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师傅，快开车

“呦，酸萝卜别吃！”

“是，李总。”

张瑞坐在副驾驶，一面举着手机，一面抬眼看向后视镜。

只见后排二个女Cos，一个女仆装，一个护士装。

各个抱着手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里音量很大的热血短剧。

“我姓李，你敢和我抢女人？”

“是是，我从南城过来的，路上堵车，马上就到。”

“玛德法克，别听姓李的，小青你跟我去霉国，整个双子塔都是你的！”

张瑞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捧在耳边，“没有问题，王总那边很满意。”

“他在骗你，我愿意把整个集团……”

“已经到市区了，五分钟，最迟3点40到。”

张瑞点了一下通话静音，从电脑包里拿出几颗糖果，转头对着她们挤出一个微笑，“那个小妹妹，能不能小声一丢丢…我…”

“你打你的，我看我的，谁碍着你了？”

“干嘛，恶臭男。”

说着，女仆装的女子一把打落张瑞递过来的糖果。

“喂，张瑞——你有没有在听！”

张瑞点开静音，后排便传来一阵枪声：

“姓李的，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张瑞连忙将头伸出车窗外，呼呼地吹着风：

“喂，李总，我这里风大…收到了，你就放——”

前车打着红灯突然急停，司机一脚刹车。

张瑞前身一扑，手机便飞了出去。

“我的圣剑！”

司机见状，立马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张瑞咬牙吞肚子里，也不好说什么。

他打开车门就要上去捡手机。

前脚下车，后脚就见司机撒着拖鞋，骂骂咧咧地跟着出来：

“前面的沙雕，出来出来！怎开车的，我丢你佬姆啊，死扑街！”

眼看司机喷着口水，要和前车主来一场旷日持久的辩论赛。

张瑞连忙跑过去，把他摁回车前，安抚道：

“别别别，师傅，师傅别和他一般计较。”

师傅嘟囔着坐回驾驶室。

张瑞松了一口气，转头只见下面的中心街道堵得不可开交，跟一条长龙似的。

靠，才几点就堵车，早知道骑小电驴了。

他暗骂一声，朝手机的方向走去。

这时，一阵噼里啪啦的拉稀声，一辆摩托车见缝插针地冲了过来。

张瑞心中一紧，瞪眼望去，只听咔嚓一声响——

“啊？”

张瑞单手抓着十五块精心造型的头发，蹲在地上，把被压得粉碎的手机捡了起来。

他一时间没能从打击中反应过来，直到手机卡掉了出来。

“啊！”

这时，一阵尖叫声响起，整个街道如沸水一样，炸开了锅。

“快跑…快跑啊！”

“救命…呃…不，不要！”

张瑞愣愣地站了起来，他们的车停在坡道上，一眼便将整个下行街道收入眼中。

枯黄天色下，只见一大批人像鼓动的蚂蚁，灰蒙蒙一片；像决堤的洪水，呼啸着从繁华的中心街道跑了出来。

而后方不明所以的车辆，疯狂地打着喇叭。

“踏马的，动一动…”

“救什么，煞笔吧，跑到街上玩Cos。”

“你个老年人懂个屁啊！”

张瑞凝眸望去，只见人群后面还跟着一群人，他们像发疯的猴子一样，追赶着前人。

动物园的大猩猩跑出来了？

尖叫声在张瑞耳边响起。

转头看到一名便衣女子毫无征兆地跪倒在地，不等他去扶，一名男子从大货车上跳了下来。

“你还好吗？”

货车司机将女子扶住，只见她脸色发青，突然喉咙一鼓，呕出一股黑血。

她双手使劲捂住嘴巴，好像水管开闸，鲜血从她指间喷射而出。

就在货车司机骇然间，她突然暴起，一把抓住大巴司机的肩膀和脑袋，埋头咬在对方的脖颈上。

司机的动脉血管被咬爆，鲜血如喷泉般溅射出来。

慌神间，张瑞瞳孔微缩——司机瘫软毙命，女子将鲜血淋漓的嘴脸抬了起来。

张瑞转身就要逃跑，谁料她双手双脚齐用，像一个大蜘蛛一样扑了上来，一把扒住他的裤子，将他拖倒在地上。

他单脚一踹，反过来将她压在身下。

“你冷静点，冷静点！”

女子狰狞着张开一张血口，嘶吼着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啊——”

这时，张瑞只见一道半透明的面板徒然悬浮眼前：

【吞噬成功，动能+1】

【动能+1】

……

【守恒之心——LV.1 5/2000】

【当前基础属性】

【动能：5/1000——力量55KG】

张瑞没有多想，猛地挥拳打在她的下颚。

见对方跟狗皮膏药一样，发癫似的还要咬他。

于是邦邦上去，又是两拳，起身后一脚踢在她的头上。

女子倒在地上，肌肉颤颤，关节神经般抖动起来。

“呵哧！”

张瑞急促地喘着粗气，只看女子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四肢扭曲着站了起来。

“卧槽，丧尸吗？！”

来不及多想，他将流血的手掌包在衣服里，转头向出租车跑去。

这时，一道道爆裂的轰鸣声响起。

嗡呜——嗡呜！！！

防空警报被拉响，低鸣声在一瞬间响彻大街小巷——

他钻入车辆，立即将车窗摇起。

砰的一声，车窗被那女人撞得巨响。

张瑞使劲地扳住车门，一时间车窗被撞得砰砰乱响。

血污沾染了一整片车玻璃，女人的口中冒出了许多像长虫一样的触手，疯狂地想要透过窗户钻进来。

司机目瞪口呆地看见这样一幕，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师傅，快开车，开车啊！”

张瑞看着越来越多的丧尸从两侧街道冲出来，大声喊道，“倒车，快倒车！”

“好好。”

司机猛打一个方向盘，车轮嘶嘶摩擦着地面，发出一阵嘶鸣声。

掉头，只见两个胸前血污的路人，僵直着向车子跑来，堵住了去路。

“师傅，快点开过去！”

“我…我前面有人。”

这是人吗，这尼玛是丧尸。

张瑞拿起储物槽里的铅笔用力扎在他的右腿上。

“啊——”

司机吃痛，紧张地踩了一脚油门撞开两人，冲了过去。

小车疾驰而去，后座的二人发出一阵尖叫。

张瑞看着后视镜追来的丧尸，倒吸了一口气，将铅笔从司机大腿拔了出来。

司机痛呼一声：“耶——”

“师傅，一直开，不要停。”

他也看出了这些人的异常，龇牙咧嘴地点了点头。

张瑞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低头看着手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小心地藏在身后。

我得给老妈发个信息。

张瑞拿过支架上正在导航的手机，不等他操作，手机突然发出剧烈的震动。

手机显示了一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紧急避险！！！】

【请市民立即停止一切外出活动】

司机惊恐回头，“怎……怎么了？！”

车上陷入一片死寂，张瑞叹了一口气，“这次麻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