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荥和玉王别扭的这两天,陆景姗都在御花园里躲清闲。
今日也是,一身粉衣,靠在御花园亭子的栏杆处,慵懒的像只没有骨头的猫,手里还攒着鱼食。不一会儿手边就聚了一堆锦鲤儿。
沐儿蹲在陆景姗脚边,轻轻替她捶腿。
陆景姗忽的收了鱼食,一双俏目看着沐儿,“沐儿,香儿最近没来找你了?”
沐儿脸上一红,磕磕巴巴地问道:“殿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景姗戏谑地笑了笑,“哪有你家殿下不知道的事。前些时日,在东宫的时候,香儿可是夜夜翻墙来看你。”
沐儿害羞地低下头,拳头乱捶了几下,“殿下就会打趣沐儿。”
陆景姗惬意地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在自己脸上跳跃。
沐儿不经意间抬起眼睛,就看到墙头趴着笑的一脸灿烂的男子,双目对视,还是沐儿败下阵来,这泼猴子,怎么敢跑到宫里来!
陆景姗扬扬眉却仍然没有睁开眼睛,拍拍沐儿的肩膀,“既然人来了,你不妨就去看看吧。”
沐儿喜上眉梢,“诶,谢谢小姐。”
说完,沐儿立马提起裙摆跑到墙角,香儿也就是繁羽从墙上一跃而下,正好落到沐儿身旁。
沐儿眉眼间难掩笑意,声音娇俏,“你这泼猴,怎的还敢来?你可知道这是哪?”
繁羽笑容满面,软软声气道:“那次你回来传信以后,我们才互通心意。我怕你一连几日不见我,就忘记了我这号小人物。”
沐儿娇羞地低下头,“口无遮拦的东西。”
她低头自然也就错过了繁羽眼中的玩味,猎物要上钩了,你终究还是得回到我身边呢,沐儿姐姐。
两人的波折渊源是在幼时结下的,可惜当年沐儿大病一场,遗忘了这段回忆。
繁羽自从被带回天下楼就投入了训练,两人自然也就断了联络。
后面两人相遇,一人娇俏天真,一人备受磋磨。繁羽才发现,当初的姐姐早就不记得他了。心中的思念像被人泼了一盆水,繁羽甚至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直到陆景姗看到他,他才知道真相,但他时刻提防陆景姗,觉得陆景姗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心想要带着沐儿远走高飞。
陆景姗歪头看着郎情妾意的两人,内心深处泛起一丝羡慕。
繁羽警觉地看向陆景姗,闪身挡在沐儿面前。
陆景姗无奈地移开眼晴。
沐儿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繁羽摇摇头,笑容阳光撩人,“姐姐,今日可想与我出宫去看看?”
沐儿抬手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坚决地摇头,“不行,”
繁羽笑容一收,“为什么?”
沐儿真诚地道:“殿下还在这儿呢,我要是离开了,那殿下怎么办?”
繁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是有君儿在吗?你离开一小会,又会怎么样?”
陆景姗正思索着最近宋裴阳时不时献殷勤的举动,君儿就从御花园外急匆匆地跑进来,“殿下,殿下。”
陆景姗看向气喘吁吁地君儿,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君儿附在陆景姗耳边,焦急地道:“陛下在御书房昏迷了!”
陆景姗“咻”地立马站了起来,向御花园外急匆匆地走去。
沐儿注意到,向繁羽歉意地点点头,赶紧向陆景姗她们追去。
一路上,陆景姗不知道撞到了多少人,额头布满汗珠,呼吸急促,跑到乾坤宫就立马冲了进去。
她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了殿内阵阵的哭泣声,心里烦闷,陛下只是昏迷,又不是如何了,哭什么哭!
皇贵妃的怒斥紧随而来,“官家只是病了,你们在这里哭什么哭!”
龙床上,皇帝苍白的脸上迷漫着一股灰白,油尽灯枯之气。
皇贵妃在旁边,悄悄地擦着眼泪。
底下跪满了一片的妃嫔,小声地抽噎着。
陆景姗快步上前,“母妃,儿臣来了。父皇他怎么样了?”
皇贵妃红着眼睛看向陆景姗,声音有些压抑,“官家只是昏了没什么大事。你也别太担心了。”
旁边站着的福公公默默抬袖子擦着眼泪。
陆景姗蹲到皇贵妃膝旁,“母妃别担心,还有孩儿在呢。”
皇贵妃紧抿着嘴,厌烦地看了眼底下跪着的人,“这里有本宫和公主在,你们退下吧!给本宫记住了,今天的事你们最好咽在肚子里,要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后嚼舌根,我和官家定饶不了她!”
众妃嫔们脸色一白,齐声道:“贵妃娘娘放心,嫔妾们定谨言慎行,不会给娘娘和陛下添一丝麻烦。”
陆景姗暗忖,难怪不见太子和玉王侍奉在陛下左右。
皇贵妃摆摆手,让她们赶紧走。
等人走后,陆景姗才看向福公公,道:“福公公,父皇他?”
福公公哽咽得道:“官家他中毒了。”
陆景姗眼晴蓦地睁大,“是何毒?”
福公公道:“太医院的医正目前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毒。”
陆景姗暗骂一句“废物”,接着道:“症状为何?”
福公公颤颤巍巍地道:“时而头疼欲裂,犹如雷鸣于耳。时而血吐不止,继而昏睡不醒。”
陆景姗皱皱眉陷入深思,“这毒,好熟悉……”
皇贵妃一听到她的话,立马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地声音都在颤抖,“姗儿,你说这是什么毒?”
陆景姗拍拍皇贵妃的手,“母妃你稍安勿躁,容我好好想想。”
陆景姗思来想去还是只抓得到一丝头绪,有些抱歉地道,“母妃,你先别急,我去天下楼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消息。”
皇贵妃身体一软,绝望地闭上眼睛,拍拍陆景姗的手,“你去吧,早点回来,别被人欺负了。”
陆景姗心头一暖,“是,母妃放心。孩儿马上回来。”
皇贵妃看着陆景姗匆匆离去的身影,用手帕擦去眼泪,“福公公,你说,官家这回怎样才能逢凶化吉啊!”
福公公默不作声。
皇贵妃又低下头,紧紧握着皇帝干瘦的手,眼泪“扑簌簌”地掉在皇帝的手背上,“官家,你可得快点醒过来啊!姗儿才刚刚成为我们的孩子,你要是一直这样昏睡不醒,还有谁能给她撑腰啊!”
宜春宫,
“你说什么?圣人病倒了?”燕琦玉眼里闪过奇异的光,“难怪昨日里看着脸包那么差。”
沈舟道:“小姐,我们要不要趁机告诉太子殿下?”
燕琦玉思忖后道:“小心些,去吧。这下没了陆景姗谁还能与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