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宴会危机巧化解

朱雀门前火光隐现，夜风裹挟着血腥与尘土。李白俯身捡起黑衣人手中的令牌，指尖拂过那枚“杨”字，目光微沉。

杜甫站在身后，低声问道：“如何？”

“是杨党之人。”李白将令牌收入袖中，抬头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紫宸殿侧殿，“他们已经开始行动。”

杜甫皱眉：“你打算现在就混入宴会？”

“时不我待。”李白低声道，转身便朝巷口走去。夜色如墨，他的身影在街巷间穿梭，如同一道游龙，悄无声息地逼近那座即将上演风云变幻的宫殿。

他换上一袭青衫文士之袍，头戴乌纱小帽，腰间佩玉叮当，伪装成新晋贡士模样，混入宾客之中。紫宸殿前灯火辉煌，歌舞升平，金吾卫列阵于外，神情肃穆，却无羽林军踪影。李白心中已有定数——这是杨国忠刻意为之。

步入殿内，酒香四溢，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玄宗端坐主位，神情怡然，杨贵妃陪侍一侧，容颜如花，笑意盈盈。杨国忠则居于客席首位，身旁安禄山、史思明等人低声密语，神色诡秘。

李白缓步前行，目光扫过四周布防，铜符在怀中微微震动，蛇纹泛出幽光。他悄然记下几处异常守卫位置，心中已有盘算。

酒过三巡，杨国忠忽然举杯，笑道：“今夜良辰美景，诸位皆为朝廷肱骨之臣，何不赋诗助兴？”

众人附和，纷纷举笔挥毫。李白淡然一笑，执笔提盏，略一思索，便即兴吟道：

《宴中讽谏》

金樽清酒照华筵，君王高坐不知寒。

豺狼暗伏丹墀下，虎豹潜行玉阶前。

旧臣泣血空垂泪，新宠骄横自逞权。

愿借长缨缚奸佞，莫教社稷陷危澜。

此诗一出，满堂哗然。玄宗眉头微蹙，目光落在杨国忠身上。杨贵妃面色微变，强作镇定。

杨国忠脸色阴沉，冷笑道：“李兄好词句，可惜今日乃庆贺之宴，何必提及豺狼虎豹，岂非扰了圣上兴致？”

李白举杯浅饮，微笑道：“杨相多虑了，诗者寄意而已，未必所指便是真人。”

玄宗却已放下酒盏，缓缓开口：“此诗……倒也有些道理。”

话音未落，一名宦官匆匆入殿，跪地禀报：“陛下，羽林军统领求见，言称金吾卫近日调动频繁，请求彻查！”

玄宗神色骤变，杨贵妃轻轻拉住他的衣袖，欲言又止。

“传！”玄宗沉声下令。

不多时，羽林军统领入殿，呈上一份调兵记录，果然有数处兵力调动未经宫中批准，且皆指向紫宸殿方向。

玄宗怒目而视杨国忠：“此事，你可知情？”

杨国忠连忙起身，拱手道：“臣确曾召金吾卫加强守备，以防宵小滋事，并无不妥。”

“防谁？”玄宗语气森然，“防朕吗？”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死寂。

杨贵妃急道：“陛下，杨兄一心为国，怎敢有悖逆之心？”

玄宗冷哼一声：“既是忠心，为何避开羽林军？为何不奏朕知晓？”

杨国忠额头冒汗，正欲辩解，忽听殿外传来一阵骚动，几名金吾卫将领被押入殿中，神色惊惶。

羽林军统领上前一步：“陛下，这几名将领已被属下拘拿，据供，确有图谋不轨之举。”

玄宗霍然起身，怒不可遏：“来人！将杨国忠暂押东宫，待朕查明真相！”

杨贵妃惊呼一声，扑上前去：“陛下！”

玄宗抬手制止她，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愤怒。

杨国忠被两名武士架起，临走前冷冷扫了一眼李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李白立于殿角，神色不动，仿佛只是旁观一场戏码落幕。

宴会草草收场，宾客纷纷离席，气氛凝重。李白悄然退出大殿，踏出宫门时，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凉意。

他驻足片刻，回望紫宸殿灯火，轻声道：“诗可载道，亦可诛心。”

铜符在他掌心微微震动，蛇纹依旧闪烁微光，仿佛仍在感应某种未尽之事。

远处，一道黑影从屋脊跃下，身形鬼魅般贴近。

“太白，做得漂亮。”那人低声说道，正是杜甫。

李白淡淡一笑：“事情远未结束。”

杜甫点头，二人并肩离去，消失在长安夜色之中。

然而，就在他们转过街角之际，李白突然停下脚步——

铜符剧烈跳动，蛇纹猛然亮起，宛如活物扭动！

他猛地回头，只见远方天际，一颗流星划破夜空，坠落在城南方向，轰然炸裂，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