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闻超凡，【马匪小头目】

演武场的空气仿佛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洪坤和马寒云身上。

被苏牧一脚踹飞的马匪还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却无人敢上前搀扶。

“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寒云强压着怒火，声音冰冷：“山寨自有规矩！”

“苏牧下手如此狠毒，废了自家兄弟，若不严惩，以后人人效仿，这山寨岂不乱了套？！”

“规矩？”

洪坤嗤笑一声，上前一步，丝毫不让：“大哥，规矩什么时侯允许能抢劫自家兄弟了？”

“这小子先挑衅，算不算坏了规矩？”

他环视一圈周围噤若寒蝉的喽啰，声若洪钟：“咱们是刀口舔血的汉子，要有本事，去山下抢那些富户，欺负自家弟兄，算什么本事？”

“你……”

马寒云气得脸色发紫：“他就算有错在先，苏牧也不能下此毒手，这是要废了人啊！”

“废了又如何？自己找死，怪得了谁？”

洪坤寸步不让。

两人针锋相对，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周围的土匪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卷入两位当家的怒火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

“大哥，二哥，都消消气。”

只见刚刚被救回来的三当家阮宝，在几个亲信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过来。

他面色依旧苍白，神色有些复杂。

“依我看，此事双方都有过错，挑衅抢食确实不对，但苏兄弟下手，也确实重了些。”

他顿了顿，看向马寒云和洪坤：“眼下官府那边虎视眈眈，正是山寨上下齐心协力的时候，何必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不如，就各退一步，此事就此作罢，不惩不罚，如何？”

“大家也别争了，先把他带回去养养伤，说不定还能好点。”

阮宝出来打圆场，马寒云和洪坤对视一眼，终究没有再坚持。

马寒云拂袖而去，临走前冷冷地瞥了苏牧一眼，眼神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前脚刚走，洪坤却大步走到那还躺在地上呻吟的马匪身边，看也不看他扭曲的脸，直接伸手，粗暴地将他身上那件兽皮外套给扒了下来！

皮衣马匪痛哼一声，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洪坤拎着皮衣，随手掸了掸上面的尘土，然后走到苏牧面前，直接将皮衣扔到他怀里。

“穿上！”

洪坤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妈的，这皮衣，就算老子赏你的，看你那身破囚衣，像什么样子！”

苏牧一愣，入手感觉皮毛柔软厚实，带着一丝余温和淡淡的血腥味。

他也不扭捏，直接穿上。

原本透骨的寒风，此时终于没有那么冷。

怪不得前世皮草那么贵，这效果是真好啊！

洪坤环视一周，目光扫过那些惊愕的面孔，提高了声音：“都他娘看什么看？赶紧给老子修墙，修不好，到时候官府过来，大家都得死！”

他拍着苏牧的肩，故意大声道：“你回头去挑五六个机灵点的小子，以后就归你管了，谁他娘的不服，让他来找老子！”

苏牧不禁错愕。

自己竟然直接被提拔成小头目了？

【成就结算中……】

【达成成就：马匪小头目】

【成就描述：你不再是任人驱使的底层喽啰，手下虽只有寥寥数人，却也是你掌控力量的开端，这方寸之地是你崭露头角的舞台，亦是通往更高处的第一个台阶。站稳，然后向上攀爬！】

【成就加成：耐力+10%】

苏牧深吸一口气。

自己赌对了！

成了小头目，不单单是成就提升。

除此之外，隐形好处也不少。

至少，自己练武的机会，就多了。

“行了，都滚蛋！该干嘛干嘛去！”

洪坤不耐烦地挥挥手，驱散了围观的人群，然后对苏牧道：“你小子，跟我来！”

……

片刻后，苏牧跟着洪坤，到了一处无人之地。

洪坤眼神复杂地看了苏牧一眼：“小子，你是个聪明人，反应够快，下手也够狠。”

“那一脚下去，你跟他，算是结死仇了。”

“老大那边，你可彻底进不去了。”

苏牧沉默了稍许，继而认真道：“我只想好好活着，他们不让我好活，就别怪我下手狠。”

洪坤没有再提，而是话锋一转：“我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也听说过：‘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

“老子今天保你，提拔你，是看你对老子的脾气，也是看你有股子狠劲，能成事。”

“你小子别让老子看走了眼，别辜负了老子今天这份情。”

苏牧闻言，猛地抬头：“二当家放心！”

“小子烂命一条，若非当日二当家收留，小子要么被官府砍了头，要么早就冻死饿死在那破庙里了！”

“这份恩情，小子没齿难忘！”

洪坤定定地看了他几秒，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他话锋一转，问道：“你知不知道，真正的武者，是什么样的？”

苏牧的心跳瞬间加快。

终于，到这时候了吗。

自己交第二份投名状，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请二当家指点。”

洪坤瞥了他一眼：“说话别学老大，我看着不爽。”

“听好了——”

“咱们练武之人，练的是气血。”

“气血气血、这口气至关重要。”

“人生下来，胸中就憋着一口先天之气。”

“这练武第一步，就是感应到自己体内的气，然后去利用这口气，我们称之为感气。”

“这，是武道之路的第一步。”

“等到感应到这口气，就能引导自身气血，去冲击、打开身体里隐藏的窍穴，我们叫‘冲关开窍’！”

洪坤比划着：“人体有三百六十五处大窍，打开了这些窍穴，就等于打开了人体的密藏。”

“一旦最后冲开心窍，打开密藏，你就生出神异，不再是普通人，而是真正的武师了！”

“我不管你以前听说过什么，什么仙法道术也好，最开始本质上都是养气血、冲关开窍，所以你听说，道家有太极拳、真武剑，佛门有罗汉拳。”

苏牧听得心头巨震，他是听试过太极拳、真武剑，但那是前世！

有什么关联？

苏牧知道，这不是自己现在有资格深思的问题。

重要的是，洪坤这番话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感气、开窍……生出神异。

这，就是这世界的超凡体系吗？

他不禁又想起洪坤那一刀来。

一刀下去，精铁顿开。

洪坤指了指苏牧：“你现在的问题，就是还没感应到气，更别说养气。”

苏牧忙问：“那二当家，怎么才能感应到那口气？”

洪坤道：“气、血不分家！”

“修行的根基，离不开自身的气血和体魄。”

“身体越强壮，气血越旺盛，就越容易感应到那口气的存在。”

他叹了口气：“你小子，身体底子太虚，导致气血太弱。”

“想感应到气，难！”

“就算侥幸感应到了，凭你现在这点微弱的气血，也根本冲不开窍穴。”

苏牧心中一沉：“那……该如何补气血？”

“老子还说你聪明，这都想不明白！”

洪坤瞪了他一眼：“当然是吃！吃好的，喝好的，尤其是肉食！”

“再加上刻苦锻炼，把身体练壮了，气血自然就旺盛起来。”

“所以老子才给你多分肉吃，懂了吗？”

苏牧恍然大悟，感激道：“多谢二当家！”

“谢就不用了。”

洪坤眉头又皱了起来：“你这身子骨，想要靠吃喝锻炼养好，没个一年半载，怕是难见成效。”

“但是……”

“上次咱们劫狱，动静闹得太大了。”

“现在天寒地冻，不是开战的时候，可等到开春化冻，官府肯定要带兵来攻打山寨！”

“你应该也听说了，定安城里几家大户被出了血，凑钱请了高手，还组织了民团，到时候……”

洪坤摇摇头：“留给你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苏牧心中一紧：“难道没有别的快一点的办法吗？”

“有。”

洪坤道：“有钱有势的人家，子弟练武，都会用珍贵的药材配成药汤，进行药浴，能快速滋养气血，强壮筋骨。”

他撇撇嘴：“山寨管钱粮的是老大的人，老子就算想帮你弄，也麻烦得很，多半弄不到。”

“而且，现在不是下山的时候，就算有钱，也难进城买药。”

苏牧眉头微皱。

“但也不是完全没辙。”

洪坤话锋又一转：“猛兽的心头血，也能起到类似药浴的效果，虽然效果差些，但对你现在来说，足够了！”

“猛兽心头血？”

“对！最好是像老虎、棕熊、雄鹿这类气血旺盛的猛兽！”

“老虎心头血，是最好不过的！”

“猎杀了它们，取其心头热血，配合老子给你的方子浸泡身体，再辅以它们的血肉为食，对壮大气血有奇效！”

苏牧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想去山里狩猎！”

“就凭你现在？”

洪坤斜了他一眼：“你连气都没感应到，这几天刀练的凑合，杀几只兔子、野鸡不是问题，遇到豺狼还有点戏，想猎虎？”

“找死么？”

说着，洪坤的语气缓和了点：“明天，我亲自教你劈风刀。”

“练好了，对你开窍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