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心寺的晨钟在薄雾中回荡,牧明站在庭院里,感受着与往日不同的清晨。后背的两界印记只剩下浅淡疤痕,不再灼痛;左手的肉瘤完全消失,皮肤平整如初。三周过去了,灵界之行的记忆却依然鲜明如昨。
“发什么呆呢?“林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手里拿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豆浆,“住持说今天有法事,让我们早点过去。“
牧明接过豆浆,温度透过纸杯传到掌心。这种平凡的触感让他格外珍惜——在灵界那段经历后,现实世界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珍贵。
“阿宝呢?“
“早去大殿了,“林雨抿了口豆浆,“说是闻到供品的香味。“
两人穿过回廊,阳光透过古树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牧明注意到自己的影子完全正常,不再有那种诡异的延迟。噬影之力安静地蛰伏在体内,不再有那种吞噬生命的冲动。
“适应得怎么样?“林雨突然问,“能力有什么变化吗?“
牧明抬起左手,一缕黑雾从指尖渗出,在阳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深灰色:“不再渴望生命能量了,反而像是......能吸收负面情绪?“
“听起来像是进化了,“林雨微笑,“我的净心铃也有变化,音域比之前广了不少。“
大殿内,僧侣们正在布置法会场地。阿宝蹲在供桌旁,一本正经地看着上面的水果糕点,尾巴却不受控制地轻轻摇晃。老住持站在佛像前,见到两人进来,微微颔首。
“今日是超度法会,“老住持说,“为那些被莫怀远吞噬的生魂祈福。你们三人身上的灵能纯净,参与诵经会增强法事效果。“
法会开始后,牧明盘坐在蒲团上,跟着僧侣们念诵。他发现自己能清晰感知到经文中蕴含的能量波动,每一个音节都像小小的涟漪,在空气中扩散。更奇妙的是,这些涟漪触碰到他时,噬影之力会自动吸收其中微弱的负面能量,转化为一种温暖的流动。
两小时后法会结束,牧明不仅不觉得疲惫,反而精神焕发。林雨看起来也有类似感受,只有阿宝打着哈欠说饿坏了。
“这就是净化后的效果,“老住持送他们到寺门口,“噬影不再吞噬,而是转化;净心不再驱散,而是调和;灵兽不再仅凭本能,而是通晓平衡。“
三人刚走出寺门,牧明后背的疤痕突然一阵刺痛。这感觉与之前的灼烧不同,更像是某种预警。他下意识拉住林雨和阿宝:“等等。“
“怎么了?“林雨警觉地环顾四周。
牧明说不上来,但疤痕的刺痛越来越明显。他闭眼集中注意力,一种奇特的感知扩散开来——在街对面的树荫下,两个穿黑色风衣的人正盯着他们,身上散发着微弱的灵能波动。
“两点钟方向,树下,“他低声道,“有灵能者监视我们。“
阿宝的耳朵动了动:“普通人打扮,但气味不对......有股腐臭味。“
林雨假装整理头发,悄悄从发髻中取出一枚小铃铛:“要接触吗?“
“先试探,“牧明感受着疤痕传来的信息,“他们能量不强,但可能有后援。“
三人装作无事发生,沿着街道缓步前行。牧明通过后背的感知,确认那两个黑衣人跟了上来。转过一个街角后,他们迅速躲进一家便利店。
“分头行动?“阿宝提议。
牧明摇头:“不,他们明显是冲我们来的,一起解决。“
三人从便利店后门出去,绕到跟踪者背后。那两个黑衣人正困惑地四处张望,突然被三道身影包围。
“找我们有事?“林雨指尖夹着铃铛,随时准备发动。
黑衣人明显一惊,随即镇定下来。其中一人掀开风衣一角,露出内衬上绣着的血月图案:“红月教团向三位守护者问好。“
牧明后背的疤痕骤然剧痛,这名字触发了某种警示。他本能地释放出噬影之力,黑雾在身前形成防护。
“我们与什么红月教团无关,“阿宝龇牙,“说明来意,否则......“
黑衣人冷笑:“噬影者已净化,两界印记已成,你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漂浮着暗红色液体,“教主向您致谢,牧明先生。“
牧明盯着那瓶液体,疤痕的刺痛达到顶峰。他猛然意识到那是什么——他的血液!三周前在医院检查时抽取的样本!
“你们偷了我的血?“
“不是偷,是回收,“另一名黑衣人开口,“您的血液中含有灵界能量,是打开'门'的最佳媒介。“
林雨不再犹豫,摇动手中铃铛。清脆声响中,一道青光直射向持瓶者。那人却早有准备,抛出一枚符纸,在空中形成血色屏障挡住攻击。
阿宝趁机扑上,将另一名黑衣人按倒在地。但对方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血雾化作无数细小红虫,朝三人袭来。
牧明立刻张开噬影屏障,黑雾将红虫尽数吞噬。令他惊讶的是,这些虫子的能量被转化为纯净灵能,反而增强了屏障强度。
“噬影能吸收他们的攻击!“他喊道,“掩护我!“
林雨连续摇铃,道道青光如利箭射出。阿宝则现出灵兽真身,雪白毛发根根竖起,口中凝聚金色光球。两名黑衣人见势不妙,同时咬破手指按在额头,齐声诵念诡异咒文。
他们额头的皮肤裂开,浮现出血月标记。刹那间,两人身体膨胀变形,化作两只人面蝙蝠的怪物,振翅欲飞。
“别让他们跑了!“林雨甩出铃铛,在空中化作青光锁链缠住一只。
牧明全力催动噬影之力,黑雾如巨网罩向另一只。怪物尖叫挣扎,却无法挣脱。更奇妙的是,随着黑雾侵蚀,怪物形体逐渐缩小,最终变回人形昏迷在地。
阿宝那边也解决了战斗,用光球击落另一只怪物。三人迅速控制住两名俘虏,但还没来得及审问,俘虏额头上的血月标记突然燃烧起来,转眼间就将两人烧成灰烬。
“自毁咒...“林雨脸色发白,“他们早有准备。“
牧明蹲下检查灰烬,发现那个玻璃瓶完好无损。他小心拾起,瓶中血液在阳光下泛着诡异光泽。
“我的血...他们要用来做什么?“
阿宝嗅了嗅瓶子:“有灵界气息,但不止这些...还有某种古老咒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