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阻碍出现

沈清歌挂断电话，手指还搭在屏幕上。指尖微微发颤，像刚被烫过似的。

苏婉那边顿了两秒才说“好”，声音压得低，像是怕被人听见。可那句“你真要查？”还是让她胸口一紧，仿佛有人攥着她的肋骨往里收。

她低头看桌上的纸页。母亲的名字写在最上方，旁边是基金会编号、顾氏资金流向、归元堂的记录……每一条都像藤蔓缠住她的脚踝，把她往一个方向拽——那个她不愿想的方向。

可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顾沉舟从没提过？为什么连顾母的名字，在所有公开资料里都像被烧成了灰？

她调出系统界面，输入关键词：【顾沉舟·母亲】。

屏幕闪了一下，跳出一行字：

【数据不存在或已被清除】

她皱眉，换词再试：【顾家·历史档案】【顾母·姓名】【顾家医疗合作项目】……

每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不是没有，是被擦掉了。干净利落，不留渣。

她心跳开始快了，手指无意识地敲桌面，节奏越来越密。这不是意外，也不是系统故障。是人为的。

谁干的？

赵霖？他有动机，但没那么大手面。他的势力盘踞在新兴财团，进不了顾家核心圈。

那会是谁？

她摇头，把脑子里那个念头甩开。不可能。要是顾沉舟想瞒，就不会让她靠近顾氏半步。

可如果不是他，还有谁能动得了顾家的档案？

她起身走到窗边，夜风从缝隙钻进来，吹得窗帘飘起一角。远处城市的灯光亮着，像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第二天早上，她刚踏进公司，手机就震动起来。苏婉的信息弹出来：“问了几个老同事，关于顾太太的事，几乎没人记得。只有一位退休的行政主管提到，当年她因病住院很久，后来突然搬离云城。”

她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才回了个“谢谢”。

收起手机，抬头时正撞见顾沉舟站在会议室门口。他今天穿深灰西装，袖口露出腕表的一角。目光扫过来时，像是一把刀，轻轻划过她的皮肤。

“昨晚，又没睡好？”他问。

她点头，“有点失眠。”

他沉默几秒，忽然开口：“清歌，你最近是不是在查什么东西？”

她心头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你在说什么？”

“别骗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你去的地方，接触的人……我不想看你卷入不该碰的事。”

她看着他，眼神平静：“你觉得我该碰什么？不该碰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中午，她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准备继续查顾母的信息。刚点开浏览器，屏幕突然抖了一下，紧接着，她存在本地的所有资料全部消失。

她猛地站起来，心脏狂跳。

远程入侵。

有人在监视她。

她迅速拔掉网线，取出U盘，把备份文件转移到随身笔记本里。刚做完这一切，身后传来敲门声。

她回头，看见一名陌生男职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沈小姐，这是总裁让您签的合同。”

她接过翻了几页，内容正常，签字处却是空的。

她抬头：“总裁没写日期？”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可能是助理漏了，我回去补一下。”

说完，转身离开。

沈清歌盯着他的背影，直到门关上，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那人不是顾沉舟的助理。

她立刻拨通苏婉的电话：“帮我查一个人，现在。”

晚上八点，她回到公寓，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门窗是否锁好。屋内一切如常，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走到书桌前，正准备打开笔记本，忽然听见一声极轻的响动。

像是鞋底擦过地板的声音。

她猛地转身，看向窗户的方向。

窗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像是幻觉。

她屏住呼吸，几步冲到窗边拉开窗帘。

楼下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她退回屋里，反锁门窗，抱着笔记本坐在床角。铜铃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是某种预警。

她终于明白，真正的阻碍，才刚刚开始。

她不能退。

她必须找到那个藏在暗处的人。

否则，她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永远无法揭开母亲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打开笔记本，输入最后一个可能的关键词：

【白露基金会·负责人名单】

屏幕加载三秒，最终跳出一行字：

【权限不足，访问受限】

她咬牙，指尖重重按在回车键上。

这时，钟表指针突然倒转了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