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归墟惊澜

归墟海眼位于东海之滨，传闻此处是天地灵气的裂缝，终年翻涌着蕴含混沌气息的黑色漩涡。姜不凡与姜明澈御剑抵达时，整片海域笼罩在浓稠如墨的雾气中，海浪拍击礁石的声响里，隐隐夹杂着铁链拖拽的哗啦声。

“玉简中的气息就在下方。”姜不凡握紧影月剑，剑身泛起微光，映出海底深处若隐若现的巨型宫殿轮廓。众生枷锁突然发烫，锁链虚影缠绕在他手腕上，指向漩涡中心——那里漂浮着数十具修士尸体，个个心口处都烙着血色锁链印记。

“是玄清观的弟子！”姜明澈目光一凛，剑阵化作光罩护住两人，“前辈，这海眼的灵气紊乱得诡异，贸然下去恐怕...”话音未落，海面突然炸开数十道猩红光柱，巨大的章鱼触手破水而出，每根触须上都布满狰狞的人脸。

“是魔化海兽！”姜不凡挥剑斩向最近的触手，剑气却被一层暗金色薄膜弹开。那些人脸上浮现出痛苦扭曲的表情，齐声嘶吼：“天道...惩戒...”众生枷锁疯狂震颤，姜不凡感受到海兽体内涌动着与黑袍人如出一辙的天道之力。

激战正酣时，海底宫殿传来一阵悠远的钟鸣。章鱼海兽突然停止攻击，纷纷沉入海底，海面恢复平静。姜不凡与姜明澈对视一眼，御剑朝着宫殿入口飞去。刚穿过布满符文的拱门，便见殿内悬浮着数百个巨大的青铜囚笼，笼中蜷缩着浑身缠满锁链的修士——正是失踪的玄清观众人。

“住手！”姜明澈正要冲向囚笼，姜不凡却猛地拉住他。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冕旒人踏着无数锁链虚影缓缓升起，他身后悬浮着一座巨大的轮盘，盘面刻满代表天道的卦象与血色锁链。

“欢迎来到天道熔炉。”冕旒人抬手轻挥，囚笼中的修士同时发出痛苦哀嚎，“这些蝼蚁不过是燃料，用来锻造真正的天道兵器。”他袖中滑出一柄漆黑长剑，剑身流转的符文与姜不凡的众生枷锁产生共鸣。

姜不凡周身灵气暴走，情绪之力凝聚成火焰包裹全身：“你究竟是谁？为何要借天道之名行此恶事？”冕旒人突然放声大笑，冕旒下的面容扭曲变形，化作无数张不同的脸：“我即是天道，也是蝼蚁。当年道祖设下众生枷锁，不过是为了防止有人窥见天道的真相——”

话音未落，宫殿穹顶轰然炸裂，九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在轮盘上投射出完整的天道卦象。冕旒人眼中闪过疯狂：“看啊，当卦象圆满，新的天道即将诞生！而你，姜不凡，将成为祭品中最完美的一环！”

姜明澈的剑阵率先发动，青铜古剑化作流光刺向冕旒人。然而剑刚触及对方衣角，便被一股无形力量震碎。姜不凡运转秘法，将囚笼中修士的绝望与愤怒尽数吸纳，众生枷锁暴涨十倍，锁链虚影直冲天穹。

“天道不公，我便毁了这天道！”姜不凡挥剑斩向轮盘，影月剑与漆黑长剑碰撞的瞬间，整个归墟海眼开始崩塌。冕旒人疯狂地将力量注入轮盘，血色锁链如同活物般缠住姜不凡，却被他体内迸发的七彩光芒一一灼烧殆尽。

就在轮盘即将完成运转时，姜不凡突然将影月剑刺入自己心口。众生枷锁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所有情绪之力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以我为引，破！”随着一声怒吼，轮盘轰然炸裂，冕旒人发出凄厉惨叫，身影在光芒中支离破碎。

归墟海眼的漩涡开始急速收缩，姜不凡强撑着破碎的经脉，将玄清观众人从囚笼中救出。当他与姜明澈御剑离开时，身后的宫殿彻底沉入海底，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漩涡，无声诉说着这场惊天之战。

然而，在修真界的另一处秘境，一尊布满裂纹的青铜古棺突然发出嗡鸣，棺中缓缓睁开一双血色瞳孔：“众生枷锁...有趣，看来该是我苏醒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