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春天来的要比南方晚，今年早春时期又受到几次寒流干扰，林凡所在的小县城五月才开始郁郁葱葱，道路两旁的树干不知不觉中长满了绿叶，终于可以遮挡中午的烈日。
可是林凡他们对这些小县城的细微变化无从感受，因为他们已经在宾馆内的房子里没日没夜的大干了十几天，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脑海中的惯性思维，树应该绿了，花应该开了，然后马上就要高考了。
白潇潇的考公笔试成绩下来了，第一，虽然这群人都是名校学霸，对于一个小县城的铁饭碗还没有到羡慕的地步，但是林凡明白，时间如果拉长来看，或许白潇潇的路才是很多人若干年后夜深人静时最羡慕的人生道路。
大家在外打拼，即便是飞黄腾达，但是作为创一代的他们来说，都是外乡人，心里那块对于故乡的情感始终是空白的。
感情是需要寄托的，当一个人空虚劳累的时候，是需要像孩子一样蜷缩在母亲的怀抱里，而母亲这个象征却在万里之遥的地方。
所以人们便会把寄托的对象放在自己都不能把控的事物上，一阵风就可以让人的内心瞬间破碎，继而怀念那些无忧无虑的童年，还有童年所在的地方，或许这就是落叶归根的召唤。
“面试什么时候？”林凡问白潇潇。
“还得半个月吧。”白潇潇回答道。
“有把握吗？”林凡明知故问。
白潇潇转了转眼珠，“应该没问题。”以前林凡还不知道白潇潇的家庭背景，但是自从上次帮忙怼完姨夫后，林凡才知道，她的路父母早都铺好。
这种提前谋划，提前培养，再加上白潇潇自身的优势所在，早已超过了大多数人。十年寒窗的含金量或许在一开始的作用只是给人一种希望，可是太多人认为，希望就是脚下通往远方的路，而忽略了传承的力量。
后面这几天，咨询的人陆陆续续开始有所减少，连打杂的崔天明都因为事少而和酒店的保安聊的热火。
保安以前学过军体拳，崔天明一有空就跑去学拳，学费就是每天一包烟。
晚上大家不再加班，这天吃完晚饭，林凡和白潇潇把账对了一下，咨询人数869人，总收入85万，因为第一批种子客户是给了优惠的。
“这人怎么越来越少了，会不会以后没人了啊。”白潇潇嘟着小嘴，有点埋怨的说道。
“这些钱还不满足吗，你还想赚多少。”林凡刮了一下白潇潇的鼻子，笑着说道。
“赚多少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以你的能力，这些还远远不够。”白潇潇清纯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望着林凡，那种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崇拜至极的心思在这双大眼睛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当然不够，还差的远呢，林凡心里想，但是并没有说出口。
“再等等，凡事都有周期，没有任何事会一直处在顶峰状态，现在毕竟是高考前，等高考后会有一波大的。”林凡顺着白潇潇的领口眼神下瞟。
“一波大的？有多大？”白潇潇不解。
“以前没注意到，也是这几天，才感觉出来的，好像慢慢变大的。”林凡脱口而出。
“慢慢变大？”白潇潇听得云里雾里，看见林凡正盯着自己，顺着目光，发现了林凡的小心思。
白潇潇脸上瞬间泛起红晕，刚想阻止，但是又停了下来，少女第一次冲破了道德的枷锁和本能的羞耻，迎合着自己喜欢的人。
记得那天接林凡吃早饭，第一眼看见这个男人，她就在心里发誓，自己一定要伴在他的身边。这是对于学生时代情思的补偿，也是多少个夜晚自己梦寐以求的心愿。
她觉得林凡居然能从大城市回到家，而自己也毕业回家，这缘分就是上天给自己的安排。她不想知道林凡为什么有着世人看好的前途而放弃，这些对她不重要，甚至是一种阻碍。
只要这个男人在她身边，就够了。
白潇潇想为林凡做任何事，她怕林凡不再需要她，这种看着心爱人远离自己的折磨，高三那年就已经让自己尝够了，现在的她就是用任何方式将林凡留在身边。
只要林凡愿意，别说这个眼神了......
“林凡！”就在白潇潇沉浸在自己臆想出的世界里无法自拔的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喊叫声打破了双方的神游。
“林凡，今晚没事，咱们去网吧DOTA两局？”沈浩然凑过来充满期待的说道。
这几天忙事业，这些人对于自己最大爱好都压抑着，好不容易等来空闲，当然是放肆一把。
“好啊，走走走，刚好我们五个人，能开黑。”林凡收回目光，大脑迅速切换到另一个自己喜欢的频道。
“潇潇，你呢，回家还是和我们一起去玩。”林凡目光转向白潇潇的脸，而不是其他地方。
“晚上十二点之前，你去哪我去哪。”白潇潇说道。
“那晚上十二点之后呢？”沈浩然开玩笑的说道。
“十二点回家啊，不回去我妈该着急了。”白潇潇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我还以为，十二点之后，你俩一起要去哪呢。”
白潇潇锤了沈浩然一拳，“别闹。”
“对了，潇潇，你去取点钱，取上七万，咱们七人一人一万，提前分一次钱。”林凡早有此意，钱不能一直握在手里，要适度的散出去，这样大家才会保持热情。
“七万？咱不是六个人吗？”白潇潇问道。
“还有崔天明。”林凡转瞬间蹙了一下眉。
“走，出发。”林凡起身。沈浩然像个高兴的猴子，蹦蹦跳跳地去喊其他人。
白潇潇看着沈浩然的背影，心里想，扫兴的家伙，打扰林凡看我。
大伙等着白潇潇从ATM上取钱回来，每人一沓钱，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作为学生，能在上学时期看到这么多钱，实属少见。
林凡给崔天明打了电话，崔天明从保安那火急火燎地跑来。
“给，你的钱。”白潇潇给崔天明递了一万。
崔天明没好意思接，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打杂的，虽然知道最后林凡会给他一定的报酬，但是这一万都超过他对于整件事的预期了。
而且自己还是和其他人拿的一样的钱，那些人可都是学霸，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体会到和学霸们一模一样的待遇，这个待遇还这么多。
林凡将钱塞到崔天明手里，“给你你就拿，磨磨唧唧，走，一起去上网，咱县城里哪个网吧环境最好，你把我们带那里去。”
林凡觉得赚了钱，就得带大家去享受享受，虽然这种网吧型享受没有洗脚来的相对高端，但是这些毛孩子明显还没到那年龄。
“我知道一家，走，我带你们去。”崔天明将钱揣到屁股兜里，拿出电话给那家网管打电话。
“给我安排七台机子，茶水饮料烟全部摆齐，一会就到。”然后看了一眼白潇潇，“有一台机子上买点水果摆上。”
崔天明看大家都望着他，“这网管是我小弟，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