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范鸿

孙清山还特意给他做了一道私房菜,色香味俱全,让韩雨柏吃得连连称赞。

晚上回到宿舍,韩雨柏有些小心翼翼地对孙学雪说:

“孙哥,”

韩雨柏清了清嗓子,“要不...让我跟林小姐聊一聊?这个位置,我觉得还是你更合适。而且本来也是你..”

孙学雪摆了摆手:“我已经答应了别家。就这样吧,你既然坐上这个位置,就好好干。”

“不过...”

孙学雪突然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得请我吃顿好的!”

韩雨柏如释重负:“那是必须的!今晚就去'玉熙阁',我请客!”

而此时的林阳妍,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她站在育才小学的办公室里,手指微微发抖。

她原本不把那场官司放在眼里,直到丈夫的职位被人顶替,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丈夫在教育局干了四五年,眼看就要升迁,却因为一个小毛病被革职。

办公室里的空调呼呼作响,却驱散不了她内心的焦虑。

林阳妍跑去找领导理论,得到的回答却是“作风问题”。

领导办公室里,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我丈夫在教育局兢兢业业工作多年,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林老师,”领导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已经定了。你也别为难我了。”

回到家里,客厅里一片昏暗。林阳妍刚提出让丈夫走走关系,就被丈夫一个冷眼瞪了回来。

“你知道那三个学生是什么背景吗?”

丈夫把报纸重重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他们和陆家关系匪浅,你得罪了他们,陆家会善罢甘休?”

这还不是最糟的。育才中学以渎职为由将她调离,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若是不从,这铁饭碗怕是都保不住。更讽刺的是,她被调到了福园村。

某天在福园村上课时,她透过教室的窗户,看到林家三姐弟从一辆崭新的小汽车上下来。

听着村民们热情的招呼声,她这才恍然大悟,福园村最火的草莓园就是林家的产业。

那三个她眼中的“土包子”,竟是格外有钱的人。

每次见到林家人,她都恨不得绕道而行。羞愧和悔恨交织在一起,让她无地自容。

教室里的粉笔灰在阳光下飞舞,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和傲慢。

而有一个欺负林忆暖的学生,虽然因年纪小只让家长赔偿了事,但他父母都因此丢了工作。

这个消息传来时,林阳妍只觉得浑身发冷。她终于明白,有些人的报复,往往来得悄无声息。

这场风波渐渐平息后,林忆寒心里却越发不安。

她坐在清味轩的包厢里,手中的茶杯已经凉了。

她把范鸿的女儿双手给打骨折了,按照范鸿的性格,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他迟迟不动手,反而让林忆寒更加担心。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将她的心情也染上了一层阴霾。

见到陆清辰时,她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包厢里的灯光柔和,却照不进她忐忑的内心。

“范鸿?”陆清辰端起茶杯,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很快就不是总经理了。”

“真的?”

林忆寒猛地站起来,茶杯里的水晃出几滴,“那我更得小心了。他一无所有,说不定会狗急跳墙。我得赶紧让孙老派人保护我妈他们。”

陆清辰放下茶杯,目光深邃。他竟然没注意到这件事,范鸿确实可能会铤而走险。

“你说得对,”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这几天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

其实范鸿这边,他早就布局好了。

范家内部兄弟相争,这正是最好的时机。只要稍加推动,这盘棋就能走向他想要的方向。

包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陆清辰的表情隐没在阴影中。

这些阴暗面,他不愿让林忆寒知道太多。有些手段不见得光彩,但却是必要的。

从清味轩出来时,细雨已经停了。陆清辰站在门口,回头看了眼这家餐厅。

短短几个月,清味轩已经成了身份地位的象征,收益甚至能和陆家某些产业相媲美。

几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夜色如墨,寒风凛冽。

林忆寒站在清味轩门口,望着来来往往的车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电棍。

今晚张叔请假,她得自己打车回去。

虽说这条街上从不缺出租车,但近来接连发生的几起案件让她不由得多了几分警惕。

“林老板,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店里的服务员小孙探出头来问道。

林忆寒摇摇头,扯出一抹笑容:“不用了,我打车就行。”

路边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下,她下意识地打量着车身号码和司机证。

车窗摇下,露出司机戴着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在昏暗的路灯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下巴轮廓。

有那么一瞬间,林忆寒想要转身离开。但理智告诉她,这种时候表现出异常反而更危险。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师傅,去长安东路。”林忆寒的声音很稳,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口袋里的电棍。

司机没有应声,只是默默地发动了车子。

车子拐过几个路口,林忆寒越发确定这不是去长安东路的方向。

她的心跳开始加快,但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师傅,这条路好像不对。”

“修路。”司机沙哑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内响起。

这声音像一把重锤,狠狠击中了林忆寒的心脏——是范鸿。

她之前的想法应验了,他果然失去了总经理的位置让他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街边的行人逐渐稀少,路灯也变得零星起来。

车速在不知不觉中提高,寒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要带我去哪?”

林忆寒故意提高声调,让自己听起来像个惊慌失措的普通女孩,“停车!我要下车!”

范鸿充耳不闻,反而踩下油门,车子像离弦之箭般冲进了夜色中。

就在这时,车子突然急刹。范鸿转过身,手里多了块散发着刺鼻酒精味的手帕。

林忆寒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蒙住了口鼻。

她强忍着晕眩感,装作失去意识的样子软倒在后座上。

范鸿发出一声冷笑,重新发动车子往城外驶去。

雪,不知何时开始下了起来。细小的雪花打在挡风玻璃上,又被雨刷器无情地抹去。

车子在荒郊野外停下,发动机的轰鸣戛然而止。

范鸿打开车门,寒风裹挟着雪花涌入车内。他弯下腰,伸手要拖拽林忆寒。

就是现在!

林忆寒猛地睁开眼睛,手中的电棍直取范鸿腰间。

刺耳的电流声中,范鸿浑身抽搐着倒在了雪地里。

她喘着粗气从车上下来,寒风刮得脸颊生疼。

范鸿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林忆寒蹲下身搜查他的衣物,很快找到了一把开封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