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月光回归

沈清歌的耳膜被一阵尖锐刺骨的蜂鸣声撕裂，像是有人将钢针插进她的颅骨。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顾氏集团三十七楼的电梯间里，高跟鞋踩在镜面地砖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滴——”电梯门缓缓开启，空气里浮动着铁锈味，像刀锋贴着喉咙划过。

她按住太阳穴，试图压住那股嗡鸣，但毫无作用。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她迅速眨了两下眼，把不适藏进瞳孔深处。

“沈小姐？”助理小吴的声音带着试探，“您脸色不太好。”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指尖触到扶手时，突然感受到一种类似腐肉般的粘腻感，像有人故意抹了层冷掉的猪油在上面。

小吴没注意，只是递来一叠文件：“会议还有十分钟开始，顾总已经在会议室了。”

沈清歌接过文件，纸张边缘割破了她的手指，血珠顺着指腹滑落，在地板上砸出一声轻响。

她抬头望向走廊尽头的会议室门牌，心跳莫名加快，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

会议室内，气氛凝滞如冰。主管王莉正用钢笔敲击桌面，声音单调而压迫。

“这次季度汇报，沈清歌负责客户部的数据整合。”她说完后，没人接话。

沈清歌坐在第三排，目光平静地扫视四周。她知道大家在等什么——等她出错，等她失态，等她证明自己不过是靠关系混进来的小白兔。

她起身，手指撑住桌沿，语调平稳：“根据前三个月的消费趋势，我们可以将高端客户的维护周期缩短为两周一次，这样能有效提升复购率。”

王莉嘴角微扬：“想法不错，可惜数据支持不足。”

“我补充。”沈清歌打开平板，调出一份加密报告，“这是系统自动生成的趋势预测模型，准确率达到92.7%。”

王莉的笑容僵住了。

一个男同事嗤笑：“你连Excel都操作不熟，还扯什么系统？”

沈清歌没看他，只淡淡地说：“它叫‘心灵契约空间’，不是你们能理解的东西。”

众人哄笑，笑声中夹杂着不屑与嫉妒。

***

茶水间，沈清歌正在倒咖啡，身后传来压低的议论声。

“她以为自己是谁啊？真以为顾总会一直护着她？”

“听说他们早就分了，当年是她主动追的顾少。”

“现在装什么专业素养，我看她连PPT都不会做。”

沈清歌的手指停在咖啡杯沿上，热气蒸腾中，她嗅到一丝腐烂的甜腥味，像是某种发酵过度的果浆。

她低头看杯中的液体，表面浮着一层诡异的银光。

“这咖啡……是你泡的吗？”她转身问苏婉。

苏婉一愣：“我刚才只是加了点奶精。”

沈清歌沉默片刻，将整杯咖啡倒进水槽。水流冲刷下，那层银光竟没有完全消散，反而在水中凝聚成一小团蠕动的泡沫。

她迅速关掉水龙头，回头看向苏婉：“帮我换个杯子。”

苏婉点头，却明显松了口气。

“谢谢你。”沈清歌说。

“别谢我，我只是……不想看你一个人太难。”

***

电梯间的灯光忽明忽暗，沈清歌站在角落，听着头顶风扇吱呀作响。

“叮——”门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是顾沉舟。

他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袖口露出半截腕表，秒针跳动的声音异常清晰。

两人对视，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工作还适应吗？”他开口，语气公事公办，没有一丝温度。

沈清歌点点头：“比想象中难，但也比想象中有趣。”

顾沉舟微微蹙眉：“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回来。”

“当然。”她垂眸，“为了堵住那些人的嘴。”

电梯继续下行，机械运转声中，沈清歌忽然听见一段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低语。

那是系统的提示音，只有她能听到：

【检测到目标人物情绪波动，是否启动安抚模式？】

她不动声色地按下耳后的某个位置，声音消失。

顾沉舟的目光落在她耳侧，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你变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她抬眼，“只是你忘了。”

电梯门开，他率先走出，背影冷漠如初。

***

夜幕降临，办公室只剩零星几盏灯亮着。

几个女同事围在休息区，低声交谈。

“她今天表现得挺稳。”

“稳什么？我看她耳朵都在抖。”

“我们要不要在项目资料里动手脚？让她在汇报会上出丑。”

“别急。”领头的女人冷笑，“她以为自己有多特别，其实不过是顾少随手捡回来的一枚棋子。”

她们不知道的是，窗外的玻璃幕墙上映出的，不是她们的身影。

而是四个人。

明明只有三人。

沈清歌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那面镜子。

镜中，自己的倒影没有眨眼。

***

电梯再次下降时，蜂鸣声再度响起。

沈清歌闭上眼，脑海中浮现一个画面：一片无边的白色空间，中央悬浮着一枚发光的契约书。

她伸手去碰，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耳边响起系统冰冷的声音：

【警告：身份认知紊乱，权限受限。】

她猛然睁眼，发现电梯已经停在地下三层，而原本应该通往停车场的通道，此刻竟是一道漆黑的深渊。

没有灯光，没有尽头。

她低头看手表，时间显示是晚上九点十五分。

可手机屏幕上的日期，却是三天后。

沈清歌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终于明白，那不是幻觉。

她不是靠系统逆袭。

她是系统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