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街道上人来人往。路过摊位时,周语指着茄子说:“买两根吧,子轩爱吃。”
“好。”陈守信笑着点头,“我也喜欢茄子炖肉。”
菜市场里人声鼎沸,陈守信熟练地在各个摊位间穿梭。他对每家摊位的价格都了如指掌,这得益于系统奖励的“市场行情”技能。
“大姐,这猪肉今天怎么卖?”
“二斤八毛,便宜着呢!”
陈守信瞥了眼肉的成色:“二斤六毛,要不我明天再来。”
“哎哟,就你会砍价!”肉贩子笑骂道,“成,二斤六就二斤六吧。”
周语在一旁看得好笑:“你什么时候学会砍价了?”
“跟你娘学的呗。”陈守信打趣道。
回到家,老太太已经蒸好了白面馒头。香气四溢的厨房里,周子轩正在写作业。
“姐夫!”周子轩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陈守信揉了揉他的脑袋:“作业写完了吗?”
“快了快了,就剩最后一道数学题。”
陈守信凑过去看了眼:“这题不难,用二元一次方程就能解出来。”
周子轩眨巴着眼睛:“可是老师还没教这个呢。”
“那我教你。”陈守信拿起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你看,把x和y分开...”
老太太在一旁听得入神。自从陈守信开始教导周子轩,她对这个女婿的态度就发生了巨大转变。
晚饭有茄子炖肉、辣椒炒鸡蛋,奶奶刚煮了一锅香喷喷的玉米糊糊。周子轩用勺子挖着已经凝固的粥,吃得不亦乐乎。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周语宠溺地说。
陈守信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这种其乐融融的氛围,是他以前从未体验过的。
饭后,陈守信带着礼物去了李福旺家。
“师傅来了!”李福旺的母亲热情地招呼着,“快请进,快请进!”
屋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除了陈雅芳和她的父母,还有几个邻居。
“师傅,这是芳儿的爸妈。”李福旺介绍道。
陈父是个瘦高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陈母则是个圆脸妇人,笑起来很和气。
“陈师傅,听说您是轧钢厂的技术能手?”陈父问道。
陈守信谦虚地摆摆手:“就是干得时间长了些。”
“福旺这孩子在您手下学艺,我们也放心。”陈母说,“就是性子急了点,做事毛手毛脚的。”
“福旺虽然不是最聪明的,但他肯钻研,这就难能可贵了。”陈守信说得诚恳。
李福旺听了,眼圈都红了。
谈话间,陈雅芳端来一盘花生米,轻轻放在桌上。
“芳儿这孩子,我看挺好的。”陈守信说,“人勤快,性格也温和。”
这话一出,李福旺的母亲笑得合不拢嘴:“是啊是啊,我第一次见芳儿就觉得她好。”
陈父咳嗽一声:“那...我们就定下来?”
“定!必须定!”李母连连点头。
就这样,在陈守信的见证下,两家人把婚事给定了下来。
回家路上,陈守信想起自己当初的婚事,也是这么突然,要不是系统奖励的各种技能,他还真镇不住这个家。
想到这里,他暗自苦笑,看来得让系统再抽几次奖了,不然这身子骨可真要扛不住。
二十来岁的年纪,可不能这么早就需要枸杞泡水。
夜深了,四合院里静悄悄的。陈守信躺在床上,听着周语均匀的呼吸声,心里盘算着明天的安排。
轧钢厂里还有一批急件要赶,得让徒弟们加把劲。周子轩的功课也得抽时间辅导,这孩子最近在数学上有了明显进步。
至于系统...陈守信摸了摸口袋里的铜钱,这玩意儿最近倒是安分,没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次日傍晚,李福旺家院子里飘来阵阵饭菜香。李福旺站在棚子下,看着母亲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上头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家里还养着个上小学的妹妹,一家七口人挤在这两间半屋子里,每天都像打仗似的轮流使用。
“旺子,过来尝尝这个味道。”母亲招呼道,手里还在不停地翻炒着锅里的菜。她是附近手艺最好的裁缝,虽然忙得脚不沾地,但从不抱怨。
李福旺走过去,看着母亲布满皱纹的脸庞,心里一阵酸楚。大哥早已成家立业,每月都能贴补家用。二哥当兵在外,也常寄钱回来。日子虽不富裕,但也能过得去。就是他爹早年落下心疾,干不了重活,才让李福旺早早出来接班。
“娘,您歇会儿吧,我来炒。”李福旺接过锅铲。
母亲擦了擦额头的汗,叹了口气:“你大嫂今天去找你师傅了,这婚事...”
李福旺的手顿了顿,没说话。他知道这事儿不好办,女方要求的三大件加上缝纫机,着实让家里为难。
陈守信作为李福旺的师傅,此时正坐在自家的小院里,听着李家嫂子絮絮叨叨地说着情况。院子里的老榆树投下斑驳的树影,随风轻轻摇晃。
“社区里的王阿姨我经常打交道。”陈守信摸着下巴,眼神闪烁,“不过这缝纫机票...”
李家嫂子急忙说道:“家里给旺子准备了自行车,二儿子明年转业回来,我们也得一碗水端平啊。”她搓着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现在就是这缝纫机...”
陈守信听得直皱眉,钱倒是小事,可以借给徒弟慢慢还,但缝纫机票,这可真是个难题。他自己还想弄张票呢,这下可好,又多了个操心事。
夜色渐深,送陈守信出门时,李福旺在院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昏黄的路灯下,他的表情显得格外纠结。
“师傅...”
“还有啥事?”陈守信停下脚步。
李福旺低声道:“其实是芳儿自己想要缝纫机,说别买这台收音机了。她爹那边...好像不太高兴...”
陈守信差点笑出声:“敢情你俩在给两边施压呢?”
“师傅,您明白就好...”李福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行吧,明天我去陈家走一趟。”陈守信拍了拍徒弟的肩膀。
回到家,陈守信躺在床上点了根烟,烟雾在昏暗的房间里缭绕。周语趴在他胸前画圈圈,柔软的头发蹭得他有些痒。
“你说这缝纫机票哪儿搞去...”陈守信叹了口气,眼神飘向窗外的月光。
第二天一早,陈守信就开始琢磨这事。他先是去了趟供销社,打听了下最近的票证情况,又转了几个熟人家里,都没什么收获。
中午,他拿了瓶老干妈,换了个普通玻璃瓶装着,找到了车间主任吕青山。吕青山正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件,看到陈守信进来,露出一丝诧异。
“吕主任,最近有啥任务不?”陈守信笑呵呵地问道。
“稀奇了啊,你还主动问起这个来了?”吕青山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陈守信递来的东西,眼睛微微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