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宋濯革职
- 表姑娘重生后,阴鸷权臣争相折腰
- 贺予安
- 2046字
- 2025-06-24 00:02:07
“回二爷,表姑娘昨夜便醒了,你别担心她。”
宋濯闻言,胸膛长出一口浊气,从青竹手中接过茶杯,轻呷一口润嗓,“方才你想说什么?”
青竹毕恭毕敬答道:“陛下传了口谕,召您一醒便进宫觐见。”
建安帝实在为难人,二爷方醒,身体尚虚弱着,还不容许人修养。
宋濯当即掀了被褥便要起身,恰巧侯夫人进门,见他不管不顾的模样,当即沉了脸色,“二郎。”
“母亲。”宋濯动作稍有停顿,青竹便利落地将他按了回去。
侯夫人走到塌边坐下,眼底的担忧尽显,“娘知道你着急进宫面圣,可你方才醒来,一未用膳二未换药,就这片刻的时间都等不得么?”
天底下哪有母亲不疼爱自己孩子的,侯夫人虽不能责怪当今陛下,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尽忠死在半道上。
“青竹,给二郎上药。”
“李妈妈,将温的粥食小菜端进来。”
“是。”
宋濯在外如何风光,面对自己的母亲也不敢忤逆,乖顺地用了粥,再三表明自己无事后才被允许去更衣。
青竹驾着车将人送到宫门口,目送宋濯进了宫门。
汉白玉阶上雕着栩栩如生的蟠龙,宋濯每行一步便牵扯后背的伤口一次,额头隐隐渗出汗珠。
吴德禄将人引到太和殿外,“宋大人,陛下在殿中等你。”
宋濯颔首,只身踏进大殿。
太和殿内金砖墁地,与数十盏鎏金宫灯相辅相成。
建安帝负手而立,背对宋濯站在一副巨大的舆图前。
舆图描绘着整个大祈的城池,极其精细,他看得认真,似乎没察觉宋濯已经到了。
“微臣参见陛下。”宋濯垂头,毕恭毕敬地行礼。
建安帝不曾回头,目光依旧在舆图上扫视着,“伤势如何了?”
他没让宋濯起身,宋濯端端正正地跪着,“多谢陛下记挂,微臣的身体已大好。”
“陛下,昨日的玄衣使手中……”
他的话尚未说完,建安帝已幽幽开口:“有黑火药。”
“陛下睿智天纵,微臣心服口服。”
建安帝这才转身,居高临下睨着他:“少在朕面前说这些溢美之词,朕还不知你心中如何想的。”
“无非就是,陛下果真不信我,时时派人监视着我。”
宋濯将头垂得更深,“微臣不敢。”
他可什么都没说。
“还不起来。”建安帝金口玉言,宋濯行礼后方才起身。
“大祈硝石、硫磺管制严格,虽说楚氏是武将,但要如此大批获得制作火药的原材料完全不可能。”
此外只有一个可能性。
工部有楚氏余孽,且官职不低。
“临川啊临川。”建安帝扶了扶衣袖,一步步走下高台,“可还记得朕之前说过什么?”
“回陛下,记得。若一月之内无法将楚氏余孽尽数捉拿,便去官革职。”
“去罢。”短短两个字,断了宋濯的官途。
宋濯抿唇,从腰间解下皇城司指挥使的令牌置于金灿灿的地砖上,“草民告退。”
待送宋濯出了太和殿,吴德禄进殿门,一眼便看见地上的令牌,忙上前将令牌捧起来,躬身行至建安帝身旁,“陛下,一月之期尚未到,怎的此刻便革了宋大人的职?”
建安帝示意他将令牌放下,“玄衣使都寻上门了他都捉不住,朕不得不怀疑他的能力。”
“传朕口谕,将捉拿楚氏余孽一事全权交给周翊风。皇城司事务交由副指挥使暂管。”
“是。”
吴德禄一头雾水,却不敢再问,躬身退出了大殿。
出了皇宫踏上马车,宋濯这才松懈下来,按住肩膀动了动手臂。
青竹在车外询问:“二爷,是去皇城司理事,还是直接回府?”
“皇城司,往后都不必去了。”宋濯捻起茶杯吹散热气,“回府。”
青竹大吃一惊,撩起车帷一看,宋濯玄色腰封下的令牌果真已经不见,“陛下当真革了您的职,可这才几日,还不到一月呢。”
宋濯没回答,青竹苦着一张脸叹息,将车帷放下,驾驶马车驶离宫门,口中小声地嘟囔:“陛下翻脸也太快了,二爷还伤着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青竹。”马车里传来宋濯低沉的声音。
“是是是,属下闭嘴。”青竹敷衍道,旋即一挥马鞭:“驾。”
宋濯一被革职便成了府中闲人,侯夫人不忧反喜,正巧给他养伤的时间。
他却不是能闲得住的人,方修养了两三日,便盘算到了宁娇头上。
踏春那日他曾想过的,要将宁娇当成亲妹妹一般疼爱,好生教导她。
她的体格实在弱得离谱,得练。
宁娇得知宋濯被革职一事还诧异了好一会儿,前世可没有这一遭。
看来自己做出不同的决定当真可以改变既定的故事走向。
这让她看到了希望。
宋濯进芳华苑时,宁娇还在心底笑他活该,听见白露通传,瞬间沉了脸色。
这祸害怎的又登门了。
“姑娘?”白露看着宁娇,不敢自作主张。
“将人迎到前厅,我即刻就来。”
宋濯被邀进前厅坐下,立刻有人备上热茶。
他身着月白长衫,玉簪束发,眼尾的朱砂痣似雪中红梅,为他平添三分潋滟动人。
宁娇由白露搀扶着走出内室时,便见他捏着茶杯把玩着。
她只看了一眼便迅速低头,心中暗想,这人分明是武将,穿衣打扮却似书生,好生会哄人。
“追月见过二表哥,二表哥万福。”她的姿态柔顺,完全看不出前几日在山崖底下用石头砸他的模样,“不知二表哥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难不成他还在怀疑自己的身份。
很可惜,她的身份连自己都说不清楚,无法给他一个答案。
宋濯轻呷一口茶,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旋即放下茶杯,“身子可大好了?”
“多谢表哥关心,已无大碍了。”宁娇才不信他会如此好心地来看自己。
这中间必定有诈。
“好了便好。”宋濯语气含笑,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宣纸,“我见表妹体弱,想助表妹强身健体,特为表妹做了规划,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