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惊蛰破晓

戌时的闷雷在青云山脉主峰炸响,百珍阁檐角铜铃的震颤声裹着硫磺味渗入窗棂。林小凡蜷在二楼临窗的紫檀圈椅里,鎏金火钳夹着块焦黑的避雷柱残片在阴火盆上炙烤。木炭爆裂的噼啪声混着街市此起彼伏的马嘶,惊得鼠妖在《玄龟合气图》上焦躁地刨爪。

“掌柜的,南市铁匠铺的孙师傅求见。“阿青捧着鎏金托盘的手腕泛红,盘中青云纹玉匣盛着三柄裹着雷火灰的断魂钉,“说是要质押祖传的镇山锤。“

林小凡扫了眼玉匣缝隙渗出的紫烟:“告诉他子时带足百斤寒铁粉,另加五车硝石作押金。“话音未落,鼠妖突然窜上房梁,利爪撕开某处暗格,叼出卷泛黄的丙戌年惊蛰天象实录。

街市骤然响起玄铁链摩擦青石板的锐响,十二匹烙印刑堂符文的阴铁兽拖着青铜囚车碾过滚烫的街道。陈墨白墨色锦袍下摆结着焦黑血痂,新换的玄冰玉坠刻着终局阵纹。囚车栅栏滴落的黑血在石板上灼出青烟,裹着刺鼻的腐肉味涌入店门。

“林老板这百珍阁,倒比钦天监的浑天仪更通晓劫数。“他屈指叩击柜台,震得朱砂罐里的赤硝簌簌洒落。鼠妖炸毛嘶吼,撞翻了盛放断魂钉的玉匣,滚落的铜钉在《玄龟合气图》上摆出卦象——恰好与丙戌年惊蛰天劫轨迹重合。

林小凡不疾不徐展开新得的黑市终局录:“陈执事布设的终局阵,倒是与陆家庄祠堂残存的祭天鼎炉有七分相似。“鎏金火钳挑起块焦木残片,在电光映照下,炭化的纹路竟拼出陆家庄祭天鼎的铭文。

地窖突然传来爆鸣,九口青铜棺的符咒无风自燃。雷火如蛛网攀上梁柱,在房顶交织出青云山脉雷云漩涡的虚影。阿青踉跄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玄龟合气图》上,水渍漫过的区域显出暗金纹路——竟与陆家庄祭天鼎的爆裂裂痕严丝合缝。

“好个逆天改命的买卖。“陈墨白抚掌大笑,袖中滑出卷鎏金终局图,青云印鉴压着的“惊蛰“二字渗出紫光,“既要赚我青云门的渡劫钱,又要当修真界的执棋人。“他指尖轻点终局图某处,那里记载着百珍阁上月售出的避劫香数量,恰是矿洞焦尸的七倍。

闷雷炸裂时,张仲景带着焦土气息撞进店门。他褪色的灰布短打凝着雷火灰,剑穗新增的铜钱刻着终局暗桩的标记,最末一枚“嘉靖通宝“的靖字缺了半边——那是昨夜独闯终局阵时被雷罡所伤。

“东郊乱葬岗新现四十九具天劫尸。“他甩出的焦骨残片边缘,青云门铸造司的徽记泛着冷光,“每具尸骸膻中穴钉着断魂钉,钉头的劫火灰与慈幼堂火场的残留同源。“

林小凡突然将《玄龟合气图》覆在终局录上,朱砂标记的天劫线与断魂钉埋藏点形成叠影。九章算筹在案头摆出乾坤卦,鼠妖叼来的断魂钉在卦象中心灼烧,渐渐显出“丙戌“二字。鎏金火钳夹起块焦木掷入阴火盆,爆开的火星在空中凝成终局阵的虚影:“原来陈执事要炼的根本不是法器......“

子时的闷雷在天际翻滚。密室青铜灯架上,七盏长明灯照着一匣新掘的断魂钉。林小凡指腹抚过钉头的焦痕,突然摸出暗格里的半颗九转丹。丹纹在雷光中游动,竟与《玄龟合气图》上的丙戌年天劫阵轨迹重合。他掀开地砖,露出埋藏的青铜浑天仪,二十八宿方位嵌着陆家庄祭天鼎的残片。

“掌柜的!“阿青突然破门而入,怀中抱着从乱葬岗深处挖出的青铜匣,“焦尸堆里埋着这个!“鎏金火钳撬开锈蚀的锁扣,匣内羊皮卷记载的正是丙戌年天劫阵图,末尾朱批的“血祭三千“与陆家庄祭天鼎灭门案完全吻合。

雷云压城的丑时,林小凡独坐账房听着檐角铜铃闷响。鼠群正在地窖疯狂啃咬某块焦木,裸露的木芯里嵌着半枚带血的青云门长老令。他翻开三年前的典当暗账,同个雷夜的记录页上,有位左手缺三指的老者典当过类似的祭天鼎残片。

寅时的晨光刺破云层时,陈墨白的青铜囚车再次停在店前。林小凡倚在二楼雕花栏杆旁,望着囚车新添的天劫灼痕,忽然将《玄龟合气图》卷起掷向风雨:“陈执事想要的恐怕不是天劫,而是能操控命数的阵眼吧?“

地图在风雨中舒展,被茶水洇过的区域浮现出血色劫纹。陈墨白瞳孔骤缩,腰间终局玉坠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青砖上拼出“丙戌“残痕。他抚掌大笑的瞬间,十二匹阴铁兽突然发狂,负着的囚车在晨光中炸开,终局阵的紫焰吞没了整条长街。

林小凡在雷火中收起九章算筹,鼠妖正叼着半卷终局阵眼拓本从地窖钻出。他望向晨光中的青云山脉主峰,那里正是《玄龟合气图》标注的丙戌年惊蛰终局阵枢所在。

亥时的暴雨裹挟着冰雹砸向青云坊市,百珍阁檐角铜铃的震颤声混着冰粒坠地的脆响,在青石板上迸溅出火星。林小凡立于二楼临窗的紫檀案前,鎏金火钳夹着块焦黑的阵枢残片在阴火盆上炙烤,裂纹间渗出的蓝血在火焰中蒸腾成鬼面。

“掌柜的,西郊矿场的刘把头求见。“阿青捧着鎏金托盘的指节发白,盘中青云纹玉匣盛着半截断裂的困龙索,“说是要质押祖传的定脉杵。“

林小凡扫了眼玉匣缝隙渗出的黑水:“告诉他丑时带足三百斤磁石粉,另加十车朱砂作押金。“话音未落,鼠妖突然窜上房梁,利爪撕开某处暗格,叼出卷泛着尸臭的丙戌年地脉实录。

街市骤然响起玄铁囚车碾碎冰雹的爆鸣,十六匹烙印刑堂符文的阴铁兽拖着重甲囚车冲撞而来。陈墨白玄色锦袍浸透血水,腰间终局玉坠已换成刻着“惊蛰“二字的陨铁符。囚车栅栏滴落的黑血竟在冰面上燃起幽蓝鬼火,裹着刺鼻的硫磺味涌入店门。

“林老板这百珍阁,倒比阎罗殿的生死簿更通阴阳。“他屈指叩击柜台,震得朱砂罐里的赤硝凝成血珠滚落。鼠妖炸毛嘶吼撞翻玉匣,断裂的困龙索在《玄龟合气图》上摆出死卦——恰好与丙戌年惊蛰地脉裂痕重合。

林小凡不疾不徐展开新得的黑市惊蛰录:“陈执事布设的地脉阵,倒是与陆家庄祠堂残存的镇山碑有九分相似。“鎏金火钳挑起块阵枢残片,在鬼火映照下,焦痕竟拼出陆家庄镇山碑的铭文。

地窖突然炸开雷鸣,十二口青铜棺的符咒同时自燃。地脉阴气如巨蟒缠上梁柱,在房顶交织出青云山脉地裂的虚影。阿青踉跄撞翻茶盏,泼洒的茶汤在《玄龟合气图》上洇出暗金纹路——竟与陆家庄镇山碑的裂痕严丝合缝。

“好个逆乱阴阳的买卖。“陈墨白抚掌大笑,袖中滑出卷鎏金地脉图,青云印鉴压着的“惊蛰“二字渗出黑光,“既要赚我青云门的镇脉钱,又要当修真界的掌劫人。“他指尖点向地脉图某处,那里记载着百珍阁上月售出的定脉香数量,恰是矿场尸骸的九倍。

冰雹炸裂时,张仲景带着腐尸气息破门而入。他灰布短打凝着冻血,剑穗新增的铜钱刻着惊蛰暗桩标记,最末一枚“康熙通宝“的熙字缺了半边——那是前夜独闯地脉阵时被阴气所蚀。

“北郊地缝新现八十一具镇脉尸。“他甩出的冻骨残片边缘,青云门铸造司的徽记泛着冷光,“每具尸骸丹田钉着定脉钉,钉头的腐土与慈幼堂火场的残留同源。“

林小凡突然将《玄龟合气图》覆在惊蛰录上,朱砂标记的地脉线与定脉钉埋藏点形成叠影。九章算筹在案头摆出归藏卦,鼠妖叼来的定脉钉在卦象中心灼烧,渐渐显出“丙戌“二字。鎏金火钳夹起块残片掷入阴火盆,爆开的火星在空中凝成地脉阵的虚影:“原来你要毁的根本不是山脉......“

子时的更鼓声被冰雹淹没。密室青铜灯架上,七盏长明灯照着一匣新掘的定脉钉。林小凡指腹抚过钉头的冰霜,突然摸出暗格里的半颗九转丹。丹纹在鬼火中游动,竟与《玄龟合气图》上的丙戌年地脉裂痕重合。他掀开地砖,露出埋藏的青铜地动仪,二十八宿方位嵌着陆家庄镇山碑的残片。

“掌柜的!“阿青撞开密室门,怀中铁匣裹着冻土,“地缝里挖出这个!“鎏金火钳撬开冰封的锁扣,匣内青铜板刻着丙戌年惊蛰地脉阵图,末端“血祭三千“的铭文与陆家庄镇山碑的裂痕如出一辙。

寅时的晨光刺破雷云时,陈墨白的重甲囚车已在店前炸成火球。林小凡立于二楼飞檐,望着地脉阴气如黑龙直冲云霄,忽然将《玄龟合气图》卷起掷向风暴:“你要的恐怕不是地脉,而是幽冥与人间的裂隙吧?“

地图在狂风中舒展,茶渍洇染处浮现血色冥文。陈墨白腰间陨铁符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冰面拼出“惊蛰“残痕。他狂笑着张开双臂,十六匹阴铁兽在冥火中化作枯骨,重甲囚车炸开的蓝焰里,隐约显出三千童灵哭嚎的虚影。

林小凡在风暴中摊开九章算筹,鼠妖正叼着半卷幽冥契书从地脉裂隙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