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获得封赏，贵族反对

洛明从容起身，目光平静的迎上查理曼的审视。

“我听说…”查理曼手指轻叩王座扶手。“你用当初提及的‘火药’，击溃了维尔家的骑兵？”

“的确如此，陛下。”洛明微微颔首。

随后，顿了顿，补充道：“我在领地发掘了少量的材料，简单制作了一些。”

听到这里，查理曼眯着眼睛，沙哑的嗓音淡然响起：“简单？光看展现的威力，可不是简单的制作！”

“火药的威力就是如此，与制作流程的简单、复杂并没有关系，陛下。”洛明挺直腰板，不卑不亢的回答。

查理曼没有说话。

他大步走下台阶，长靴踏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最终在洛明面前站定，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查理曼比洛明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沉默了许久后，查理曼才沉声说道：“给我制作火药，我要大规模运用到军队上，材料问题，不需要你担心。”

“只要你能批量生产火药，我会给你更高的爵位、更辽阔的领地…”

话音落到这里戛然而止。

虽然没有多说，但一切都在不言中。

这是在命令，不是在询问，洛明没有拒绝的资格，也没必要拒绝。

因为这很有可能是发家的最好时机。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能为陛下效劳，是我的荣幸。”

说完。

后退半步，优雅的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

这个动作恰好避开了查理曼审视的目光，也掩饰了眼中转瞬即逝的算计。

“不过。”洛明直起身时，脸上已经换上诚恳的表情：“大规模生产需要特殊的场地和工艺。我请求陛下允许我在帕维亚建立专门的工坊。”

查理曼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洛明的眼睛。

“帕维亚太远了。”皇帝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就在亚琛郊外选址吧，朕会派最好的工匠协助你。”

“遵命，陛下。”洛明爽快的应下。

查理曼盯着洛明看了几秒，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宏伟的殿堂内回荡。

“好！不愧是东方来的智者，果然识相！”他重重拍了下洛明的肩膀，力道大得能让普通人踉跄，但洛明纹丝不动。

这个细节让查理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成赞赏的神色：“我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

“雨果。”他叫来护卫：“通知全国范围内的官员、贵族，朕要商讨领土进一步扩张的事宜。”

随后，转身走向高大的落的窗前，夕阳透过窗户斜照在身上。

查理曼凝视着远方连绵的群山，思绪万千。

这位雄才大略的欧洲之父，准备依靠来自东方“火药”，发动人生的最后一次冲锋。

这一次，他望着窗外，看到了很多。

他看到了多年前南征北战的自己，看到了攻城略地的烽火，看到了铁骑纵横草原、所向披靡，终成一代大帝。

思绪消散，查理曼手指无意识的触碰到了窗棂上雕刻的帝国纹章，那是他毕生追求的幻影：一个比罗马更辉煌的帝国，一个以法兰克之名永载史册的王朝。

他突然想起父亲拉着自己立下的誓言，苍老的面容在玻璃倒影中与年轻时的自己重叠，这一次，他要让整个欧罗巴臣服在法兰克脚下！

…

三日后，亚琛皇宫，觐见大厅。

查理曼高坐于王座之上，身披华贵的紫金长袍，威严的目光扫过下方聚集的帝国贵族。

洛明站在查理曼指定的位置，穿着一身粗糙麻布袍子，与其他人的服饰形成了鲜明对比。

查理曼缓缓站起身，紫金长袍在光线下流淌着威严的光泽。

他没有看洛明，而是目光扫视全场。

被他视线掠过的贵族，都不自觉挺直了脊背、微微垂首。

“诸位。”

“今天召见诸位，是为了一件事情。”

查理曼的声音低沉。回荡在觐见大厅。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洛明，上前来。”

洛明向前几步，在王座台阶下方单膝跪地。

“这位来自东方的智者，献上了名为‘火药’的新型武器，足以改变战场的局势，爆炸的威力，甚至能毁灭骑兵。”

“维尔子爵率领的骑兵，就倒在了火药的面前。”

提到“维尔家”，贵族中几个与维尔家族利益相关的贵族代表，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查理曼无视了这些细微的波动，继续道：“他不仅献上了‘火药’，更愿意以东方人的身份，为法兰克效力，我对此非常欣慰，值得封赏待遇。”

皇帝微微抬手，一名侍从官立刻捧着覆盖着深红色天鹅绒的托盘，恭敬地走上前。

托盘上，摆放着一副王国旗帜，以及一柄镶嵌着宝石、填满鎏金花纹的宝剑。

“为了表彰你的贡献。”查理曼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宣告的意味：“我，查理曼，以法兰克国王、伦巴第国王、罗马皇帝之名，授予博尔戈蒂奇诺范围的领地，并向南延伸到原领地。”

查理曼的声音落下，现场立刻响起了轩然大波。

博尔戈蒂奇诺！

这可不是以前封赏的贫瘠地方，而是波河畔的重要城镇，位于帕维亚南部城郊，扼守交通要道，而土地肥沃、物产丰饶！

向南延伸，也是大片大片丰饶的地块。

这份封赏的厚重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料。

一位外乡人，凭什么能拿到如此优质的土地！？

“什么？！”

“博尔戈蒂奇诺？！”

“陛下！这…这赏赐是否过于丰厚了？！”

随着查理曼宣布完封赏的内容，现场的众多贵族、官员纷纷出言劝阻。

维尔子爵的叔叔，雷纳多·维尔伯爵，更是脸色阴沉，首先跳出来反对：“陛下！博尔戈蒂奇诺是连接南北的要道！”

“如果授予一个来历不明的东方人，只会寒了我们这些，为国家南征北战家族的心！”

“是啊，陛下！”另一位年迈的公爵，胡须花白的老者，拄着权杖沉声道：“这火药只有他能掌控生产，本身就是一桩有风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