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柳本尊一二？”
刘文才闻言眼睫掀动，眸底闪过疑惑：“柳本尊？可是那柳本尊行化图中的柳本尊？”
“正是此人，你又可知此人与密宗的关联？”顾杳单手枕在脑后，望着头顶老旧木梁，声音轻柔得像浸了夜色。
“略有耳闻。”他顿了顿，“柳本尊乃唐密第五代祖师，传言其神通广大，有诸多神异事迹。”
“是啊，其人令世人皆悚，却又来头神秘。”顾杳轻声道，雨丝似也缠了几分神秘，绕着碉楼打转。
刘文才薄唇轻抿，剑眉微蹙，像是在费力回忆：“十炼……舍眼、舍耳、舍鼻、舍舌、舍身、舍意、施舍、舍戒、舍忍、舍精进，常人难以做到。”
说着翻身坐起，神色凝重看向顾杳，“杳杳怎会突然提起此人？”
顾杳嘟囔：“平白叫什么小名，你这人，假正经。”
刘文才耳尖微红，轻咳一声，面上却仍端着:“那杳杳说怎么叫”
“闭嘴不许这样叫！”顾杳恼羞成怒。
刘文才被逗笑，眼中闪过戏谑：“好好好，不叫便是。”窗外雷声轰隆，闪电劈开夜，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还是说说柳本尊吧。”
“却说此人本来为官，广布仁德，颇受爱戴，却辞官研究佛法布道去了，你可知为什么？”顾杳问，食指微曲抵着下颌，模样像极了谋划什么的狡黠小狐狸。
“为什么？”刘文才配合反问，雨还在下，答语混在雨声里，轻轻巧巧。
见顾杳不答，他沉吟片刻：“或是其一心向佛，觉得布道弘法更能普度众生，亦或是官场之事令其心灰意冷……”挑眉看她，尾音上扬，“真相如何？”
“可布的道非但不是既有的，反而来自XZ，并且自他又生出一些道来，这你又知道为什么吗？”顾杳回问，眼神沉静，像藏着深潭。
刘文才眸光微闪，右手摩挲剑柄，金属凉意浸入手心：“莫非是他在XZ习得了密宗教义，又结合自身感悟，从而开创了新的法门？”说这话时，暗自赞叹，觉着这柳本尊倒有魄力。
“可川藏毕竟遥远且路途凶险，他难道真的到得了布达拉宫，取得到真经吗？”顾杳追问，雨声添了几分急切。
刘文才神色从容，眼眸深邃似能看透夜：“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若其决心够坚，毅力够强，又有何不可？”话锋一转，“不过……你对此事如此好奇，莫非有什么线索？”二人对话像蛛网，丝丝缕缕，缠住了这漫漫长夜。
顾杳哼哼一笑：“据传，他得了神秘女子经藏。”“神秘女子……”刘文才指尖敲剑柄，若有所思，“这女子是何人？”
“无人知晓，杳无痕迹。”顾杳感慨。
刘文才走到窗边，望着雨幕，神色复杂：“或许是机缘，或许……这女子本就不存在。”
“也许吧。”顾杳打个哈欠，困意漫上来。刘文才见她眼睑低垂，唇角浮起柔笑：“夜深了，早些歇息，莫想这些。”顾杳含糊应“好，晚安”，刘文才轻声回“晚安”，雨声淅沥，漫过两人未说尽的思绪。
顾杳在半梦半醒间呢喃：“你会不会梦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