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惨痛的损失

林奇看着面色阴沉的凯利，咧嘴笑道：“看样子，虽然凯利上校想要当正义使者，但你的上司却不这么想呢？凯利上校，说白了，人性就是那么一回事，你的长官此刻把炮口对准你，理由只会有一个——他打算舍弃你，让你背黑锅了啊。”

一众海军士兵们闻言都露出动摇的神色看向凯利，而在凯利像是石化般停下了对林奇的攻势之时，有些答案已不言自明。

“上校，我们现在怎么办？”有海兵动摇问道。

林奇也问：“怎么办？是要继续执行你的正义，将我击杀，还是赶紧去应对你那位长官的威胁？那两艘船可不止一个炮架，下一次轰击随时都会到来呀。”

“上校？”

“上校！”

这群海军战意丧失，叽里呱啦叫起来。

林奇话语中的那种可能性，他们从官军被打为匪类的可能性让他们无比惶恐

若这个时候林奇选择逃跑，他相信成功率一定极高。

可或许是在海贼世界待久了，他也多少感染了点冒险细胞。

他并未逃离，而是饶有趣味地看着凯利，看着他会有怎样的抉择。

反正，面对一群已经丧失战意的海军，他再怎么样都能跑掉了不是吗？

“……我们走！”

凯利沙哑着从喉咙中低吼出这三个字，然后竟就这样背对着林奇离去。

或许，他嘴上说着林奇是恶魔什么的，内心中也知道或许林奇是只有用恶魔般的手段才能活下来。

他的直觉与潜意识或许还是认为林奇是受害者的。

“喂！海军！要联手吗？”林奇猛地对凯利的背影大喊。

虽然彼此刀剑相向，但说实话，林奇还是蛮欣赏凯利的。

对比这个世界那么多伪人，凯利虽然也有点问题，但已经足够正常了。

而正常，在这世界踏马的就是个高评价啊！

不等凯利回答。

那些疾跑着与林奇擦肩而过的海军们已经扭头愤怒地叫道：“我们还没有堕落到要与海贼合作的地步啊！”

林奇摇摇头，看着这群海军飞快地离去。

他揉了揉肩膀，往前走出一段距离，然后拆开了地上的一块木板，将提前塞进去的背包拽了出来。

咕哝道：“切，既然不愿意领情，那就活该你们多受点罪。我就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得了。”

不用多想都知道，对于凯利这一船海军叛徒，来犯的海军会多么凶残。

大海之上，嘭嘭嘭的火炮炸响声响彻了许久，在这夜色之中，终于逐渐归于沉寂。

这一天已发生太多的事情，夜晚的海战凶险程度更上一层楼，哪怕是弗洛斯特少将也不想把凯利逼得太紧。

不然真的意外毁掉了船只，就算他实力不俗，也只能溺死在大海之中。

于是这短暂的接触战暂时宣告一段落。

这一战双方只有炮火对轰，一战下来，双方各自的损失都不小。

为了保护船只尽可能不被炮火命中，海军们不得不以剑术提前劈开打退炮弹，甚至必要时以肉身直接进行抵挡。

双方都没有真正的剑豪，无法使出飞翔斩击那样的技术。

同时也没有什么能远程拦截炮弹的恶魔果实能力者。

这样的发展理所当然。

看漫画，火炮这东西可能没什么威胁，好像和玩具没什么两样。

但在现实之中，尤其是海战，这东西对一般人的威胁不要太大。

也就是彼此的船只强度都是顶尖，不然像梅利号那样的普通的帆船，一开始那发炮弹命中，船就要废掉大半。

船长室内，凯利神情无比沉痛。

明明是为了让部下们能够活命，他也已经做好了事后一己之力承担罪责成为海贼的心理准备了……

然而事实无比残酷。

短短一天时间，他们就损失了快五分之一的船员。

而且可以预想到，随着弗洛斯特的疯狂追击，这个数值还会继续上涨。

他万万没想到，弗洛斯特能够如此决绝。而那些海军在对昔日的同胞下手时也能如此坚定和狠心。

他并不怀疑他们能够逃脱。

运输船虽然因为预防林奇爆破、弄巧成拙地提前转移了炮火，但炮火的数量终究是有限的。

运输船本身也不会搭载太多炮火。

以凯利的估计，以今天这个烈度，最多两天，双方的炮火都会耗尽。

但等到那个时候，兴许幸存者只有两位数出头了。

【“那我这样做到底又有何意义了？”】

哪怕有着坚定的意志，凯利仍然不免陷入自我怀疑。

“如果是忧心船员的伤亡，那就和我联手吧。”

一个悠然的声音在窗口处响起。

凯利抬头，眼中并不意外和惊慌。

作为上校军官，他已经够层次触碰霸气的传承。

虽然在武装色上难有进境，但反过来，他在见闻色霸气上天赋却十分优秀。

甚至尚未真正觉醒见闻色，但已经能够模糊感知到善恶。

这也是他一开始选择与林奇一对一的原因。

当然，这种“能力”并不多么离谱，也不是真地能够评判善恶。这所谓善恶，其实和一部分见闻色天赋者模糊感知情绪的能力接近，只是凯利三观中主观的善恶。

他距离真正觉醒见闻色只有一步之遥，所以早已察觉了林奇的到来。

之所以没有特意戳破其存在，自然是因为多少猜到了林奇的来意。

而对此……他已有所动摇。

“条件呢？”

凯利冷声问道：“我不相信你会没有任何条件就来帮我。”

林奇并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道：“从今天的情况，你应该已经醒悟过来了吧？在那些海军眼中，你、还有你的部下们已经是海贼了。也就是说，在海军和世界政府眼中，你们已经是海贼了。恐怕不久之后，你们的悬赏令都会颁布出来。”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我们是不是海贼，和你这个混账也一点关系没有吧！？”凯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

“我是想说……”

林奇双手抱胸，依靠在窗边，轻轻一叹：“你就没有考虑过甩脱这批海军之后的事情吗？”

凯利呼吸一窒。

“你们是前海军，现海军叛徒。哪怕只是为了洗刷耻辱，海军对你们的围剿烈度也绝对要比同等级的海贼要高。”

林奇给出结论：“如无意外，就算你们这次顺利逃掉，不久之后，也会被大军剿除。最后，恐怕只有你一人能够依靠强大的个人实力活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