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劈柴救星

陈砚峰穿越成青蚨宗杂役弟子,手握一把钝斧,劈柴为生。

别人劈柴是苦役,他劈柴却激活熟练度面板。

劈柴(熟练度:5/1000)...

劈柴(熟练度:200/1000)...斧刃泛青芒!

劈柴(熟练度:800/1000)...顿悟《青蚨诀》!

长老周无咎眯眼:“杂役弟子要懂得收敛。”

陈砚峰点头,反手劈开千年树灵封印。

面板突然弹出:【树灵契约·初阶】。

枯木林中,他手握钝斧轻笑:“现在,轮到我来定规矩了。”

————————————————正文

晨雾未散,青蚨宗杂役堂前空地上,人影幢幢。初春的寒意渗进粗麻短褂,冻得人骨头发僵。陈砚峰站在一群新入门的杂役弟子中间,目光平静地扫过前方懒洋洋倚在竹躺椅上的杂役长老周无咎。

周无咎裹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道袍,眼皮半耷拉着,仿佛还没从昨夜的宿醉中清醒。他身边,一个红脸膛、身材壮硕如铁塔的年轻弟子正麻利地将一块块木牌钉在告示板上。那弟子名叫李大壮,是杂役堂的老资格,此刻正斜睨着新来的菜鸟们,嘴角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优越。

“都听好了!”周无咎有气无力地拖长了调子,手指随意地朝告示板方向点了点,“今日的柴料区域,自己看牌子领活儿。手脚麻利点,日落前劈不完规定数目的,扣半月米粮!”

人群嗡地一声涌向告示板。陈砚峰夹在中间,目光锐利地掠过那些木牌。

“清溪谷南坡”、“翠竹岭西侧”、“松涛涧外围”……这些听着就顺耳的区域牌子,几乎是眨眼间就被李大壮和他身边几个同样膀大腰圆的弟子一把抓走,动作娴熟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最后剩下的,是挂在最角落、一块边缘都有些腐朽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三个字:枯木林。

“喏,”李大壮抱着胳膊,下巴朝枯木林那块牌子努了努,声音洪亮,带着明显的嘲弄,“新来的,你们运气好,那片林子‘清净’!就是斧头进去,怕是要锈成废铁出来,哈哈哈!”

他身边的几个老弟子也跟着哄笑起来。新弟子们面面相觑,看着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木牌,脸上都露出畏难之色。

陈砚峰没理会那些哄笑,他上前一步,平静地取下了那块“枯木林”的木牌。入手冰凉粗糙,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朽木气味。

“嘿,还真有不怕死的愣头青!”李大壮有些意外,随即嗤笑更甚。

陈砚峰只是将木牌收好,转身便朝杂役堂后面领取工具的地方走去。他这具身体的原主记忆碎片告诉他,这李大壮仗着几分蛮力和早来几年,在杂役堂里向来跋扈,专爱欺负新人,把最苦最累最没油水的活计丢给别人。枯木林,恐怕就是他嘴里“危险区”的杰作。

不过,当陈砚峰路过枯木林入口附近时,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入口处杂乱地生长着几棵半枯半荣的老松,其中一棵根部虬结的树干表皮上,赫然泛着一层极其黯淡、几乎难以察觉的青光!那青光一闪即逝,若非他穿越而来,灵魂感知似乎比常人敏锐一丝,根本发现不了。

木灵草?陈砚峰心头微动。原主记忆里,这是一种蕴含微弱草木精华的低阶灵植,通常依附古木而生,对凡俗之人没什么大用,但在这灵气稀薄的杂役区域,却是个稀罕物。李大壮他们霸占好地方,恐怕也与此有关。

他默不作声,领了一把沉甸甸、刃口明显带着磨损痕迹的旧斧头,独自一人踏入了枯木林。

眼前的景象名副其实。灰败是这里的主色调。扭曲的枯枝如同垂死挣扎的手臂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地面覆盖着厚厚的、踩上去绵软无声的腐叶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木头腐朽和泥土腥气混合的怪味。死寂,是唯一的背景音。

陈砚峰选了一棵看起来相对粗壮些、树皮皲裂如老人皱纹的枯树。深吸一口气,他双手紧握斧柄,腰身下沉,调动起全身的力气,朝着树干中部狠狠劈下!

“铛——!”

一声沉闷刺耳的钝响炸开,震得他虎口发麻。斧刃像是砍在了铁砧上,只在树皮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木屑都没崩起多少。巨大的反震力顺着斧柄传来,让他手臂一阵酸麻。

果然难啃。陈砚峰皱了皱眉,正准备调整姿势再来一次,异变陡生!

就在他劈下斧头,心神专注于树干受力点的瞬间,一片柔和却清晰无比的金色光芒,毫无征兆地在他眼前铺展开来!

那光芒并非实质,更像是一层悬浮在视野中的半透明光幕。光幕的中央,一行古朴如篆刻的金色文字静静浮现:

【劈柴(熟练度:5/1000)】

陈砚峰猛地愣住,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熟练度面板?!

前世作为重度游戏玩家和码农,他对这玩意儿太熟悉了!这金手指……竟跟着他穿越过来了?狂喜如同岩浆,瞬间冲垮了初来乍到的迷茫和刚才劈柴的挫败感!

“喂!新来的!发什么呆呢?”一个粗嘎刺耳的声音带着戏谑从林外传来,打破了林中的死寂。

陈砚峰迅速收敛心神,压下眼底的惊涛骇浪,恢复成那副木讷新人的样子,转头望去。只见李大壮不知何时骑着一头瘦骨嶙峋的小毛驴,慢悠悠地晃荡到了林子边缘,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盯着他。

“怎么?被这破木头震傻啦?”李大壮用马鞭遥遥指着陈砚峰和他面前那棵只留下白印的枯树,哈哈大笑,“老子早说了,这片鬼林子,连斧头都能锈住!你这种细胳膊嫩腿的,趁早认栽,省点力气吧!别白费劲了,哈哈哈!”

笑声在死寂的林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陈砚峰没说话,甚至连看都没再看李大壮一眼。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重新凝聚在眼前的枯树和那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金色光幕上。他再次握紧斧柄,这一次,动作不再是单纯的蛮力挥砍,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腰马合一,力量从脚底升起,贯通腰背,传递到手臂,最后凝聚于斧刃!

“铛!”又是一声闷响。

光幕上,【劈柴(熟练度:5/1000)】微微一闪,数字跳动:【劈柴(熟练度:6/1000)】!

果然!每一次有效劈砍,都能增加熟练度!陈砚峰心头大定,仿佛在无尽黑暗中抓住了一根坚实的绳索。他不再犹豫,摒弃了所有杂念,全身心沉浸在这最原始的劳作之中。

“铛!”“铛!”“铛!”……

单调而沉闷的劈砍声开始有节奏地在枯木林中响起。陈砚峰的动作越来越流畅,每一次挥臂的角度、落点的选择、力道的收放,都在微妙的调整。他不再追求一斧建功,而是如同一个最精密的机器,高效、稳定、不知疲倦地重复着劈砍的动作。

汗水很快浸透了他单薄的粗麻衣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砸在脚下的腐叶上。手臂酸胀得如同灌了铅,虎口也被粗糙的斧柄磨得生疼。但他眼中只有那棵枯树,只有那不断跳动的金色数字。

【7/1000】…【12/1000】…【35/1000】…【87/1000】…

斧刃砍进树干的深度在缓慢而坚定地增加。更奇妙的是,随着熟练度的提升,那原本磨损严重的斧刃,似乎也沾染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锋锐感,砍入木头的阻力在悄然减小。

不知劈砍了多少次,当面板上的数字终于跳到【200/1000】的瞬间!

嗡!

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暖流,毫无征兆地从紧握斧柄的双掌涌入,瞬间流遍全身!陈砚峰只觉精神一振,手臂的酸胀感竟被驱散了大半!更让他瞳孔微缩的是,那柄灰扑扑的旧斧头,原本黯淡的刃口边缘,竟在刹那间蒙上了一层薄如蝉翼、若有若无的青色光晕!

这青芒一闪即逝,快得如同幻觉。

但陈砚峰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借着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感,他遵循着无数次挥斧积累下来的、近乎本能的直觉,腰身猛地一拧,全身力量如同拧紧的发条骤然释放!斧刃划破空气,带着一丝细微的破风声,精准无比地斩入树干上一个极其隐蔽的受力点——那是木质部与松软髓心的交界薄弱处!

“喀嚓——嘣!”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裂帛声响起!

那棵足有三寸多粗、坚硬异常的枯树,竟被这一斧,从中间硬生生劈开!上半截树身摇晃了一下,带着令人心悸的吱嘎声,轰然砸向地面,激起漫天灰尘和腐叶!

成功了!陈砚峰拄着斧柄,大口喘息,胸膛剧烈起伏,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200点熟练度,竟带来了质变!这面板,比他想象的更神奇!

就在这时,一个背着巨大柴捆、身影显得格外敦实憨厚的年轻杂役,正好从旁边的小路经过,被这巨大的动静吓了一跳。他抬头看向陈砚峰,又看看那被一分为二的粗壮枯树,黝黑的脸上满是惊讶和担忧。

“陈…陈师弟?”他认出陈砚峰是新来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浓重的乡音,“你…你咋跑这儿来砍了?这枯木林邪性得很!”他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凑近几步,声音压得更低:“看到那几棵松树没?树根底下缠着东西,像是木灵草!那玩意儿可碰不得!不小心砍断了根,会惊动林子深处藏着的老邪乎东西!”

木灵草?陈砚峰心中一动,目光顺着张铁牛示意的方向看去。正是他之前留意到的、入口处那几棵表皮泛着青光的松树。三棵巨大的老松,位置奇特,呈一个近乎完美的三角分布,枝桠在低空相互交错纠缠。

惊动灵兽?陈砚峰脑中念头飞转。他下意识地凝神看向那三棵松树,视线扫过它们的位置、高度、树冠的倾斜角度……前世码农生涯锻炼出的强大空间想象和计算能力瞬间启动。无数无形的线条在他脑海中勾勒、推演。

一个极其大胆的计划雏形,迅速成型——只需斩断中间那棵作为关键支点的老松,它那庞大的树冠倾倒时产生的巨大势能,足以将另外两棵早已不堪重负的老松一并压断!一斧换三树!效率暴增!

“哟呵!行啊小子!”一个充满恶意和嫉妒的声音猛地炸响,打断了陈砚峰的思索。李大壮不知何时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同样一脸不善的杂役老弟子。他们显然是被刚才那棵枯树倒地的巨大声响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