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世血夜的临终觉悟(闪回开篇)
- 重生后我成了首富他姑奶奶
- 量子纠缠烤鸡腿
- 2192字
- 2025-05-03 00:15:13
雪粒子砸在便利店玻璃上的声响像砂纸磨着骨头。我缩着脖子往围巾里埋了埋,羽绒服口袋里的中考复习资料边角硌着胯骨,塑料绳勒得掌心发疼。路灯在漫天飞雪中晕成昏黄的茧,照亮棋牌室门楣褪色的“招财进宝“霓虹灯——今晚手气不错,塑料食品袋里的八百元现金沾着薯片碎屑,那是我蹲守三小时才赢来的。
手机在裤兜震动时,我正摸向内衣袋里的药店小票。屏幕跳出“市立医院“的来电,护士站的机械女声像浸了冰水:“陆明远家属吗?他的降压药需要家属来取,今晚值班医生要下班了。“我慌忙应下,指尖触到速效救心丸瓶的棱角——上个月体检时,医生说我心脏早搏严重,这瓶药是给自个儿备的。
拐进暗巷的刹那,后颈先于身体感受到凉意。尖锐物体抵在腰椎第二椎骨处,像毒蛇吐信般嘶出声响:“把钱交出来。“
我条件反射攥紧食品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抢劫犯的围巾带着劣质烟味,擦过我下巴时蹭到金镶玉手串——那串和田玉籽料是儿媳嫁进来时我给的见面礼,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在我手背上划出血痕。“求你了,这是给孙子的补习费......“话未说完,腹部突然遭受重击,隔夜饭混着铁锈味涌到喉头。
“少废话!“他抬脚踹向我的膝盖,军靴鞋尖嵌着半片银杏叶——和陆家老宅院子里的树种一模一样。我向后踉跄时抓住他袖口,褪色的藏青色布料下,一条衔着骰子的蛇刺青正在腕骨上游走。记忆突然被撕开缺口:上周三在棋牌室,胖女人周红梅曾指着电视里的扫黑新闻笑,“现在混社会的都文绉绉的,刺青还带文化寓意呢。“
身体砸在水泥台阶上的瞬间,我听见左胫腓骨断裂的脆响,像掰断冬天晾在窗外的萝卜干。剧痛从下肢炸开,顺着脊椎窜上后颈,眼前腾起密密麻麻的金星。食品袋飞了出去,百元大钞散落在积雪里,被风卷着掠过抢劫犯的脚面。他骂骂咧咧地蹲下身子,皮鞋踩碎我掉在地上的保温杯,内胆玻璃碴子溅进裤管,割破脚踝皮肤。
“陆明远的妈?“他捏着药店小票冷笑,呼出的白气里混着廉价白酒味,“可算找着正主了,你儿子欠我们东哥的赌债,该用你这把老骨头抵抵了。“
我浑身发抖,这才看清他左眉尾有道刀疤,斜斜砍进鬓角——正是三天前在医院走廊和儿媳说悄悄话的男人。喉间涌上腥甜,我想喊儿子的名字,却看见他摸向腰间的弹簧刀。羽绒服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瓶在坠落时裂开,药丸滚进砖缝,混着雪水化成淡黄色粉末——原来早在三天前,周红梅来病房“探病“时,就已经把药换成了地西泮。
手机在雪地里亮起屏幕,是孙子陆承安的未接来电。锁屏照片里他穿着高中校服,站在陆家老宅银杏树下比耶,领口纽扣永远系错——这孩子总学不会系扣子,每次都是我趁他睡着时重新缝紧。抢劫犯一脚踩碎手机,屏幕裂痕里渗出电解液,混着积雪在我视线里晕成黑色蛛网。
“看什么?“他挥刀划破我脸颊,刀锋带起的冷风刮进伤口,“你儿子早把你卖了,还指望他救你?“刀刃抵住我咽喉时,我突然看见他手腕内侧的淡色疤痕——那是某种环状物体长期勒压的痕迹,和周红梅戴过的金镶玉手串尺寸分毫不差。
远处传来救护车鸣笛,他烦躁地扯下围巾,露出后颈的银色项链——吊坠是枚骰子,和他刺青图案一模一样。“记住了,杀你的人叫东哥。“他扯开我内衣袋,药店小票飘落时,他瞳孔骤缩,“京海司法鉴定所?你居然......“
话未说完,巷口突然传来玻璃瓶碎裂声。抢劫犯猛地回头,我趁机攥住他手腕,指甲划过他虎口的老茧——那是长期握刀留下的痕迹。他暴怒着甩脱我,弹簧刀擦过我耳垂,削断几缕白发。“老东西找死!“他抬脚碾过我的断腿,骨骼摩擦声中,我听见自己压抑的惨叫。
“奶奶!“熟悉的呼喊穿透雪幕。十八岁的孙子陆承安举着急救箱冲进暗巷,校服上溅着泥点,显然是从家里一路狂奔而来。“他们说您没去取药......“他膝盖跪在碎玻璃上,扯开我攥紧的拳头,露出掌心被血浸透的药店小票,“我查了监控,周红梅进过您病房......“
抢劫犯咒骂着扑向孙子,我拼尽最后力气抱住他小腿。他反手一刀扎进我肩膀,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却死死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钥匙串——其中一枚标着“康旭宠物医院“的库房钥匙,和周红梅钱包里的备用钥匙一模一样。
“承安......跑......“我咳出带血的泡沫,指着抢劫犯掉落的围巾,“看他......袖口......“孙子突然抓起地上的保温杯碎片,划向抢劫犯手腕,刺青的蛇眼处顿时绽开血花。那是周红梅昨天在棋牌室炫耀的“新美甲“形状,边角嵌着同款亮片。
雪粒子突然变成鹅毛大雪,模糊了抢劫犯的脸。他踢开我时,一张纸片从他口袋滑落——那是张“陆氏集团股权代持协议“复印件,受益人一栏写着“周红梅“。远处便利店的电子钟跳成23:59,我听见孙子拨打120的哭喊声,却感觉身体正在迅速变冷。
黑暗涌来时,我摸到口袋里皱巴巴的纸巾。那是今早收拾儿子房间时捡到的,背面用铅笔写着“腊月初八晚七点,老地方“——原来这场谋杀早有预谋,从周红梅在我药里动手脚,到劫匪精准认出“陆明远的妈“,每个环节都像精密齿轮。
巷口的积雪里,我年轻时戴过的绢花红梅静静躺着。花瓣上的血珠渐渐凝固,像枚永不褪色的胎记。急救灯的红光穿透雪幕时,我看见抢劫犯被警察按在墙上,他袖口露出的刺青蛇头,正对着周红梅慌乱跑来的方向——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晃了晃,和棋牌室老板老王的赠品如出一辙。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我终于想通所有细节:儿子用我的医保记录伪造“老年痴呆“诊断,周红梅用宠物医院收据虚构债务,而眼前这个陌生劫匪,不过是他们用来灭口的棋子。掌心的速效救心丸瓶碎渣硌着皮肤,瓶底隐约可见“地西泮“的英文标识——原来早在三个月前,我的药就已经被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