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集团?
李岩还真听上官楚才提过,是平州一家规模极为庞大的企业。
李岩却没想到,天赐集团的董事长索天赐竟然是桂茹云的前夫,还是打压如云集团估价的幕后黑手。
“我要给他打电话,我要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桂茹云怒不可遏。
“等等……”李岩开口,阻止了桂茹云打电话的举动。
“?”桂茹云不解。
“没那么简单。”李岩道,“这家伙,未必说的就是实话。”
李岩会这么说,是因为外面的凶兆越来越凝重了,这说明巨大的危险并没有因为幕后黑手的现身而削弱,反而越发的迫近。
“老板,你相信我,我知道的已经全都说了,我只是一时糊涂被索总给骗了,我对你一直都是很忠心的啊!”王欣惊恐万状的道。
桂茹云望向李岩,她现在心乱如麻,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让我单独和他呆两分钟,可以吗?”李岩道。
桂茹云点了点头,起身走出办公室。
门关上,一点声音都不会泄露出去,李岩的目光落在王欣身上,上下打量。
“你想干什么?”王欣惊恐的道,“你别乱来啊!”
李岩指了指角落的一面落地镜道:“你去照照镜子。”
“照镜子?”王欣有些懵。
“去。”李岩催促道。
王欣莫名其妙的走到镜子前,往里面打量,镜中的他除了满脸惊慌之外,似乎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你的印堂,本来有一抹红光,现在是不是一片黑乎乎的?”
“再看你的眉梢,之前都很顺滑,现在一根根眉毛像是炸开来,蓬松杂乱。”
“还有你的鼻尖,黑乎乎的?”
“印堂红光,眉梢顺滑,鼻尖泛黄,那是横财之兆,你背叛老板,拿到了五百万,已经应验。”
“而印堂发黑,眉梢杂乱,鼻尖泛黑,这是暴毙之兆!”
李岩最后一句说完,冷冰冰的续道:“你猜,你会怎么死?”
王欣浑身巨颤:“你胡说!你不用吓唬我,我才不会相信你这种胡话,老板不会杀我的!”
“谁说杀你的会是你老板,也许是索总也说不定,再或者是另外一位幕后主使者。”李岩道。
王欣退后一步:“你……你别诈我……没有什么另外的幕后主使,也没有人会杀我。”
李岩叹口气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你以为我都是胡说的?你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像个什么样子!”
王欣闻言,猛地扭头再看向镜子,忽然五官扭曲成一团,惊恐欲绝的捂着脸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分明看到镜中的自己,浑身都被黑气包裹,一丝丝的黑气在他的脸上,眼睛里,鼻孔里,嘴巴耳朵里钻进去又冒出来,整张脸如同黑炭,呈现出一种青黑之色!
这个鬼样子,即便是完全不懂面相的人也会意识到,很不对劲!
李岩道:“你现在还认为我是胡说八道吗?”
“我……我……”王欣的心理崩溃了,一屁股跌坐在地,满脸骇然,“我不想死!”
“索天赐也好,另一个主使者也好,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物。如果他们知道你已经暴露了,会怎么对付你,你想必很清楚。”李岩淡淡道。
王欣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因为李岩说的太对了!
那些人,根本不会把一两条人命放在眼里!
“你也应该很清楚桂茹云的性格,就算你背叛了她,她也不忍心对你下毒手。”李岩道,“那么现在谁能保护你,谁在威胁你,你已经能够做出判断了。想活命该怎么做,你也该心里有数了。”
王欣战战兢兢的又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忽然崩溃大叫道:“我说,我说!”
桂茹云回到办公室,等待王欣的坦白。
“是戚夫人……”王欣道,“另外一个主使者是戚夫人,她和索总一起胁迫我,我不得不听他们的。”
“是她!”桂茹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三少爷年纪越来越大了,戚夫人觉得您和二少爷是三少爷继承家业的绊脚石,想要除掉你们。”王欣喃喃道。
“这个女人!”桂茹云眼中冒火。
李岩满脸疑惑。
桂茹云意识到了,咬牙切齿的解释道:“戚夫人是我继母……二少爷是我亲弟弟,三少爷是我爸爸和戚夫人生的孩子。”
李岩无语却也能够理解。
前夫啊,继母啊,同父异母弟弟,继承权之类的东西,在豪门大族间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存在。
李岩甚至觉得,没有这些要素的豪门,那肯定不算是真豪门。
王欣一开口,就竹筒倒豆子般,把索天赐和戚夫人如何联系他拉拢他威胁他的过程全都和盘托出。
原来早在半年前,两人就开始密谋搞垮如云集团,到时候各取所需,索天赐要人,戚夫人要钱。
桂茹云听了之后,浑身发寒,这才知道一直都被人暗中算计。
“老板,我知道的全都说了,这次真的没有任何隐瞒!求求你饶了我吧!”王欣哀求道。
桂茹云下意识的又看向李岩,却发现李岩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窗外,似乎不想掺和。
“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以后不要再回平安省了。”桂茹云摆摆手。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王欣松了一口气,仓皇跑出去。
“你就这么放过他?”李岩回身问。
桂茹云无奈的道:“不然能怎么办?”
李岩笑了笑没说话。
王欣不可能逃掉的,从他成为叛徒的那一天,结局已经注定了。
尤其是看王欣脸上那些呼之欲出的凶兆和死气,怕是连平安省的范围都跑不出去,就会被索天赐和戚夫人做掉。
“我现在该做什么?”桂茹云问。
李岩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办公桌上的一个玉器摆件问:“这东西哪儿来的?”
在桂茹云看不到的世界里,玉器摆件正散发着柔和的光,抵挡着四面八方涌动而来的凶兆,但它的柔光所剩不多,已经如同风中之烛,只是在苦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