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典，天瀑剑法讲究的便是“以无厚入有间，至柔克至刚”为精髓。
遇圆则旋，遇方则折，遇阻则分，遇隙则渗。
一旦修至化境，剑气自生，如瀑悬天。
当然，如此超凡的剑法，修行难度自然是极高，寻常之人很难驾驭。
然而傅小菡天生身负先天剑心，于剑术之道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领悟力。
修习任何剑法，她皆能得心应手。
仅仅过去两天时间，傅小菡便已练成天瀑九式中的第一式。
堪称神速。
这其中固然有她天赋异禀的缘故，但更多，还是她自身太过刻苦。
除了每日必要的进食，这丫头几乎剑不离手。
哪怕睡觉时都握着木剑。
对此，姜暮却有些担忧。
因为他清楚，《曼陀心经》有着极大的副作用。
生怕这丫头因过度修炼而入魔，姜暮赶紧以掌门身份，进行了一番严厉训诫，告诉对方修行需张弛有度。
傅小菡这才稍稍收敛，停歇了一些。
……
“轰隆——”
磨盘大的石块炸开。
无数碎石片裹着剑气激射而出，在河面犁出数十道银线。
原本悠然游弋在水中的鸭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扑腾着翅膀，嘎嘎乱叫，慌乱逃窜。
河畔边，傅小菡持剑而立，衣袂飘飘。
望着碎裂开来的石块，傅小菡挽了个剑花收势，蹙眉喃喃自语：
“气贯璇玑通尾闾，剑芒所向鬼神惊……”
“掌门！”
少女小脸忽然露出欣喜之色，“小菡好像明白天瀑剑法的第二式的奥义了。”
不等姜暮询问，傅小菡擦了擦在朝阳下莹莹生光的鬓角细汗，兴奋说道：
“我猜想，剑圣前辈在创造这一势的时候，应是讲究持剑者心如止水，方合天道盈亏之理……”
傅小菡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问道：“掌门，小菡说的对吗？”
姜暮没有吭声。
他还能说什么呢？
这丫头在剑道上的天赋实在太过惊人，许多领悟远超他这个掌门。
有些地方他都没能领悟出来，这丫头却已洞悉。
更关键的是，天瀑剑法的剑式境界，和自身修为是挂钩的。
意味着这丫头的修为境界也即将突破第二境，达到【通络境】。
在此期间，姜暮也对这个世界的修行境界有了较为详尽的认知。
武道一途，划分为九个境界。
且根据修炼侧重点的不同，又细分为内家与外家两大流派。
内家侧重炼精化气。
九境分别为：
【养气、通络、先天、凝罡、抱元、宗师、问道、合道、归一】
外家则专注易筋锻骨，打磨肉身体魄。
九境分别为：
【淬体、烈血、磐石、金刚、龙象、宗师、涅槃、武极、归一】
九境殊途而同归一。
而每一重境界，又细分为「初窥」「小成」「大成」「圆满」四个小阶。
详细而言，外家武者若要突破境界，需借助药浴、捶打、负重、暴食，乃至投身战阵、经历杀戮等手段。
要对自身肉体进行反复锤炼，从而突破极限。
而内家武者的修行之法，多为观想、龟息、辟谷、坐忘以及于红尘俗世中历练心境等等。
讲究内在气血运行。
姜暮、鱼洛缨以及那位赤炼娘子，显然都属于内家修士的范畴。
目前，凭借着《紫府参同契》的神效，姜暮的修为已稳稳踏入了内家第二境【通络境】的「大成」阶段。
这个境界提升速度已经是牛逼的不得了。
放在江湖中都是佼佼者。
要知道，江湖里绝大多数修武者，穷其一生，或许也就被困在第二境或是第三境左右，难以再有寸进。
只能说，此子天赋真特么的恐怖如斯。
虽然这修行速度很快了，可与旺仔小菡相比，姜暮却难免心生挫败之感。
他在棺材里辛苦修炼了一个多月，才到第二境。
这丫头才几天啊，就快撵上他了。
“掌门……”
见姜暮迟迟没有回应，傅小菡又紧张起来，怯生生的问道，“是不是小菡领悟错了？”
姜暮回过神来，笑道：“没错，你领悟的很对。”
傅小菡松了口气，俏脸露出了笑容。
姜暮忽然问道：“小菡，我记得你先前说过，在丹田未被毁之前，你的修为便已达内家第四境，对吧。”
傅小菡点点小脑袋：“是的掌门。”
姜暮接着问道：
“那你修炼到这第四境，用了多长时间？”
傅小菡乖巧回答：
“小菡起步较晚，自十二岁才开始正式修行，修行五年，方至第四境。”
五年四境？
好吧，看起来这丫头不比我天才嘛。
姜暮闻听此言，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
至于傅小菡如今修行进度为何如此之快，姜暮猜想，一方面是因为《曼陀心经》这本顶级心法的作用。
另一方面，是这丫头本就曾是四境高手的原因。
好似一位毕业的学霸忘却了从前所学，如今重新复习。
因过往的底子尚在，学起来自然要比初学时快上许多。
但不管怎么说，武道确实讲究一个天赋至上。
因为无论是他也好，傅小菡也好，跟鱼妹妹这个天赋怪相比，简直是找虐。
姜暮已经得知，鱼洛缨乃是内家第七境的高手。
踏雪无痕，拈花飞叶皆可破甲。
这般身手，在江湖上妥妥属于宗师级别，完全能够横着走。
何况对方也不过才二十岁。
前途无量。
回想起之前鱼妹妹和赤炼娘子的那场打斗，姜暮暗叹了口气：
“也不晓得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鱼妹妹那般身手。”
这时，姜暮忽然想起一事，问道：
“对了小菡，你对三个多月前的春秋山之战了解多少？”
傅小菡沉默了。
那是她最不愿回忆的往事。
不过少女还是迅速收拾好心情，认真回答道：
“其实我了解的也不多，当时不知什么原因，中原一些江湖门派组成联盟，于春秋山和北戎江湖联盟势力决战。
沧剑派也去了。
那场大战是两国江湖人士的厮杀，最终两败俱伤，死了不少人。
我……我也是在那场大战重伤的。”
少女神色黯然。
姜暮问道：“听说神教损失惨重？”
傅小菡点点头：
“嗯，据师父说，神教是翊（yi）王爷指使去的，似乎双方达成了什么交易。
神教和几个大门派，联手处于最前线对敌。
原本一切进展顺利，可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溃败，导致神教深陷重围。
他们的教主也差点死去。
至于再后面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姜暮心中有了猜测。
从鱼洛缨和鬼婆几人的对话来看，显然神教当时被几个名门正派给坑了。
所以鱼妹妹才那般愤怒，怒骂那些名门正派。
只是，仅仅如此吗？
这里面，是否还存在其他隐情。
……
与傅小菡闲聊了一会儿，姜暮便被迫回到了棺材里。
“晦气。”
姜暮瞥了眼身旁的嫁衣大瓜新娘，习惯性的暗暗吐槽了一声。
这已经成为他每次回到棺材的必备吐槽了。
不过就在姜暮准备闭目修行时，心头忽的一滞。紧接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新娘。
线呢？
姜暮懵了。
只见原本缝在新娘子脸皮和嘴上的黑线，竟然不见了！
虽然这几天，姜暮就隐隐感觉那些黑线似乎有变淡的迹象，只是当时并未太过在意。
可谁能想到，此刻竟直接消失得干干净净。
姜暮死死盯着新娘那张美艳绝伦的玉靥。
没有了破坏美感的黑色线条，这张脸愈发美得动人心魄，在光线莹润下似雪绸，连半分瑕疵都寻不着。
这娘们究竟是死是活啊。
姜暮喉间发紧。
他又将视线落在那弧度惊人的大雷上。
就这么直勾勾地盯了半晌，始终没瞧见有丝毫呼吸起伏的迹象，才收回目光。
而在姜暮收回目光后，女人原本毫无动静的胸口，竟缓缓伏起。
就好像刚才一直在憋着气。
随着胸口伏起，嫁衣胸口处的刺绣凤凰，好似也跟着变胖了些许。
金线绣就的凤羽根根分明，更显丰腴。
一看就知道，这瓜保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