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豪言惊众人
第四件物品很快被呈了上来，是另一封信。
“王妃手书第四封，起价，白银五百两！”
“我去！这封写得好！‘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唯愿君安’！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三千两！”
“掷千金。”
我再次开1话口。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管事的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了：“王妃娘娘，请不要扰乱雅集秩序。
您已经没有足够的银钱或抵押物了，再这样，只能请您离……”
我冷冷地打断他：“我没有扰乱秩序，我说我要掷千金。”
我顿了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碎玉阁的每个角落：
“而且不止这一件，今日此处所有八十八封信，十二幅丹青，我，全都掷了。”
管事和满阁的权贵们面面相觑，随即不约而同地爆发出哄堂大笑。
连柳如烟都忍不住“噗嗤”一声，侧身伏在萧绝肩头，笑得花枝乱颤。
萧绝眼中那能溺死人的温柔，此刻尽数给了怀中的柳如烟，一直冷漠紧绷的面容，也因这笑意而化开了一丝冰棱。
“她疯了？八十多封信，十二幅画？这得多少银子？就算把整个沈家没抄家前的家底都掏空，也未必够吧！”
“除了王爷这般天潢贵胄，谁敢说这种胡话！”
管事调整了好几秒，才勉强恢复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王妃娘娘，方才您已经抵押了最后那处别院，凑足了第三次的五千两。您现在确实没有能力再掷金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强硬：“方才出价三千两的是哪位公子？三千两一次！”
“啪！”
我抓起手边的茶盏，狠狠向前掷去，“啪啦！”一声脆响，碎瓷飞溅在管事脚边，惊得他急忙后退几步，脸色煞白。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说我要掷千金，你听不懂人话吗？”
“沈清漪！”
有性急的权贵子弟不耐烦了：“我等陪你玩了三场了，你现在身无分文！装什么王妃的威风！”
“虚言竞价可是要受罚的！我等看得上你的东西是抬举你，别不知好歹！”
管事的笑容也彻底挂不住了，脸色阴沉：“王妃娘娘，若非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您连进这碎玉阁的资格都没有！再无理取闹，休怪小的叫护院将您请出去了！”
我眯了眯眼：“谁说我没钱？”
萧绝不动声色地瞥了我一眼，眉头微蹙。
所有人都愣了愣，随即又是更大的嘲笑声：
“别说笑了，这虽是王府雅集，但也不是菜市口！您有多少家底，难道管事们会不清楚吗？”
我看向管事：“只要我还有钱，就依然可以掷千金，对吧？”
“规矩是如此，可是……”
“重新理账”
我打断了管事的话。
满场哗然，众人面面相觑，萧绝那不易察觉的皱眉更深了些。
我将面前的麦冬茶盏往旁边推了推，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怎么，你们宁王府，是玩不起了吗？”
“哼！验就验！让你输个心服口服！”一个与萧绝交好的世家子弟冷哼道。
管事立刻示意下人取来算盘和账簿，重新核对登记在册的、属于我名下的那点微薄私产。
屏风上的信件和画卷被暂时撤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管事和他手中的账簿，脸上难免多了几分看好戏的紧张。
不少人窃窃私语：
“她怎么如此镇定？莫非真有什么后手？”
“不可能吧……王爷可是亲自出手打压沈家的，京城里谁还敢拂逆王爷的意思，暗中资助她？”
“那她是真的失心疯了？大庭广众之下自取其辱？说不定真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梳理完毕。”
管事放下账簿，清了清嗓子，看向我，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扣除刚才三次掷金所耗，以及那座贬值的别院作价。
所剩金银——
零。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