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突飞猛进,山寨危机

“张横,你的速度太慢了,刀招衔接之间破绽太大!”

“若是生死相搏,你已经死了不下十次!”

啪!啪!啪!

苏牧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手中一根细枝,毫不留情抽打在他身上。

每一次都让张横身形一滞,脸色涨红。

张横咬着牙,汗水早已浸透了衣衫,在寒风中蒸腾起阵阵白汽。

他堂堂一个开窍多年的头目,此刻却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后辈逼得狼狈不堪。

他想不明白,这苏牧的体力简直像个无底洞!

自那日赌斗之后,苏牧便以指点为名,每日“督促”张横练刀。

那强度,即便是他这个早已开窍之人也感到吃不消!

而苏牧,却仿佛不知疲倦。

除了必要的吃饭、休息,以及指点其他喽啰的时间,苏牧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泡在了演武场上。

他对自己,比对任何人都要狠!

基础劈砍,一练便是数千次,直到手臂酸麻,再也抬不起来。

劈风刀法,更是日夜揣摩,一招一式都力求完美,那股融入刀招中的“意”,也日渐凌厉。

围观的喽啰们看得是心惊胆战,又敬佩不已。

他们亲眼看到,苏牧那份刻苦,那份坚韧,让他们自愧不如。

不出几日,山寨之中,再也无人敢对苏牧担任教习提出丝毫异议。

敬畏,逐渐转为了崇拜。

不少年轻的喽啰,更是将苏牧视为偶像,暗中模仿他的练刀方式,演武场上的修炼氛围,竟因此变得前所未有的浓厚。

……

夜深,马寒云的书房内。

张横一脸疲惫,身上还带着未散的汗味,向马寒云汇报着白日的情况。

“大当家,那苏牧……简直不是人!”

“得想办法对付他啊!”

张横心有余悸地说道:“这才当教习几天,手底下就有十几个人追随了!”

“那林寒带着这些个人,跟着他一起练,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这么下去,他说不定就是四当家了啊!”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忌惮:“尤其是苏牧本人,其实力进境之快,匪夷所思。”

“属下能感觉到,他比上次赌斗之时,又强了不少,再这么下去……”

马寒云手指摩挲着杯沿,神色平静,让人看不出喜怒。

“你觉得,以苏牧的潜力,将来会如何?”

马寒云突然开口问道。

张横一怔,思索片刻:“要是不提前对付他,过不了多久,他肯定能成为第二个洪坤!”

“甚至……说不定比洪坤更强!”

“唉。”

马寒云幽幽一叹,有些惋惜:“怪我小瞧他了。”

“本来想着他实力一般,刚入山寨,想通过打击他,震慑一下洪坤那一帮人,谁想到,他竟然这般不凡。”

“如此良才美玉,若是能为我所用……”

张横闻言,断然道:“他是洪坤教出来的,我们先前又与他有过节……”

马寒云眯着眼,淡淡道:“最近,先别招惹他们了,我自有安排。”

……

日子一天天过去。

马寒云那一派人,仿佛沉寂下来,不再打搅苏牧。

他倒是乐得清闲,安心练刀、修行。

“呼……”

苏牧长舒一口气,收刀入鞘,取腰间的葫芦,灌了一口虎骨酒。

“好!你这劈风刀,越来越熟练了。”

“见了你,才知道什么是话本小说里面的天才!”

“张横那废物,练了几年,都没能找到‘劈风’的感觉,你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该练出来了!”

洪坤欣喜地看着苏牧,越看越是喜欢。

只有他知道,苏牧的进步有多快。

开窍至今,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继关元穴之后,苏牧一路势如破竹,将中府、云门、天府、尺泽等窍穴一一贯通,成功冲开了三十余处窍穴!

山寨里的其他人,也泡过虎血,喝过虎骨酒,却从没人有他这种速度!

苏牧笑了笑,感受着体内气血奔腾,浑身充斥的力量感,心中除了欣喜,却还有些焦急。

又过去一个月了。

他心里清楚,自己之所以能突破的这么快,是因为自身的天赋本就还不错,有了成就的加成,更是甩开了其他人。

其中虎血、虎骨酒,也发挥了不小作用。

但现在……

虎血前几天就已经没了。

虎骨酒倒是还有不少,对自身的帮助却也寥寥。

他前几天,就和洪坤商量过,要不要再去猎杀猛兽。

结果,却被洪坤阻止了。

他已经开窍,又泡了这么久,虎血的意义也不大了。

若只是这样,他还不至于焦急。

可,马上就该过年。

过完年……很快就开春了。

这些日子,山下的信息越来越明显,官府、大户,都在练兵。

一开春,就再也没有这么安逸的日子了。

真打起来,几千人的混战,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说是他还没开完窍穴,就算是已经开了心窍,生了神异的洪坤,被几百人围上,也是要死的。

更何况,官府并非没有高手,大户麾下,也有自己招揽的武师。

时间紧迫啊!

苏牧不禁想起先前洪坤说过的话,开口问道:“二当家,之前你说的药浴……有办法吗?”

药浴,在洪坤口中,比那些虎血、兽血,用处更大。

洪坤闻言,目光闪动,叹了口气:“你现在已经开窍,一般能买到的药无用。”

“想用药,品质要好,年份得长。”

“定安城的药植,全都被林记垄断,价格很高,山寨负担不起的。”

“不然你以为,山寨里这么多开窍几年的,为什么也只开了几十个窍?”

苏牧闻言,心中有些闷,继续问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

“有!咱们是土匪,要是有本事,直接去抢就是!”

“只是,林家不好对付,家财万贯,招了不少武师护院,哪是容易的?”

“行了,别想那么多。”

“兵来将挡,咱们和官府打这么久了,也不是好对付的。”

“练了一天了,去伙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洪坤知道苏牧在担心什么,却没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朝伙房走去。

苏牧点点头,跟了上去。

还未靠近伙房,便听到一阵嘈杂的争吵声传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桌椅碰撞和怒骂声。

苏牧和洪坤走进伙房,只见几个马匪正怒目相视。

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显然是吃了亏。

地上散落着几块被踩扁的黑面饼。

见到苏牧和洪坤进来,争吵的喽啰们才悻悻地闭上了嘴,但眼神中的不满和怨气却丝毫未减。

一个胆子稍大些的马匪忍不住抱怨道:“二当家,苏教习,不是我们兄弟们不懂规矩,实在是这日子……太难熬了!”

“每日吃的这点东西,连个半饱都混不上,哪有力气干活?”

“是啊!饭都吃不饱,还当什么土匪!”

“再这么下去,我看咱们不如都下山,去找那些官狗磕头送死算了,说不定还能混顿断头饭!”

“住口!胡说八道什么!”

洪坤脸色一沉,厉声喝止。

那喽啰被他一瞪,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苏牧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了然。

自从上次洪坤他们带人劫了定安城大牢,救回阮宝之后,官府丢了面子,除了决心剿匪之外,更是严加提防。

山寨一直偃旗息鼓,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下山劫掠了。

马匪们不事生产,平日的吃穿用度,都是劫掠而来。

如今不敢贸然进城,再加上入冬以来大雪封山,也没什么游商路过。

坐吃山空之下,自然很快便捉襟见肘。

为了尽可能地维持下去,马寒云下令节衣缩食,减少了吃食。

像苏牧和洪坤这样的高层头领,每日的吃食自然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但对于那些普通的喽啰而言,影响可就太大了。

从最初的减少肉食,到后来主食分量不断缩减,再到如今连野菜糊糊都变得清汤寡水,他们的肚子,是真真切切地在挨饿。

洪坤靠着威信,下令今日给众人多打一份饭,终于将此事压了下去。

二人领了自己的饭食,找了个角落坐下。

洪坤扒拉了两口饭,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日子,确实不好过啊。”

“估计,下山就在这两天了。”

这话许是应验了,二人还没吃完饭,马寒云一个亲信,就快步走了进来,对着苏牧和洪坤一拱手:“二当家,苏教习,大当家有请,请二位立刻去聚义厅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