会尽量拖住他们!“

柳若雪还想说什么,传送阵已经亮起刺目蓝光。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霜决然转身,独自迎向蜂拥而至的敌人......

......

当眩晕感消退时,秦江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脸上,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

“这是......“

“星域圣院的秘境。“塔灵从他怀里钻出来,“霜那丫头还挺靠谱,直接把咱们送到安全地方了。“

柳若雪跪在一旁,正用冰凰灵力为秦江疗伤。见他醒来,紧绷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些:“焚血丹的毒性已经清除,但你的经脉......“

“死不了。“秦江咧嘴一笑,从怀中掏出两块九重塔令——一块来自星骸城,一块来自焚天塔,“加上你手里那块,齐活了!“

三块令牌放在一起,立刻产生了奇妙共鸣。它们自动拼合成一个完整的六角星形,表面浮现出复杂的光纹。

塔灵凑过来仔细查看:“果然如此!这三块令牌不仅是钥匙,还是......“

“地图。“柳若雪接过话头,“指向真正的九重塔顶。“

秦江勉强坐起身:“那还等什么?杀回去干翻大长老,然后......“

“别急。“塔灵难得严肃,“三块令牌齐聚时会发出特殊波动,混沌魔主肯定已经感知到了。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柳若雪点头:“先去见白星河,他应该知道星域内部的情况。“

秦江望向远处圣院高耸的塔楼,突然问道:“你们说......九重塔顶到底有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抢破头?“

塔灵沉默片刻:“传说那里藏着超越这个世界的力量,也有人说那是通往更高位面的门户。“他顿了顿,“但据我所知,真正去过的人......“

“都死了?“秦江挑眉。

“不,“塔灵摇头,“都消失了。“

三人一时无言。微风拂过草地,三块塔令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新的征程,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