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不会去偷？

一周后。

夜已深，根部基地大多数成员都已入睡，只有少数负责值守的忍者穿梭在幽暗的甬道中。

这时，走廊尽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拐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在寂静的地下空间显得格外清晰。

两名戴着面具的根部忍者见状，立刻单膝跪地，垂首行礼。

“团藏大人。”

志村团藏拄着拐杖，缓步走过，并没有多给他们一个眼神。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屋内一盏孤灯散发着幽暗的光辉。

一道苍白的人影正立在窗前，手中握着画笔，在一卷洁白的画纸上勾勒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那人放下画笔，转过身来，露出一副毫无温度的微笑：“团藏大人，您回来了。”

团藏的目光在画纸上一扫而过——那是一幅未完成的山水画，黑白分明，但却透着某种说不出的死寂。

“这次外出比我预想的要久。”

团藏径直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拐杖靠在桌边：“汇报我不在期间的情况。”

佐井微微欠身：“是，团藏大人。”

他走到团藏面前，以毫无波动的声音汇报道：

“影狐的训练进展顺利，甚至超出预期。

“一周前，他竟然在对练中击败了锯，连锯的面具都打碎了。”

团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哦？击败了锯？”

“是的。”佐井点了点头：“可以说是根部自成立以来进步最快的忍者。”

“有趣，”团藏眯起独眼：“看来九尾人柱力的资质比我想象的更好。”

“可我曾听说他在忍者学校里是出了名的吊车尾，真是匪夷所思……”

“哼，”团藏嗤笑一声，“不过是学校里的那些饭桶老师都不认真对待他罢了。”

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团藏再次询问:“那么，五行封印的情况如何？”

佐井脸上的假笑纹丝不动：

“每天影狐睡觉时，我便会用墨鼠进行检查。从外观上看，封印完好无损。”

团藏微微颔首，心中稍安，但那根深蒂固的疑虑却并未完全消散。

他左手下意识地抚过右脸上的绷带。

这只夺来的写轮眼赋予了他极高的洞察力，也带给他难以摆脱的疑心病。

“这段时间，他还有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佐井略微沉思，头微微歪向一边，似乎在努力回忆。

这个动作显得格外刻意，正是他从某本书中学到的“人思考时应该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算不算不同寻常，”佐井开口道：

“影狐对风遁忍术的训练更加频繁了。每天都会练习风遁，直到查克拉耗尽为止。”

团藏的眉头微微一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击败锯那天之后。”佐井平静地答道。

团藏的独眼微微眯起，表情变得阴沉如水。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注视着窗外漆黑的地下空间。

如果被锯击败，拼命训练倒也正常。

但为什么在胜利之后，反而比从前更加刻意地练习风遁？

这有些不符合常理。

“还有其他异常吗？”团藏继续追问，“比如尝试与外界联系？”

“没有了，团藏大人。他表现得非常顺从，从不违抗命令，也从不表达任何情绪。”

佐井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只是在睡梦中，偶尔会发出些痛苦的呓语。”

“呓语？内容是什么？”

“大多是些意义不明的短句。”佐井歪了歪头，“什么‘火之意志是个谎言’，‘弱者只配匍匐’之类的。”

团藏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柩，若有所思。

这些话语，与当初鸣人在忍者学校发表的那些惊人言论，如出一辙。

表面上，五行封印生效了，人柱力与九尾的联系被切断。

表面上，“根”的洗脑也成功了，漩涡鸣人变成了听话顺从的影狐。

但万一一切都只是表面上呢……

“团藏大人，”佐井突然开口，打断了团藏的思绪：“既然影狐已经击败了锯，是不是可以考虑让他开始执行任务了？”

团藏猛地转过身，眼中寒光大盛：“这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佐井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他微微低头：“非常抱歉，团藏大人。我僭越了。”

团藏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被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工具。

佐井虽然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之一，也值得信任，但他似乎对人柱力有着过分的关注。

“下去继续监视影狐，”团藏冷声命令道：

“记住，不要与他有任何不必要的接触。仅仅是观察，记录，汇报。明白吗？”

“明白，团藏大人。”佐井深深鞠了一躬，立刻转身离去。

沉重的木门在佐井背后关闭，室内再次陷入了死寂。

团藏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仿佛一尊雕像。

光影在他脸上勾勒出深深的沟壑，使那张原本就阴鸷的面容更添几分可怖。

风遁……为什么独独是风遁？

团藏的脑海中，查克拉相克的规律骤然浮现——

风克雷，雷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风……

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团藏心中浮现。

虽然他从未听说过这种事，但五行封印毕竟属于漩涡一族的秘术，实践中用得也不多，隐藏着他不知道的秘密，实属正常。

“戌！”

他低沉的命令声刚落，一个戴着犬状面具的根部忍者便从阴影中现身，单膝跪地：“属下在。”

“去木叶的禁术资料库，给我取来所有与五行封印有关的资料。”

团藏的声音冰冷至极：“特别是关于五行封印的薄弱点与破解之法！”

“是，团藏大人。但是……禁术资料库由火影直接管辖，需要三代目的许可才能——”

“笨蛋！”团藏猛地一拍桌子，“你不会去偷？”

戌微微一颤，但很快便稳住心神：“明白，我这就去办。”

他随即“砰”地一声化作一团烟雾，消失在了原地。

“哼，漩涡鸣人，九尾，无论你们在打什么主意，都别以为能逃过我的眼睛。”

团藏自言自语道，声音如同夜枭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