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走进校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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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第一天,我攥着手心,站在初中校门口,晨光熹微。掌心黏腻的汗渍洇湿了黄白相间的布料,书包带勒得肩膀生疼,可我却像被钉在原地,怎么也迈不开步子,我惆怅又迷茫地站在校门口,看着黑压压、陌生的人群,我顿时紧张起来。

突然,一阵风裹着蝉鸣掠过,一个女生从我身边狂奔而过,她嘴里叼着半片面包,书包拉链豁啦豁啦响,金属校牌在晨光里晃出一道刺目的弧光。我下意识往边上躲,却不小心却踩到了一片掉落的面包屑,一个趔趄,差点滑倒。等我站稳,那女生早跑没影了,只留下一个慌乱的背影。

开学典礼上,高高瘦瘦的校长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昂地讲着话,令我热血沸腾,特别是“坚持住,出众;坚持不住,出局”这句话让我坚定了信念:“的确,我们要永不言弃,为了三年后的中考!”我完全沉浸在校长的发言里,旁边一个瘦瘦的男孩的提醒让我发现自己的鞋带松了。我手忙脚乱地蹲下系鞋带,再站起来时,脑袋一阵发晕。

这时,前排女生马尾辫上的薄荷绿发绳轻轻扫过我的鼻尖,我一下子就看到了她钢笔上挂着的毛绒兔子,那毛绒绒的,特别可爱。我心里莫名地一阵紧张,赶紧收回了目光。

这时,一位年轻的老师大步走进教室,应该有三十来岁。她对我们说:“第一堂课,我先来做自我介绍。”我注意到她穿着碎花长裙,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整个人看着特别清新,抱着语文书。“我是张亚菲,弓长张,是你们的新班主任,也是你们的语文老师,同学们可以喊我为小张老师。”

忽然,我手不小心地一抖,文具盒“啪”地一声砸在地上,铅笔咕噜咕噜地滚到前排。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捡起笔,我抬头一看,正是那个钢笔上有毛绒兔子的女生。她睫毛在脸颊投下扇形阴影,轻声说:“给你。”我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连忙说:“谢谢。”

我回到座位上,这才发现同桌的座位还空着。过了一会儿,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慢吞吞地走了过来,他把书包放在桌上,开始整理文具,他的书本边缘都被细细地熨平,看着特别严谨又充满严肃。

“你好,我是陈睿。”我主动打招呼。他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淡淡地说:“你好,我是苏然。”说着,就推了推眼镜,继续埋头看起刚发下来的新书了。

2

到了午饭时间,我们四个人一起去食堂。食堂里人多得不得了,大家都在排队打饭。陈宇突然脑子一热,提议:“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刚好有四个人。”其他人想想也觉得有意思,就答应了。

第一轮就轮到我回答问题,陈宇坏笑着说:“陈睿,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我一听,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我选大冒险。”陈宇眼珠子一转,说:“那你去跟那边那个高年级学姐借块橡皮吧。”我硬着头皮走到那个学姐面前,低着头脸红说:“姐姐,能借我块橡皮吗?”学姐看了看我,笑了笑,把橡皮借给我了。我拿着橡皮,紧张地发抖,就像烫手山芋一样赶紧走回我们这边。

当我回到陈宇身边时,陈宇对我们说:“听说了没有?新学校食堂阿姨普遍“手抖”,这吓得我提前充了50块饭卡。”我们将信将疑,等到轮到我了,阿姨一大勺红烧肉直接扣我餐盘里,还贴心地问:“够吗?不够再加!”我霎时被感动了,看来新食堂里充满了关心与爱。我对食堂阿姨的“普遍行为”所产生的误解也就灰飞烟灭了。

我们的余光瞥见了在隔壁窗口的别班同学,他竟然更绝!只见指着西红柿炒蛋喊:“阿姨,给我来个‘双黄蛋豪华版’!”阿姨笑着给他铲了两个蛋,而且是特别大的那种,还附赠一句:“小伙子,吃胖了小心女朋友嫌你!”不仅是我们一行人听到了这句话还有其他同学时,都哈哈大笑起来。我想:“这个阿姨真是开玩笑不嫌事大。”

“砰——”的巨大声响引起了我们的注意,都扭头看去,原来就是在刚刚大笑的那一刻,有一位同学不小心手抖,然后饭盒摔地上了,整个饭菜都洒出来了。两位阿姨看到了这一情况于是就迅速出动,拿起拖把,把地面拖得干干净净,并且温柔地叮嘱:“同学,下次要注意,把饭盒拿稳一点。”

美术课上,我正专注地画画,可是一不留神碰翻了墨水瓶。墨水如汹涌的黑潮,瞬间将我的画纸淹没,我的心也随着画作的毁坏沉入了谷底,我顿时眼泪充满了我的眼眶。就在我六神无主时,一只手悄无声息地伸来,拿着纸巾轻轻吸吮着画纸上的墨水。我抬头,发现是李悦。她朝我微微一笑,宛如春日暖阳:“别急,咱们一起想办法。”

3

在李悦的帮助下,我们用纸巾一点点吸干多余的墨水,她又拿起画笔,在被污染处巧妙勾勒,试图力挽狂澜。渐渐地,画面有了起色,我心中的阴霾也消散了些。放学后,我想去图书馆借本绘画技巧的书。走进图书馆,我一眼就看到苏然坐在角落,专注地看着《拜伦诗选》。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温柔地洒在他身上,镜片被染成迷人的琥珀色。他左手按着书页,右手有节奏地轻叩桌面,低声念诵:“我愿做无忧的小孩,逐蝴蝶,追彩虹……”那声音仿若空灵的音符,轻轻拨动我的心弦。我呆立在那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本诗集,直到他察觉我的目光才回过神。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我摸出藏在枕头下的日记本,写下:“今日,墨毁画卷,却换李悦浅笑;夕照为苏然镜片镀上琥珀——原来初中开篇,是旁人为我书写的注脚。”合上日记本,我望着天花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天发生的一幕幕场景,那个狂奔而过的女生、校长激动人心的讲话、前排女生可爱的毛绒兔子、食堂阿姨对同学们温和态度、李悦帮我善后时的温暖笑容、苏然在图书馆专注的模样……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让我对未来的初中生活充满了期待。

也许,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会有更多有趣的人和事等待着我去发现。想着想着,我缓缓进入了梦乡,梦中的初中生活仿佛也变得五彩斑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