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首战史足鱼

一块块半人大的巨大鲜红肉块被丢入开口水池，红色肉块沉入海底引得无数黑点般的小鱼争先涌上。

“它会来吗?”茜露歪着脑袋问。

兰德闭上眼刚才喝下海水的效果仍未消失，那庞大的鱼身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但快速摆动的鱼尾和不断划水的脚蹼几乎快在水下搅起一场风暴！

“它来了！”兰德高声呼喊。

坎巴拉船长凌厉眼神看向众人，水人便纷纷投入船下海底，那名原能力者贝特曼则跟在最后。

失去了船内光照，幽蓝的海底出现在面前。

水人早已适应海底晦暝的环境，但飞快转动的眼球此时却未发现除点点小鱼和大块鱼肉外的任何不妥。

兰德从上看去，贝特曼的黑色发丝在水中飘浮，此时双手抱头肩头颤抖不止，好像在积累着什么力量。

此时的茜露却觉得对方那盘于水中的姿势像极了修仙者。

他突然伸出左手在水中一张一合，做出一个聚拢的手势。

数十名水人便快速摆动，游到其身边，聚成密不通风的人墙。

轰噜——

忽然水底传来沉闷的咆哮声。

庞大黑影隐隐约约从深海浮上，貌似是被沉下的肉块吸引，处于一个位置静止不动。

“来了吗?”坎巴拉船长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

所有水人都纷纷将鱼叉头对准深海蓄势待发。

“深入。”

水人接收到贝特曼的指令，整个人墙似的防御阵形缓缓向底下高大黑影靠近。

随着黏糊糊地恶心吞咽声越来越近，同时兰德也在感知史足鱼位置。

他紧闭双眼，但原本吞食着巨大鲸鱼肉块的史足鱼忽然用力一甩尾，下一秒竟然从他的感知中消失。

兰德马上反应过来这只史足鱼的不简单，高呼：“它早就察觉到我们了！”

于此同时，游于鱼块旁的黑影陡然消失，海水忽然被剧烈搅动，暗涌袭来一下冲散水人阵形。

当他们回过神后，一张血盆巨口已经出现在面前。

带着漆黑色旗帜般背鳍的庞大鱼身划过，在留下几团血雾后，水人便减员数人。

“满是伤疤。”

一道信息钻入兰德脑中，不知道为何他能感受到这是原能力者贝特曼传来的。

“九艘捕捞船，九艘失败。”回想起任务前寨主对自己的叮嘱，坎巴拉感叹:“这就是称霸臊黄海域史足鱼的威力啊。”

还好贝特曼及时反应，不仅躲过史足鱼的突袭，还在那血盆大口即将吞没全员之前利用无形之力将那巨大头颅拦下。

此时的茜露已经被那接近五十米长的鱼身吓得说不话了。

“那是怪物吗……”

水下的贝特曼改变策略，小臂划圈指挥水人放弃防御零散浮于水中，每一个都距离一段距离，手还不停敲击鱼叉发出清脆的响声。

巨大黑影围绕着这片区域划动脚蹼转圈，时不时冲进发起突袭。

首先是最外围的水人，即使在生命最后一刻射出鱼叉也逃不出被吞入史足鱼口中的命运。

像是自杀式的吸引，随着一个个水人减少史足鱼也逐渐离最中心的贝特曼越来越近。

“哇呜——”史足鱼发出如电流般的撕叫。

忽然，它不管不顾搅动着水流冲开水人向中心的贝特曼俯冲游去。

可就在这时“当”地一声巨响，它撞在了无形墙面，圆头脑袋都被撞得半歪。

贝特曼压在脑袋的双手似乎更用力了些，庞大的史足鱼便被反作用力震飞。

庞大的鱼身在水中来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好像和它战斗的是另外一名巨型海怪。

当它再次摆动鱼尾想要远离迂回时，又是一声巨响，它的脑袋再次受创，再次撞上了无形墙面。

“它已经进入原能力者搭建好的力场陷阱里，这下无论如何都别想逃了。”

坎巴拉双手环胸，自信满满，唯一可惜的就是这次捕捞耗费了许多他多年培养的水人。

从船底开口处还不断有新的水人下潜，利用鱼叉攻击被围困住的史足鱼。

它疯狂冲撞，试图从这块方形区域中逃出，但无济于事反倒是在头上多出几道伤疤。

几根鱼叉飞射深扎入史足鱼肉里，痛得它愤怒甩尾，四只带着尖爪的脚蹼不断挥舞，夸张的圆颚发出嘶叫。

“好！收紧鱼叉，把这头巨兽的力气耗尽！”

鱼叉尾端被系在船身钩架，老伙计号的船帆在无数水手的拉绳下重新升起，庞大的船身重新开动。

坎巴拉两只短手快速转动船舵，配合着水手控制风帆方向，老伙计号拖拽着史足鱼不断向那无形墙面撞去。

轰隆——轰隆！

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史足鱼的力量根本敌不过老伙计号，仿佛再来几下就会受不了疼痛昏迷过去。

但这时——

光滑的鱼皮被大块撕扯下来，史足鱼竟不顾疼痛硬生生从数根深嵌于肉里的鱼叉中脱出。

绿色的血液几乎染透了海水，将老伙计号周边变为青海，水手见了都止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它的嘶叫变得更加猛烈，好像进入了愤怒状态。

史足鱼突然直起身浮起，四肢垂下，胸口正对着因为控制力场几乎要压破脑袋的贝特曼。

在这庞然大物面前，隐隐辉光下贝特曼渺小的如烈阳前的尘埃。

史足鱼伸出前爪，刚好隔着那层无形保护罩紧紧包住贝特曼。

只见史足鱼那只粗短小臂下的肉块开始古怪蠕动，那只前爪竟然开始缓缓捏合！

而这时里面的贝特曼几乎已经达到极限，双手抱头蜷缩着，浑身颤抖。

“不！”

兰德及其它人的脑中都传来贝特曼这无声衰嚎。

他双手抱头，身子不断在水中摆动摇晃，痛苦的好像史足鱼马上要破开他的力场。

但就在快到达极限前，史足鱼仿佛察觉到什么，猛得摆尾扭转身姿，趁着贝特曼还未重新建立起力场前逃之夭夭。

贝特曼也狼狈从水底游回，船底缺口被涌上的水手用木板补齐。

他才得以撤销所有力场缓解精神。

直到贝特曼被抬上甲板医治兰德都一直在原地看着。

坎巴拉船长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

他不到一米的个子在充满受伤水人、救援医生、祈求海神庇护牧师的拥挤底舱来回徘徊，胡子都要被薅秃。

兰德知道，坎巴拉船长在这一片海域中名声响亮，有着:“老好人，事必成”的称号。

所以可想而知在牺牲这么多水人后还无功而返，对他的名声、整个老伙计号的信誉会有多大的影响。

在犹豫几分钟后，坎巴拉叹了口气，眼神低垂，似乎是下定了失败返航的决心。

可这时，那个瘦小的水孩却走了上来。

“船长，我有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