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看不见的世界
姜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图书馆的灯光在深夜显得格外刺眼。他看了眼手表,凌晨一点十五分,整个三楼阅览室只剩下他一个人。论文截止日期就在明天,他不得不熬夜赶完最后的部分。
“再坚持一下,“他自言自语道,“写完这部分就可以回去了。“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姜云下意识抬头望去。图书馆外的小树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他眯起眼睛仔细看,却只看到摇曳的树影。
“大概是只野猫吧。“他摇摇头,继续低头打字。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从太阳穴炸开,像有人用烧红的铁钉刺入他的大脑。姜云闷哼一声,双手抱头,眼前一片模糊。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几秒钟后,痛感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隐隐的钝痛。
“怎么回事...“他喘息着抬起头,然后僵在了原地。
图书馆还是那个图书馆,但一切都不一样了。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像微型的萤火虫,在灯光下几乎透明,却确实存在。更令人震惊的是,窗外的小树林里,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正悬浮在离地两米的空中,周身缠绕着青色的光晕。
姜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那个人形似乎听到了声音,缓缓转过头来——如果那团模糊的光影中确实有“头“这个概念的话。四目相对的瞬间,姜云感到一阵眩晕,胃部翻涌,差点吐出来。
他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撞上了书架。几本书掉落在地,在寂静的图书馆里发出巨响。等他再看向窗外时,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了。
“幻觉...一定是太累了...“姜云喃喃自语,却无法说服自己。那种疼痛太过真实,而他所见的一切也太过清晰。
收拾好书包,姜云决定立刻回宿舍。走出图书馆时,夏夜的热浪扑面而来,却驱散不了他骨子里的寒意。校园小径上空无一人,路灯投下长长的影子。他加快脚步,心跳如鼓。
转过一个拐角时,姜云猛地停住了。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不,那绝对不是人。它有着人形的轮廓,但全身漆黑,像是由影子构成,只有两只眼睛泛着诡异的红光。当姜云出现时,它缓缓转过头,咧开一个几乎延伸到耳根的微笑,露出锯齿状的牙齿。
姜云的血瞬间凝固。那东西从长椅上滑下来,不是走,而是像液体一样流动着向他靠近。他想跑,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新生的灵视者?真是走运。“影子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行,“你的眼睛...我要你的眼睛...“
就在影子即将触及姜云的瞬间,一道银光闪过,影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后退。姜云转头看去,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女子站在路灯下,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刀,刀身泛着淡淡的蓝光。
“影魅也敢在校园里捕食?“女子的声音冷得像冰,“看来结界需要加强了。“
影子发出愤怒的嘶吼,突然膨胀成两米多高的黑影,向女子扑去。女子不慌不忙,左手结出一个奇怪的手势,右手短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蓝光闪过,影子被从中劈开,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后化为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女子收起短刀,转向姜云,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第一次看见妖灵?“
姜云的喉咙发干:“那...那是什么东西?你又是谁?“
“莫清霜,守门人第七小队。“女子简短地回答,然后皱眉,“你的灵视能力刚觉醒?“
“灵视?“姜云茫然地重复这个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可能疯了,或者在做梦。“
莫清霜叹了口气:“跟我来。这里不安全,其他妖灵可能已经被刚才的能量波动吸引过来了。“
姜云本能地后退一步:“等等,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刚才那个...东西称你为'守门人',而你杀了它。“
“我没有杀它,只是将它驱逐回妖灵界。“莫清霜不耐烦地说,“听着,大学生,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了解你身上发生了什么;要么留在这里,等着被更多像刚才那样的妖灵发现。新觉醒的灵视者对它们来说就像自助餐一样诱人。“
姜云咽了口唾沫。尽管这一切荒谬至极,但他知道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刚才那个影子怪物是真实存在的,而眼前这个神秘女子确实救了他。
“好吧,“他最终说道,“但我需要一些解释。“
莫清霜点点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跟上:“边走边说。首先,恭喜你,你现在能看见世界的另一面了——妖灵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