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春回家后连夜研读医书,标记出各种常见病的对应穴位。
他意识到,将灵力治疗伪装成中医推拿,是个完美的掩护。
第二天上午十点,张阳春来到村委会老槐树下时,已经有七八个老人排队等候。
他先装模作样地把脉问诊,实则用灵力探查患者体内气血淤堵之处。
治疗时也尽量模仿推拿手法,只在关键处注入微量灵力。
“哎哟!”王婆婆在被按到肩井穴时叫出声,“这小手热乎乎的,像有个小火炉钻进去了!”
张阳春笑而不语,引导灵力疏通老人僵硬的肩颈。
随着治疗的进行,他发现自己能“看”到患者体内的经络——
在灵力感知下,那些能量通道如同发光的细线,有的明亮通畅,有的暗淡阻塞。
到中午时,张阳春已经治疗了六个人,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灵力消耗远超预期,但收获也颇丰——
他对人体经络的认知不再局限于书本,而是有了实实在在的“触感”。
“春儿,吃饭了。”母亲李秀兰提着竹篮走来,里面装着烙饼和咸菜。
看到儿子被乡亲们围着道谢的场景,她眼中满是复杂的骄傲。
“秀兰呀,你家阳春可真是厉害呢。我这关节炎可好多了。”李婆婆拉着母亲说。
“春娃子他娘,你们供春娃子读大学可真不耐,读书真的能够学到有用的本事。”赵老根摸着胡须称赞说,以前他是村里老人中最觉得读书没用的代表。
回家的路上,母亲突然问:“真是在成都学的?”
张阳春咬了口烙饼,面香在口中化开:“部分是。主要还是……有些事说不清。”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不管你学了啥,记住别逞能。乡亲们信你,你更得谨慎。”
张阳春郑重地点头。
母亲的直觉总是敏锐得可怕,她或许猜到了什么,但选择不问。
这份无言的信任让他喉头发紧。
下午,张阳春带着医书来到赤水河边。
治疗实践让他对灵力有了新认识——它不仅能强化自身,还能修复他人。
但每次治疗都像在黑暗中摸索,他需要更系统的理论指导。
《周易参同契》中“坎离交媾,龙虎相逢”的论述引起他的注意。
对照中医理论,“坎”对应肾水,“离”对应心火,正是人体两大重要能量系统。
张阳春尝试在体内模拟这种“交媾”,将源自赤水河的水灵之力与正午采集的火灵之力在丹田处交融。
刹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洪流席卷全身。
张阳春感到每个细胞都在震颤,灵力质量发生了质的飞跃。
原本淡蓝色的灵气中,现在游动着红蓝相间的细丝,如同活物。
“阴阳调和……”张阳春恍然大悟。
赤水河的阴性能量与太阳的阳性能量结合,才是完整的修炼之道。
傍晚,张阳春用新炼化的灵力为父亲张大洪做了一次全面治疗。
这次他不再局限于腿部,而是引导灵力沿任督二脉循环。
父亲在过程中睡着了,鼾声如雷。
当治疗结束时,老人皮肤下的淤青几乎完全消失,呼吸也变得深长平稳。
母亲站在门口,眼中闪着泪光。她什么都没问,只是紧紧握了握张阳春的手。
那一刻,张阳春感到所有的探索都有了意义。
夜深了,张阳春在油灯下记下今天的发现。
窗外,赤水河在月光下静静流淌,河底的暗红色时隐时现。
他忽然明白,修仙不只是为了超凡脱俗,更是为了守护眼前这份平凡而珍贵的温暖。
合上笔记本,张阳春轻手轻脚地来到父母房间。两位老人睡得正香,父亲甚至踢开了多年离不开的厚棉被。
张阳春微笑着为他们掖好被角,指尖溢出最后一丝灵力,如春风般拂过父母的面庞。
“做个好梦。”他轻声说,吹灭了油灯。
九月底,晨露未晞时,张阳春猛然睁开双眼。体内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在经脉中奔涌咆哮。
他盘坐在赤水河畔的巨石上已经整整一夜,周身三丈内的草木都覆着一层薄薄的冰晶——
这是灵气被过度抽取导致的异象。
“突破了!”
张阳春一跃而起,身体轻得像片羽毛。
他随手朝河面一挥,一道水柱应声冲天,足有三丈高,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以往需要全力施为的控水术,现在信手拈来。
内视丹田,原本稀薄的灵气已经凝聚成一片小小的雾海,体积比之前壮大了两倍有余。
按照那本修行笔记上的划分,这应该是突破到练气二层的标志。
半年了。从偶然引气入体到现在,整整半年的苦修终于有了质的飞跃。
张阳春忍不住长啸一声,惊起林中飞鸟无数。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竟震得崖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
“这嗓门……”张阳春摸了摸喉咙,对自己的变化感到新奇。
五感也变得异常敏锐,他能看清对岸树叶上的露珠滚动,能听见十丈外松鼠啃食松子的声响,甚至能嗅到赤水河深处那股特殊的铁锈味——
现在他知道了,那是灵气的味道。
回家路上,张阳春尝试着轻轻一跃,身体竟腾空两米多高,落地时足尖一点,又向前飘出四五米远。
这种近乎飞翔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像个孩子般反复尝试,原本半小时的山路,今天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春儿!”母亲在院子里晾衣服,见他从林间窜出吓了一跳,“大清早的,从哪儿冒出来的?”
张阳春赶紧恢复正常步伐:“去河边走了走。”
他接过母亲手中的竹篮,趁机将一丝灵力渡入母亲手腕。
自从开始用灵气为父母调理身体,母亲的腰痛已经很少发作,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看上去年轻了十岁不止。
父亲从猪圈那边转过来,腿脚利索得完全看不出曾经的老寒腿。“今儿个刘老拐来找你,说是有要紧事。”
“刘伯?”张阳春想起那位采药老人,“他说什么事了吗?”
“神神秘秘的,非要当面跟你说。”父亲拍了拍手上的饲料残渣,“对了,咱家的猪最近长得忒快,你给喂啥了?”
“还有大黄也长了一头,那些鸡似乎也长得更快了?”母亲也疑惑地说。
张阳春笑而不语。他偶尔会在牲畜饮水中加入微量灵力,没想到效果这么明显。
看来除了治病,灵力在养殖方面也有奇效,这个发现或许能帮助家里增收。
早饭后,张阳春来到刘老拐家。老人的茅屋依山而建,门前晒着各种草药,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清香。
“春娃子!”刘老拐正在翻检一筐刚采的草药,见他来了连忙招手,“快来看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