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万灵劫狱

万灵珠也敢染指?小辈们活腻了!”黑袍修士的长鞭在空中甩出炸雷般的爆响,倒钩上的幽蓝光芒映出他嘴角的狰狞伤疤,“把灵根剜出来献给血魔大人,老子留你们全尸。”他身后的灰衣修士阴恻恻地笑了,双锏相互敲击,骷髅头眼眶里的黑雾凝成乌鸦形态:“上次那个女修的灵根,烤着吃可香了……”

白衣女子的银丝突然绷紧,如琴弦般震颤出刺耳的高音:“废话少说,那小子的剑心才是重头戏。”她指尖轻弹,数道银丝破空而来,每一根都裹着蚀骨的毒雾,“大人说了,活的剑心修士,比死的值钱十倍。”玄甲修士沉默不语,巨型战斧在地面犁出深沟,溅起的骨粉落在他甲胄缝隙里,露出底下溃烂的皮肤——那是被灵子腐蚀的痕迹。

苏璃的短剑在胸前划出半圆,光盾堪堪挡住长鞭的第一击。“他们是血渊盟的活人兵器!”她咬牙切齿,光盾表面泛起蛛网状的裂纹,“那女的用的是‘蚀心丝’,沾到就会经脉腐烂——”话未说完,灰衣修士的黑雾乌鸦已扑到眼前,翅膀拍打出腐肉的臭味。

郝剑剑心之力化作金色锁链,缠住最近的一根银丝猛地一拽。白衣女子踉跄着向前扑倒,面纱滑落一角,露出左眼下方的血红色咒印——那是被种下“血魔契约”的标志。“你们已经不是人了。”郝剑的声音冰冷,剑气在指尖凝聚成细针,“那就让我送你们回地狱。”

黑袍修士突然狂笑:“死到临头还嘴硬!看看这是谁的血?”长鞭倒钩甩出几滴暗紫色液体,落在地面竟滋滋燃烧出深洞,“上个月刚宰了个剑修,他的剑心之力啊……”他舔了舔嘴唇,“比灵酒还烈。”

郝剑的瞳孔骤然收缩,黑袍修士长鞭破空的尖啸声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刺破他的耳膜。长鞭表面缠绕着暗红色的纹路,每一道都在吞吐着幽蓝的光芒,鞭梢处竟生长着无数细小的倒钩,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在长鞭身后,另外三道身影呈三角之势包抄而来,左侧灰衣修士手持双锏,锏身刻满密密麻麻的骷髅头,随着他的动作,骷髅头的眼眶中不断渗出黑色雾气;右侧白衣女子轻纱蒙面,指尖缠绕着若隐若现的银丝,每一根都闪烁着寒芒;最后一人身披玄铁甲胄,手持巨型战斧,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扬起阵阵骨粉。

苏璃短剑一横,挡在郝剑身前,淡蓝色的灵子光芒在剑刃上流转。“小心,他们气息很不对劲!”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目光死死盯着逼近的四人。郝剑深吸一口气,剑心之力在经脉中奔涌,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他能感觉到,这四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充满了死亡与毁灭的味道。

黑袍修士率先发动攻击,长鞭如灵蛇般飞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直取苏璃咽喉。苏璃侧身闪避,短剑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斩向长鞭。然而,长鞭却在接触剑气的瞬间突然分裂成数条小鞭,从不同方向攻来。郝剑剑心微动,万千剑气从他周身迸发,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将小鞭尽数挡下。

灰衣修士趁机欺近,双锏挥舞间,黑色雾气化作无数骷髅头,张牙舞爪地扑向郝剑。郝剑冷哼一声,光剑横扫,剑气所过之处,骷髅头纷纷炸裂,化作虚无。但黑色雾气却如同跗骨之疽,再次凝聚,朝着郝剑的面门扑来。

白衣女子的银丝也在此时发动攻击,如同一张细密的大网,将郝剑和苏璃笼罩其中。银丝上的寒芒闪烁,一旦触及,恐怕瞬间就会被割成碎片。苏璃见状,短剑连挥,在身前形成一道光盾,挡住了部分银丝。郝剑则集中剑心之力,光剑暴涨,朝着银丝最密集的地方斩去。“轰”的一声,银丝断裂,强大的能量余波将白衣女子震得倒飞出去。

身披玄铁甲胄的修士挥舞着巨型战斧,如同一座小山般冲来。战斧劈落,带起一阵狂风,地面被劈出一道深深的沟壑。郝剑和苏璃同时跃起,躲开这致命一击。战斧砸在地面上,溅起的碎石如子弹般四处飞溅。

四人的攻击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郝剑和苏璃渐渐有些力不从心。黑袍修士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狞笑,长鞭再次挥舞,这次,长鞭上的倒钩闪烁着刺目的红光,仿佛被鲜血浸透。“放弃吧,你们今日必死无疑!”他的声音充满了嚣张与得意。

郝剑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却愈发坚定。他看向苏璃,两人目光交汇,在这一刻,无需言语,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苏璃短剑高举,淡蓝色的灵子光芒大放,郝剑剑心之力疯狂运转,金色光晕愈发耀眼。

激战正酣时,郝剑的剑心突然产生一阵奇异的震颤。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战场西南角——那里堆积着数以千计的兽骨,而在骸骨堆的缝隙中,一道若有若无的青光正时隐时现。这光芒虽微弱,却带着一股让他倍感亲切的气息,恍惚间,竟与父亲日记本里描绘的某种古老宝物极为相似。

黑袍修士的长鞭再次裹挟着腥风袭来,鞭梢凝聚的暗红色能量体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恶兽。郝剑侧身急闪,余光却始终没离开那道青光。他注意到,每当有战斗的余波触及骸骨堆,青光就会剧烈闪烁,仿佛在发出求救信号。更诡异的是,那些靠近青光的修士,在攻击时总会不自觉地偏离方向,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干扰。

苏璃短剑与白衣女子的银丝相撞,爆发出的轰鸣声中,郝剑听见了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正是从青光所在的骸骨堆传来。他心中一动,剑心之力凝成一道锐利的剑气,朝着骸骨堆斩去。“轰”的一声,部分兽骨被炸飞,青光瞬间大盛,爆发出的强光让在场所有人短暂失明。

郝剑拽着苏璃狂奔时,脚底的骨刺突然生长出藤蔓状的倒刺,在他们身后织成密不透风的骨墙。黑袍修士的长鞭抽在骨墙上,发出金属断裂的脆响,却见那些骨刺竟反向缠绕住长鞭,渗出墨绿色的汁液——这是骨渊岛特有的“噬兵藤」,专门吞噬兵器中的灵子能量。

“往左侧岩缝钻!”苏璃的灵子显示器捕捉到地图上的红点,“那里有片荧光蕨类,能干扰追踪灵蝶!”两人侧身挤过狭窄的岩缝,身后突然传来白衣女子的尖叫:“小心!是‘迷魂荧光’!”成千上万的荧光孢子被惊动,在空气中爆开成蓝色烟雾,吸入者会看到最恐惧的幻象。郝剑屏住呼吸,却瞥见烟雾中闪过父母被乱流吞噬的画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保持清醒。

灰衣修士的双锏劈开烟雾,骷髅头黑雾却突然反噬——荧光孢子附在黑雾表面,竟显形出被他吞噬的修士残影。“……还我灵根……”残影们伸出腐烂的手,灰衣修士惊恐地跌倒,双锏滚进旁边的酸液池,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玄甲修士的战斧劈开岩缝,却触发了天然的“骨钟乳陷阱」。头顶的巨型骨钟乳轰然坠落,他慌忙举斧抵挡,却见钟乳内部流出粘稠的白色液体——那是能冻结灵子的“万灵髓」。液体顺着战斧流到甲胄缝隙,他发出闷哼,整条手臂瞬间失去知觉。

郝剑和苏璃趁机爬上陡峭的骨坡,坡顶生长着大片“扭曲荆棘」。这种植物会根据声音频率改变形态,苏璃突然摘下腰间的灵子哨子,吹出尖锐的高频声波。荆棘立刻化作无数利刺,在他们身后织成旋转的屏障,任何靠近的攻击都会被反弹回施术者。

黑袍修士终于突破障碍,却迎面撞上郝剑布下的“剑心幻阵」。地面的兽骨在剑意牵引下悬浮升空,每根骨头都映出他狰狞的倒影。“你以为杀了我,血渊盟就会放过你们?”他的长鞭已经只剩半截,倒钩上的幽蓝光芒即将熄灭,“整个劫狱都是我们的猎场——”

话未说完,苏璃的短剑已经抵住他咽喉。郝剑弯腰捡起青光中的青铜匣子,发现匣子表面的纹路竟与他剑心运转时的轨迹完全吻合。当他将灵子注入匣子缝隙,里面突然弹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鲜血写着:“破禁者,需饮三劫之水——雷殛岛九霄雷髓、冰魄屿千机莲露、天谕峰悟道藤汁。」

远处传来万灵劫狱特有的空间撕裂声,四人组的支援正在靠近。郝剑拽着苏璃躲进一处天然骨穴,洞穴深处传来潺潺的水流声——正是地图上标记的“三劫泉」支流。苏璃摸着潮湿的岩壁,突然指着水面上漂浮的花瓣:“这是千机莲的花瓣!难道……”

洞穴外,黑袍修士的惨叫声被灵子风暴吞没。郝剑继续翻找青铜匣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刻满星图的玉简——正是开启水晶宫殿的三把钥匙之一。他与苏璃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决意:三大机缘,必须尽收囊中。

两人穿过一片由发光藤蔓编织的屏障,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原本荒芜死寂的劫狱竟出现一片翡翠色的山谷,地面覆盖着柔软如绒毯的苔藓,每一株都闪烁着细碎的荧光。山谷中央蜿蜒着一条溪流,水面漂浮着半透明的花瓣,随着水流缓缓移动,所过之处泛起淡金色的涟漪。

“小心!”苏璃突然拉住郝剑。头顶的藤蔓突然扭曲成巨蟒形状,垂下的根须尖端渗出黑色毒液。郝剑剑心微动,一道剑气削断藤蔓,毒液坠落在地,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他们这才发现,这片看似宁静的山谷实则暗藏杀机——溪流边缘生长着形似人手的紫色蘑菇,每根“手指”都在有节奏地颤动;远处的岩石上攀爬着银白色的蜈蚣,触须顶端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

“那里!”苏璃指着溪流上游。在几块巨大的青玉之间,生长着一丛通体雪白的药草,叶片边缘流转着淡淡的虹光。每片叶子都在散发着清凉的雾气,雾气凝聚成细小的水珠,滴落在下方的水洼中,发出悦耳的叮咚声。当他们靠近时,药草突然无风自动,叶片如孔雀开屏般展开,露出中间晶莹剔透的花蕊,散发出令人心神安宁的清香。

郝剑撕下衣襟包裹伤口时,发现周围的苔藓开始蠕动,竟主动爬上他的脚踝。他本能地要挥剑,却见苔藓分泌出透明的黏液,接触伤口的瞬间,灼烧般的疼痛立刻被清凉感取代。苏璃则小心翼翼地采摘药草,短剑挑断藤蔓时,那些看似凶猛的植物突然蜷缩起来,像是害怕她手中的利刃。

正当他们处理伤口时,水面突然炸开。一条浑身布满菱形鳞片的鱼跃出水面,鱼鳍闪烁着彩虹色的光芒,口中喷出的水雾在空中凝结成一幅幅奇异的画面——竟像是在重现他们进入劫狱后的战斗场景。鱼身掠过药草时,几片花瓣飘落,自动贴在他们受伤最重的部位,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远处的银白色蜈蚣群,此刻竟排成整齐的队列,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仿佛在等待某种指令。

当银白色蜈蚣群排列成整齐队列时,郝剑的剑心突然产生了奇异的共鸣。为首的蜈蚣体型足有两人长,甲壳上流转着月光般的银辉,头顶的触须上镶嵌着六颗赤红眼珠,如同戴着皇冠的君王。它轻轻摆动尾部,蜈蚣群立刻让出一条道路,空气中飘来类似松针燃烧的清香,仿佛在传递友好的信号。

苏璃收起短剑,眼中满是惊讶:“它们似乎能感知到我们没有恶意。”话音刚落,银色巨蜈缓缓爬行过来,每一步都踩出细小的星光。它停在两人面前,触须温柔地卷住郝剑受伤的手臂,一股清凉的能量顺着伤口流入体内,原本隐隐作痛的剑伤瞬间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