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鎏金博山炉的香灰如细碎的金沙般簌簌飘落，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楚寒染血的指尖紧紧攥住褪色缎带，那粗糙的缎面触感让她的手微微刺痛。

后颈剥落的鳞片在晨曦里泛着幽蓝冷光，每片都映着陈婆婆临终时用血写在黄纸上的卦辞——“龙困浅滩“，那血字的颜色在幽蓝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惊心。

自幼，楚寒便接受了神秘高人的特殊训练，这让她拥有远超常人的观察力和应对危机的能力。

“明月。”她将玉玺残印按进小宫女颤抖的掌心，那掌心的湿冷触感清晰可感，被灵力裂痕割裂的声带发出砂纸摩擦般沙哑的声响，“把王丞相的蟒袍挂在朱雀门上，要倒着挂。”

殿外传来禁军铠甲碰撞的清脆声响，如同金属的交响乐，在静谧的环境中格外刺耳，此时楚寒已经踩着满地碎琉璃翻出西华门，脚下琉璃破碎的尖锐触感和清脆的碎裂声交织在一起。

灵力枯竭的经脉像扎满冰棱，那种刺骨的寒冷和刺痛从每一处经脉传来，她却将最后三枚铜钱抛向空中，铜钱在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泽，发出轻微的呼啸声，任其坠入护城河浮着薄冰的漩涡，冰面与铜钱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戌时三刻，鬼市灯笼次第亮起，昏黄的灯光如同一双双诡异的眼睛，照亮了这个神秘的地方，暖黄色的光晕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楚寒裹着灰鼠皮大氅蜷在乌篷船尾，大氅柔软的绒毛触感让她稍感温暖，她看着船头老艄公用竹篙拨开漂浮的胭脂盒与断剑，竹篙与水面摩擦发出“噗噗”的声音。

船身擦过石桥洞壁的瞬间，发出一阵沉闷的摩擦声，那粗糙的洞壁触感从船身传来，她突然伸手掰下半块长着青苔的砖石，砖石上的青苔滑腻的触感让她的手微微一滞——内里赫然嵌着半枚青铜虎符。

“姑娘好眼力。”黑市当铺的鲛绡帐后传来沙哑笑声，那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声，戴着翡翠扳指的手掀开帘子，发出轻微的摩挲声，“但这虎符要配着漠北狼骑的调令，才能换三皇子轩辕烈的情报。”

楚寒将浸过蛇毒的银针抵在掌柜咽喉时，瞥见博古架上那尊错金银夔纹樽——樽耳镶嵌的孔雀石，她凭借着特殊训练中对各种物品的了解，敏锐地发现这分明与秋狝猎场刺客箭镞上的如出一辙。

“我要见黑市真正的掌灯人。”她指尖灵力流转，银针在掌柜皮肤上洇开蛛网状的青紫纹路，皮肤被针刺破的轻微刺痛感从指尖传来，“或者让你背后那位大人，亲自来讨要虎符。”

子时的梆子声如同沉闷的钟声，惊飞檐角乌鸦，乌鸦振翅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刺耳，楚寒捏着拓印的舆图退到天井。

月光如银霜般泼在青石板上，映出她身后十七道鬼魅般的影子，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带着丝丝寒意。

为首的黑衣人剑锋掠过她耳际，那凌厉的风声让她的耳朵微微刺痛，削断的鬓发还未落地，就被楚寒反手塞进对方护腕缝隙的蛊虫啃成齑粉。

“摘星楼的火铳对准这条街三十六个暗桩。”她踩着瓦当跃上屋脊，绣鞋底渗出的血在黛瓦上印出红梅，血与瓦片接触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若我丑时未归，你们主子埋在漠北盐矿的私兵...”

话音未落，东南方突然传来铁器相撞的铮鸣，那尖锐的声响如同撕裂空气，楚寒瞳孔微缩，那是舆图上标注的废弃铸剑坊——轩辕烈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她旋身掷出袖中藏着磷粉的铜钱，却在灵力催动的瞬间听到经脉断裂的脆响，如同玻璃破碎般尖锐。

鎏金博山炉里那半阙卦象突然在眼前重现，楚寒踉跄着扶住生锈的青铜鼎，鼎上粗糙的铁锈触感让她的手微微发痒。

黑衣人首领的弯刀劈开她腰间锦囊时，数百只萤火虫裹挟着蛊粉倾巢而出，萤火虫闪烁的幽光如同梦幻的星河，将整条街染成诡异的幽绿色，蛊粉散发着淡淡的刺鼻气味。

“告诉你们主子。”她咳着血沫笑出声，指尖捏碎最后半片龙鳞，那鳞片破碎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漠北狼骑的调令，早就刻在秋狝猎场每具尸骨的獠牙上。”

寅时初刻，楚寒跪在铸剑坊坍塌的熔炉前，滚烫的地面让她的膝盖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感。

掌心被灼伤的皮肤贴着块带血的玄铁，那玄铁的冰冷触感与掌心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孩童笔迹——正是轩辕烈八岁那年，她亲手教他写的“楚“字。

远处传来马蹄踏碎薄冰的声响，那清脆的声响由远及近，她望着掌心开始溃散的灵力裂痕，将发间玉簪狠狠扎进涌泉穴，尖锐的刺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寒风中凝成赤玉，血珠滑落的温热触感和寒风的冰冷交织在一起。

楚寒倚着坍塌的熔炉残骸，耳畔马蹄声已逼近三里亭，那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如同战鼓般震撼着她的心灵。

涌泉穴爆开的剧痛让她短暂清醒，掌心溃散的灵力却像抓不住的流沙，那种无力感让她内心一阵慌乱。

“东南巽位......”她咬破舌尖默念系统曾教过的方位诀，舌尖的刺痛感让她更加清醒，染血的睫毛忽而颤动——熔炉底部渗出的铁水竟在青石板上凝成诡异的卦象，铁水流动时发出的“嗤嗤”声和滚烫的热气扑面而来。

楚寒在躲避黑衣人的攻击时，瞥见了玄铁上的字，心中一惊，八年前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那时小皇子总爱把环扣藏在御花园第三块浮砖下。

当弯刀破空声袭来时，楚寒突然抓起滚烫的玄铁残片，那滚烫的触感让她的手一阵剧痛。

暗红铁水溅在黑衣人面罩的瞬间，整条街悬挂的鲛绡灯笼突然齐齐炸开，那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飞散的磷粉遇着灼热铁屑，竟在半空燃起幽蓝火雨，幽蓝的火光闪烁着，映照着周围的一切。

“果然在朱雀桁木里掺了硫磺。”楚寒贴着满地打滚的黑衣人掠过，腰间锦囊泄出的蛊虫疯狂啃噬他们护甲的铜钉，蛊虫啃咬的声音和护甲的摩擦声交织在一起。

她记得三日前在黑市当铺，那掌柜擦拭错金银夔纹樽时，袖口沾着硝石粉末特有的冷光，凭借着她对各种物品的了解，她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

残破的舆图突然在怀中发烫，那炽热的触感让她的胸口一阵烦闷。

楚寒跌进废弃马厩的瞬间，一股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她瞥见羊皮边缘被血迹洇开的墨迹——原本标注铸剑坊的位置，竟浮现出凤凰衔山的暗纹。

这是秋狝猎场独有的地形标记，而猎场西侧正是......

“喀嚓！”腕骨传来错位的脆响，楚寒被黑衣人首领按进腐臭的草料堆，那腐臭的气味让她几近窒息。

对方护腕缝隙露出的刺青让她瞳孔骤缩——三年前陈婆婆用龟甲占出的“水雷屯“卦象，竟与这蛇形刺青分毫不差。

“狼骑调令换你全尸。”弯刀抵住她锁骨时，楚寒突然对着首领身后粲然一笑。

黑衣人本能回头，却见二十步外的水井轱辘正自行转动，井绳上绑着的火药引信已燃至末端。

地动山摇的爆炸声里，楚寒借着气浪翻上槐树枝桠，那强大的气浪冲击着她的身体，让她有些站立不稳。

这是她踏入鬼市时就布下的后手——那艘乌篷船底暗格藏着的霹雳弹，早被船娘用七宝璎珞的重量触发延时机关。

月光如淬毒的银针扎进眼眶，那清冷的月光让她的眼睛一阵刺痛。

楚寒抓着树藤荡过院墙时，怀中玄铁突然发出蜂鸣，那尖锐的蜂鸣声让她的耳朵一阵刺痛。

烫伤的掌心肌肤被震得绽开，露出内里鎏金的微型机括。

八年前她亲手为轩辕烈打造的九连环，最后一环正是这般形制。

“喀哒！”当机括与腰间玉璜扣合的刹那，整张舆图突然悬浮空中。

墨线游走如蛟龙，最终在凤凰衔山处裂开道缝隙。

楚寒望着缝隙中升腾的紫气，喉间突然泛起腥甜——这是灵力彻底枯竭的征兆。

追杀者的火把已映红半边天，那炽热的火光和浓烟让她感到一阵燥热和窒息，她却倚着石碑低笑起来。

碑文被青苔覆盖的沟壑里，隐约可见前朝工匠最爱用的双鱼纹。

而系统三个月前让她救下的疯癫石匠，醉酒时曾说过双鱼逆游处藏着活水泉眼。“该还人情了。”楚寒将最后半粒蛊丹弹入泉眼。

泉水倒灌的轰鸣声中，十八具青铜傀儡破土而出，手中长戟精准刺穿追兵胯下战马的辔头，那激烈的战斗声响彻云霄。

寅时末刻的梆子声里，楚寒跌坐在凤凰岩下，那冰冷的岩石触感让她的身体一阵颤抖。

玄铁机括吸饱月光后开始旋转，在岩壁投下星图似的投影，那闪烁的投影如同神秘的密码。

她忽然想起陈婆婆血卦中“龙困浅滩“的下半句——那页染血的黄纸，此刻正在她袖中烫得惊人。

岩缝渗出的山风突然裹挟着铁锈味，那刺鼻的气味让她皱起了眉头，楚寒捏碎用来伪装的胭脂匣，露出里面系统给的保命金针。

风穿过胭脂粉末的瞬间，竟在空中凝成箭镞形状，直指星图投影中残缺的危宿方位。

远处传来狼群对月的嗥叫，那凄厉的嗥叫声让她的内心一阵恐惧，楚寒将溃烂的右手浸入冰泉，那刺骨的寒冷让她的手一阵麻木。

水波晃碎月光时，她看见自己眼底浮起的血色纹路——这是连续动用禁术的反噬，却也让她看清了岩壁上用鲛人血写的隐形偈语。

“......天权倾则地脉动......”当第一缕晨曦舔上凤凰岩的刻痕时，楚寒终于呕出那口堵在胸口的瘀血。

染血的指尖按向危宿星位，触到的却不是冰冷岩壁，而是某种类似动物肋骨的温润玉石，那温润的触感让她的手指微微一颤。

山风骤停的刹那，她听见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那沉闷的声响仿佛预示着一场新的冒险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