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商谈，确认差异

格兰看向眼前的高大壮汉。

不用半秒思考，他确信自己没有见过对方。

“……找错人了？”这是格兰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接着，他转而看向蓝迦，以眼神向对方询问为什么要把这家伙带来。

后者连忙摊手，悄悄指了指身侧壮汉的二头肌，再指向自己，对比鲜明。

格兰了然，某种意义上倒确实没办法。

就算是他被这种人找上来也会难以招架。

诚然，肌肉发达不代表你有相应的实力，但有这坨肌肉还能平安无事活着的人肯定有实力。

毕竟有着魔法这玩意存在……大部分时候，格兰在协会里看到那些身材奇形怪状，或是气色奇怪的家伙时都会额外给予几分关注。

谁知道会有没有什么特殊能力。

没再多闲聊，蓝迦向格兰拜了拜表达歉意，悄然往坎伯雷城的方向溜去，将战场留给二人。

“我说，你真不用这样吧？”露米娜不解于格兰的态度。

怪怪的。

“不是才刚见过吗？”

“？”

壮汉信誓旦旦，以颇为粗犷的嗓音强行灌入格兰双耳。

对方这样子如此自信，要开玩笑，或者是找错人的话不可能这样。

他举起手：“稍等，你让我想想。”

格兰现在有点怀疑到底是什么情况。

克托斯说那话是假的？

被奇迹种认可并不会影响精神情况？实际上，对方早就修改过他的记忆？

不过，为什么要修改这些……难道这壮汉是个相当关键的人物？

对方知道内城区的事情？

还是说对方本人就处在内城区这漩涡当中？

如此想着，格兰试探性发问：“内城区的？”

露米娜疑惑，这不是当然？

得到对方答案，格兰不由得感觉一番头大。

假如说克托斯切实能修改他的记忆，那他之前经历的东西有多少为真……他当即放弃继续练习的想法，打算和这位壮汉好好论叨论叨。

“就当我忘了吧，抱歉。”格兰正起神色。

“能再告诉我一遍你的名字吗？”

欲骂又止，露米娜自言自语：“你这是在弄哪出……”

随后，她全当是格兰演心大发。想着该早点进入正题，便配合起来。

“露米娜。”

“啊？”

这回轮到格兰愣在原地。

“等等。”他当即意识到问题所在。

“你没在开玩笑？”

未等露米娜回答，格兰凭借她的反应便能看出所言其实。

想到克托斯之前展示出的能力，他心中大概有个猜测，清楚是什么情况。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他问。

随后，他解释起自己看见的露米娜。

肌肉壮汉，相当精炼，且带有明显锻炼痕迹，一看就是久经战斗。

可落到露米娜耳中则不同，依旧是那番话语，依旧是描述着自己的样貌。

“你这说的，我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吗？”她反问道。

格兰顿时清楚，估摸着不仅是外表，说的话落到对方耳中很可能也有变化。

他不禁想到，克托斯能做到的事情确实很多。

修改记忆不说，这下是其他知觉也能影响？

想了想，他招呼着露米娜低头，随即用剑作笔，大致写下露米娜在他眼中的样貌。

“……还是一样？”

这回轮到露米娜自己意识到不对劲。

人的思维是有极限的。

就像让卫兵来看守城门，可能会因注意力不集中等情况而产生错误。利用法阵则不同，只要魔力尚存，效果就能一直存在。

让一个人去描述一件结构并不算是简单的物体，只要没有刻意维持，要求。

两次描述总是会有点差别。

而眼下，露米娜刚才听见的，还有看见的，都基本是同样的东西……

并且酒馆说的话也有问题，与其说是描述，不如说更类似于“讲解”。

她隐约间意识到这种巧合的来源。

“好像，根据是我自己觉得我自己是什么样子……来告诉我自己的？”

话语刚刚升起，露米娜便感到一阵头疼，眼瞳隐隐放大，失去意识。

数秒后，待她清醒过来，已然没再像刚才那样纠结，反倒是变得木讷。

笔直朝坎伯雷城走去。

看得格兰没绷住，这是给人触发弹反机制了？

当被影响者意识到不对，就会自动触发，解决掉意识到的“问题”……难怪内城区一直没人发现有误。

这种情况，基本不可能找到错误。

“还听得见我说话吗？”格兰随口发问。

没有回复，在意料之中。

就像一个机械，只会按照预先设置好的程序运行。

跟着对方一路走回城内。

露米娜依旧没有停下，也没有其他反应。格兰在此途中尝试了其他一些东西，比如说，那些肌肉到底是什么情况。

手上传来的触感让他确信，对方的确是露米娜。舒软度，以及微妙的弹性……不管怎样，肯定不是他眼中看见的发达肌肉会给人的触感。

不出意外，克托斯应该有安排相应的手段。

视觉可以通过加之在露米娜身上的幻觉来改变，但触觉不同。

触觉必然会经历本人的脑中，对于受到星影狼认可，不会被人影响精神的格兰来说，无可改变。

“你这家伙……”格兰低声自语。

在内城区弄出那种景象，为何又单单给露米娜这家伙开了先例？

不可能所有人都能随意进出。

假如作为“实验场”的内城区里的试验品能随随便便跑出来，那就没必要给外城区的人“入城凭证”。

艾罗拉突发意外后，纳奇所说的话在他脑中响起。

靠常规手段，无疑是没法改变艾罗拉的状况。

果然，还是要继续探索内城区的情况？

抛开其他因素不谈，格兰只是对克托斯的行为，表示纯粹的无法认可。

一直把想法藏着掖着，当然也不是他所希望的“活法”。

更主要的，一个“例外”就在他眼前。

机会送上门来，还不试着把握可就不是他了。

至于怎么做……

让露米娜看见他眼中的景象，就是最快捷的方法。

靠着内城凭证跟着对方回到内城区后，他抓起对方的手。

将内城凭证一面放在自己手中，另一面则按上露米娜掌心。

——铭文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