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下保险库:血指纹日记与前夫二十年前的实习证
- 我的前半生能拿我怎样
- 神秘枫子
- 6063字
- 2025-05-01 19:31:30
凌晨三点,雨声渐歇。
我将糖糖托付给隔壁王姨,反复叮嘱“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玄关镜里映出我苍白的脸,翡翠镯在腕间泛着冷光,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地下车库空无一人,迈巴赫的位置空荡荡的,只剩一滩未干的水渍。遗产执行人给的磁卡在掌心发烫,电梯下行时,我数着跳动的数字,每一下都像敲在心脏上——-1,-2,-3,当数字定格时,金属门发出老旧的吱呀声,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B-17保险柜敞着门,檀木盒子里多出一张泛黄的纸。我屏住呼吸拿起,是张调令:“兹任命沈明川为XX生物科技公司实习研究员,任期1998年12月-1999年6月。”照片上的少年穿着白大褂,嘴角扬起青涩的笑,正是我初见他时的模样。
“原来你早就认识她。”我对着空气轻声说,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日记本摊开在地上,昨天慌乱中撕下的那页不见了,露出新的血指纹——这次不是母亲的,而是个陌生的掌纹,无名指根部有块月牙形的疤痕。
手机在此时震动,来电显示“未知号码”。我按下接听键,电流声中传来模糊的女声:“林晚秋,去安全通道第三层,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安全通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我摸着潮湿的墙壁往下走,闻到隐约的消毒水味。第三层拐角处有扇铁门,门缝里透出微光。推开门的瞬间,我差点窒息——
房间中央是张手术台,台面上摆着手术钳、缝合针,还有个装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罐,里面泡着一只蝴蝶标本。墙上挂着数十张泛黄的照片,每张照片里都有母亲和不同的男人,其中一张摄于1998年圣诞夜,母亲穿着红色旗袍,沈明川站在她身后,手搭在她肩上,笑得格外温柔。
“这不可能……”我踉跄着后退,撞上身后的文件柜。柜子门晃开,成叠的病历掉出来,最上面那份写着“患者林晚秋,年龄3岁,诊断为先天性室间隔缺损”,主治医生签名栏里,赫然是沈明川父亲的名字。
我忽然想起糖糖的病历,先天性心脏病,和我当年一样的病症。难道……
“你终于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我转身看见墨镜男人倚在墙角,手里把玩着一枚蝴蝶徽章。他摘下墨镜,左眼下方的胎记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青色:“我是苏言,你母亲的学生。”
“学生?”我皱眉,“我母亲是医生?”
“曾经是。”他走近两步,皮鞋踩在病历上发出沙沙声,“1998年,她在沈氏集团旗下的慈善医院工作,负责心脏移植手术。直到她发现,那些所谓的‘自愿捐赠者’,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女性。”
我感到一阵恶心,想起地下室墙上的“双胞胎只能活一个”,原来早在二十年前,沈家就已经在进行这样的罪恶。
“你母亲想揭露真相,”苏言继续说,“但沈明川的父亲威胁她,说如果她敢开口,就把她的女儿送去做实验品。”
“我?”我惊呼。
“不,”他摇摇头,“你的双胞胎妹妹。”
这句话像颗炸弹在我耳边炸开。双胞胎?妹妹?我从未听说过自己有个妹妹,母亲的日记里也从未提过。
苏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超声波照片,日期是1998年10月:“你母亲怀孕五个月时发现是双胞胎,沈家为了确保‘完美胚胎’,要求她放弃其中一个。她不肯,于是他们伪造了你的死亡证明,将你送人,对外宣称双胞胎中只有一个存活。”
我盯着照片上两个模糊的小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原来我从来不是独生女,原来我的“死亡”从一开始就是谎言,原来沈明川接近我,是为了监视那个“本该死去”的姐姐。
“那我的妹妹呢?”我抓住苏言的胳膊,“她在哪里?”
他沉默片刻,从文件柜里抽出一份死亡报告:“2000年3月15日,因心脏衰竭夭折。但……”他顿了顿,“这是沈家伪造的,就像你母亲的死亡证明一样。”
我猛地想起遗产执行人给的死亡证明,日期正是2000年3月15日——原来那是妹妹的死亡日期,而母亲,至今下落不明。
“所以,沈明川知道我还活着?”我喃喃自语,“他娶我,是为了守住沈家的秘密?”
苏言点点头:“他父亲死后,他接手了这个烂摊子。但你母亲留下的遗产,是能将沈家送入地狱的关键证据。”
他指向手术台后的暗门:“进去吧,那是你母亲的实验室。她死前将所有资料都加密了,只有你的指纹能打开。”
暗门上的指纹识别器发出蓝光,我将手按上去,听见齿轮转动的声音。门开的瞬间,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我捂住口鼻,看见里面是排满架子的硬盘,还有一台老式电脑。
电脑屏幕突然亮起,自动播放一段视频。画面里,母亲穿着白大褂,脸色憔悴,头发已经全白:“晚秋,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已经不在人世。沈家的人一直在找我,他们想销毁所有证据,包括你。”
她顿了顿,眼里闪过泪光:“对不起,妈妈没能保护好你和妹妹。但你要相信,总有一天,蝴蝶的翅膀会掀起风暴。记住,翡翠镯里藏着最重要的东西,还有——”
视频突然卡顿,画面变成雪花屏。我疯狂敲击键盘,却发现硬盘全部被格式化了,只有一个文件夹还亮着,名称是“沈明川的秘密”。
点击进入,里面是张扫描件,是沈明川的体检报告,日期是2015年9月12日:“心脏移植手术成功,供体编号B-17。”
我浑身发冷,想起地下保险库的编号,原来所谓的“遗产”,竟是母亲的心脏?
“林女士,”苏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感,“我们得走了,沈明川的人来了。”
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抓起硬盘塞进包里,跟着苏言冲向安全通道。刚跑上两层,头顶突然传来爆炸声,碎石块砸下来,我被气浪掀翻在地,膝盖传来剧痛。
“快!”苏言拽起我,“他们想封死出口!”
我们拐进二楼的车库,却看见沈明川站在电梯口,身后跟着四个保镖。他手里拿着枪,脸上有道新鲜的刀伤,眼神像极了昨晚在保险库的疯狂:“林晚秋,把硬盘给我,我可以让你和女儿平安离开。”
“平安离开?”我冷笑,“就像你当年让我母亲‘平安离开’一样?”
他的瞳孔骤缩,枪口微微下垂:“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杀了我妹妹,”我向前一步,无视他颤抖的枪口,“我知道你父亲用流浪女性做器官移植,我知道你娶我只是为了监视我,我知道——”
“住口!”他突然怒吼,“都是她逼我的!你母亲明明可以过上好日子,却偏要去揭发什么狗屁真相,害得我父亲跳楼自杀,害得沈家差点破产!”
“所以你就报复在我身上?”我感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十二年的婚姻,全是骗局?”
他沉默片刻,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刚开始是骗局,但后来……我承认,我对你有过感情。”
“感情?”我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血泪,“感情就是你往我维生素里下药?感情就是你伪造我的精神诊断书?感情就是你让情妇住在我们的婚房里?”
他的脸色瞬间铁青,枪口重新对准我:“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在这时,车库入口突然传来警笛声。沈明川脸色一变,挥手示意保镖撤退。经过我身边时,他突然低声说:“好好看看你母亲的日记,你会发现,她也不是什么圣人。”
警灯的红光映在他脸上,我看见他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像极了当年在产房外等我时的表情——那时的我以为那是幸福的笑,现在才明白,那是猎人对猎物的怜悯。
警察冲进车库时,我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攥着那块带血的硬盘。苏言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地上只留下一枚蝴蝶徽章。
回到家时,天已经亮了。糖糖在王姨怀里睡着,脸上有泪痕。我轻轻抱起她,闻到她头发里有陌生的香水味——黑鸦片,和沈明川情妇的味道一样。
“妈妈,”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有个阿姨来找过你,她说她是爸爸的朋友,还给我吃了糖果。”
我浑身冰凉,冲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抠挖糖糖的喉咙。她惊恐地挣扎,却在吐出一颗粉色药丸时,突然安静下来——那是和我之前吃的“维生素”一样的药片,上面印着小小的蝴蝶图案。
手机在此时响起,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后,我差点窒息——照片里,戴珍珠耳环的女人抱着糖糖,站在沈家老宅的地下室里,背景墙上挂着数十个蝴蝶标本,每个标本下方都标着编号,其中一个赫然写着“B-17”。
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想要女儿的命,就带翡翠镯来沈家老宅。”
我攥紧手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翡翠镯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绿光,镯面上的蝴蝶纹路仿佛活了过来,翅膀轻轻振动,露出内侧隐藏的微型芯片。
原来沈明川说的没错,母亲也不是圣人——她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所以将最重要的证据藏在我身边,藏在这个象征着死亡与重生的翡翠镯里。
我小心翼翼地抠出芯片,插入电脑。里面是段加密视频,日期是2023年10月15日,画面里的母亲比记忆中苍老许多,但眼神依然坚定:“晚秋,当你看到这个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了。但你要记住,沈家的地下实验室里,藏着比器官贩卖更可怕的秘密——他们在克隆人。”
我猛地捂住嘴,想起糖糖的画:“妈妈和阿姨在手术室里变成蝴蝶”。难道,沈家不仅贩卖器官,还在利用基因技术制造克隆人,而我的妹妹,很可能就是第一个实验品?
视频继续播放:“你的翡翠镯和糖糖的银镯,是打开实验室的钥匙。当年我为了保护你们,将你们的基因数据分别藏在镯子里。记住,千万不要相信任何有蝴蝶胎记的人,除了——”
画面突然中断,电脑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我转头看见窗外,戴墨镜的女人站在对面楼顶,冲我举起一把枪。
子弹穿透玻璃的瞬间,我本能地扑倒在地。糖糖在惊吓中大哭,我抱住她滚到书桌下,听见女人在对讲机里说:“目标已锁定,请求击毙。”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从背后抱住我们,将我们拖进衣柜。我抬头,看见陆沉舟气喘吁吁的脸,他身上穿着沾满雨水的风衣,怀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时的母亲和他父亲站在沈氏集团旧楼前,两人都穿着白大褂,脸上带着天真的笑。
“先别问,”他低声说,“跟我走,这里不安全。”
衣柜后的墙壁突然打开,露出一条暗道。陆沉舟抱起糖糖,示意我跟上。我抓起翡翠镯和硬盘,跟着他钻进黑暗。通道里弥漫着发霉的味道,我听见远处有脚步声和枪声,还有糖糖微弱的哭声。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一丝光亮。陆沉舟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蝴蝶徽章,和苏言的一模一样:“当年我父亲也是慈善医院的医生,他临终前让我找到你母亲,可惜……”
他没说完,只是轻轻抚摸着徽章:“沈家的人无处不在,包括你身边最亲近的人。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暗道尽头是扇木门,推开后竟是市中心的地铁站。清晨的阳光洒在脸上,我感到一阵恍惚,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陆沉舟将糖糖交给我,塞给我一张车票:“去鹿港小镇,那里有你母亲的故人。记住,不要用手机,不要暴露行踪。”
他转身要走,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为什么帮我?”
他回头,眼神复杂:“因为我父亲临终前说,沈家的罪孽,需要有人来终结。而你,是唯一的希望。”
地铁进站的提示音响起,他甩开我的手,消失在人群中。我低头看着糖糖,她已经睡着,脸上还挂着泪痕。翡翠镯在腕间发烫,仿佛母亲的心跳。
手机在此时再次震动,是条新的匿名短信:“沈家老宅的地下室,第三层右数第二个柜子,有你妹妹的真相。”
我咬咬牙,抱紧糖糖走向相反的方向——鹿港小镇或许是个安全的选择,但我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了揭开真相的机会,怎能轻易放弃?
沈家老宅的铁门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阴森,爬山虎覆盖的墙壁上,隐约可见“沈氏生物科技”的旧招牌。我抱着糖糖翻墙而入,后院的玫瑰开得正艳,却散发着诡异的甜腻味,像极了停尸房里的福尔马林。
地下室的入口藏在厨房地板下,推开时扬起一阵灰尘。我小心翼翼地抱着糖糖下去,手电筒的光束照亮墙壁上的血字:“双胞胎必须死一个”。
第三层右数第二个柜子,锁孔形状和翡翠镯一模一样。我将镯子嵌进去,听见“咔嗒”一声,柜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个金属盒,盒盖上刻着我和妹妹的名字。
打开盒子的瞬间,我差点昏过去——里面是两缕头发,一份DNA鉴定报告,还有段录像。
录像里,沈明川穿着白大褂,站在保温箱前:“编号B-17,基因匹配度99.9%,可以进行心脏移植。”镜头转向保温箱,里面躺着个婴儿,手腕上戴着和糖糖一模一样的银镯。
“不……”我捂住嘴,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原来我的妹妹没有死,她被沈家培养成了器官供体,而糖糖,这个我视如珍宝的女儿,竟然是妹妹的克隆体?
糖糖在我怀里动了动,睁开眼睛:“妈妈,你怎么哭了?”
我看着她天真的脸,想起沈明川说的“完美后代”,终于明白为什么糖糖会有和我一样的心脏病——因为她的基因来自妹妹,那个被沈家囚禁了二十年的“备用心脏”。
手机在此时响起,是沈明川的号码。我颤抖着按下接听键,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晚秋,收手吧。你斗不过他们的,当年你母亲就是太执着,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那样的下场?”我冷笑,“是被你们挖走心脏,还是被你们克隆成怪物?”
他沉默片刻:“你以为你妹妹还活着?实话告诉你,她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心脏给了我父亲,肝脏给了我叔叔,现在只剩下一副空壳,躺在地下室的培养舱里。”
我感到一阵眩晕,差点摔倒。原来妹妹早已成为沈家的“器官库”,而我,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为什么?”我泣不成声,“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因为你们母女的基因太完美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病态的痴迷,“完美的心脏,完美的肝脏,完美的子宫……沈家需要这样的基因来延续血脉,而你,本可以成为最尊贵的容器。”
“容器?”我怒吼,“所以你娶我,就是为了让我给你们生更多的‘备用器官’?”
“不只是你,”他轻笑,“还有你的女儿,她的基因比你更完美,将来可以——”
我挂断电话,浑身发抖。糖糖惊恐地看着我,伸手替我擦泪:“妈妈别难过,糖糖会保护你的。”
我紧紧抱住她,闻着她头发里残留的黑鸦片香水味,突然想起王姨说过,今天有个“爸爸的朋友”来过。
“糖糖,”我轻声问,“那个阿姨有没有说什么?”
她歪着头想了想:“她说……说妈妈很快就会和外婆团聚了,还说……”她突然打了个寒颤,“还说地下室的蝴蝶会吃掉不听话的小孩。”
我猛地站起,抱着糖糖冲向楼梯。刚到地面,就看见戴珍珠耳环的女人站在玫瑰丛中,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枪口正对着我们。
“林晚秋,”她微笑着扣动扳机,“欢迎来到沈家的终局。”
子弹破空而来的瞬间,我本能地转身护住糖糖。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却听见女人的尖叫。我转头,看见苏言从背后制住她,手里的蝴蝶刀抵在她咽喉上。
“走!”他大喊,“后面有车!”
我们冲进车库,苏言扔给我一串车钥匙:“去机场,有人会接应你。”
“你呢?”我问。
他笑了笑,露出那颗虎牙:“我还有些账要和沈家算清楚。记住,到了鹿港小镇,找穿蓝旗袍的女人,她叫江月,是你母亲的闺蜜。”
车驶出老宅的瞬间,我从后视镜里看见苏言被保镖包围,蝴蝶刀在阳光下闪了最后一道光。糖糖趴在车窗上,突然指着后园惊呼:“妈妈,你看!”
我转头望去,只见玫瑰丛中,有个穿着白裙的女人缓缓站起,她的脸和我一模一样,手腕上戴着和我相同的翡翠镯,只是镯面上的蝴蝶翅膀,是血红色的。
糖糖突然哭了起来:“妈妈,那个阿姨长得好像你……”
我浑身冰凉,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我被迫杀死了自己。”
原来,被杀死的“自己”,是那个愿意屈从于沈家的懦弱灵魂,而活下来的,是带着仇恨与真相的复仇者。
而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沈明川说“不要相信自己”——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可能有两个“林晚秋”,一个是我,一个是……
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夕阳将天空染成血色。我摸出翡翠镯,对着阳光看去,终于发现蝴蝶翅膀里藏着的小字:“鹿港小镇1945号,蓝旗袍的女人知道一切。”
糖糖在我怀里渐渐入睡,嘴角还挂着泪珠。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想起陆沉舟的话:“沈家的罪孽,需要有人来终结。”
是的,这场噩梦,该结束了。
而我,林晚秋,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蝴蝶,而是即将掀起风暴的执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