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篝火晚会

面对死亡的赫伯特异常平静，眼神却充满着疑惑。

当他看到恒常的神情，精神一阵恍惚，陷入一丝回忆。

现在的恒常和族群中的大魔族甚至是七崩贤非常的相似。

一样的冷漠、仿佛没有七情六欲一般，令人心生恐惧。

“你是谁？”

赫伯特挣扎的说出最后一句话，便灰飞烟灭。

恒常神情冷漠的来到赫伯特刚才站立的位置，看向村庄的位置。

最初的他，七情六欲如同烈火一般充沛无比。

喜怒哀乐和正常人一样，但时间终究还是会改变一个人。

面对浩瀚无垠的寿命，恒常在时间的流逝中，也完成了一个短生种向长生种的蜕变。

他对时间的感知开始和芙莉莲、赛丽艾等一众精灵一样。

一年、十年、甚至是百年，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

而他炽烈的情绪也在时间的消磨下，化作虚无。

他开始变得和芙莉莲一样，不知道何为情绪、何为感情……

赛丽艾曾和他说过，情绪的丢失、消散某种意义上是人体面对那无尽的时间，作出的进化或者说改变。

否则以人类炽热的情绪是无法度过时光飞速的流转，带来的恐怖消磨。

无声无息，却又一直存在。

好在，伏拉梅作为他的人性描点，将他仅存的一丝人性在时间长河的冲刷之下保留下来。

他无法效仿那些居住在灵魂长眠之地【天国】中的灵魂那样，以几乎永恒的沉睡去抵挡人性的消磨。

所以他作出了改变……

自此芙莉莲眼中那位温和、严肃的师公不见了。

变成如今以夸张的搞怪，来保持人性的恒常。

“【恒定精神的魔法】真的存在么……”

恒常喃喃道，但语气中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气势。

一定！

会研究出来的！

毕竟他有着那几乎永恒的时间！

哪怕再小的概率的骰子，以无穷的时光进行投掷，迟早可以掷出。

以无穷的时间去研究，再小的可能也将化作一定、绝对、百分之百。

“太感谢了！”

“恩人！”

“感谢你们救了我们村庄！”

“勇者大人，非常感谢您救下了我的女儿！”

“……”

解决完剩余的魔物，顺便将着火的房子救下，芙莉莲四人顿时被村民们包围住。

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激动和感激的神情，还有不少人拿出食物想要招待四人。

同时一家旅馆的老板娘正拉着辛美尔，热情的诉说自己旅馆的宽敞，邀请四人前去休息。

在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中，恒常缓缓回到村庄，看到被包围住的芙莉莲四人，以及他们苦恼的神色，不由得露出笑容来。

这时辛美尔也是注意到恒常的回来，突然伸手指向恒常道：“就是他！”

“全是靠他，我们才知道村庄受到了魔物的袭击。”

“这才提前赶来，救下了大家。”

辛美尔的话，再一次点燃了大家的热情，猝不及防的恒常被一堆人包围住。

“哎哎哎！”

“应该的，应该的！”

“大妈你这个榴莲别递了，扎手啊！”

“喂喂喂！别扯衣服啊！”

突如其来的人群，让恒常束手无策，只能努力露出笑容，接受众人发自内心的感激。

待人群散去后。

一个少女终于找到机会，快步来到恒常面前，将一朵蓝白色的花朵递给恒常，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恒常一愣，随即摸了摸少女的头发，柔声道：“很美丽，我很喜欢。”

大大的笑容在少女脸上绽放，脸颊旁的红晕很是好看，开心道：“我叫蓓蕾！”

“谢谢你！救了我！”

“大哥哥，你是勇者嘛？”

恒常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勇者。”

又指向被拽走去参加篝火晚会的辛美尔道：

“他才是勇者。”

蓓蕾随着恒常指的方向看了辛美尔，又转回头，看着恒常认真的说道：

“大哥哥，在蓓蕾眼中……”

“你才是勇者！”

恒常一愣，随后轻笑出声，揉了揉蓓蕾的脑瓜，拉着的她小手，道：

“篝火晚会要开始咯！”

村民们聚集在村外的开阔地，巨大的橡树环绕着空地，树影在跳跃的火光中摇曳，仿佛古老的守护者。

篝火以干燥的橡木和松枝堆叠成塔状，火星随热浪升腾，与漫天繁星交织，空气中弥漫着燃烧松脂的香气。

村民们手挽手围成圆圈，双脚踏着节拍起舞，一旁的中年村民开始敲击羊皮鼓，又有人用竹笛吹出悠扬的旋律。

“哦，美丽的女神，您的裙裾拂过山岗”

“麦浪在月光下低语，橡果坠入土壤。”

“……”

海塔举起酒杯和村民们畅饮，艾泽在一旁默默的观看。

辛美尔拉着芙莉莲坐在一旁看着村民的舞蹈，听着优美的歌声。

而恒常也拉着蓓蕾过来，看到辛美尔和芙莉莲坐在一起，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他要回报一下，刚才辛美尔对他做的事情。

蹲下来，凑到蓓蕾耳旁，小声的交代几句，心中期待不已。

蓓蕾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辛美尔走去，然后拉住辛美尔的衣袍。

正打算和芙莉莲聊聊天的辛美尔感受到衣袍的拉扯感，侧过头看到蓓蕾，温和道：“你好。”

“请问有什么事情嘛？”

蓓蕾乖巧道：“大哥哥，你要不要来一起跳舞。”

辛美尔本想拒绝，但看到蓓蕾期待的神情，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他没办法和芙莉莲聊聊天。

“好呀。”

辛美尔起身便要和蓓蕾一同前去篝火旁，加入众人的舞蹈，却在火光的折射中，意外看到恒常坏坏的笑容，顿时知道原因。

可恶的老登！

辛美尔心中腹诽道。

但已经加入舞蹈的他，也没办法脱身，只能强打起精神加入大家。

而蓓蕾则是悄咪咪的跑回恒常的身旁，一脸‘快夸我的神情’。

恒常也是配合的夸赞道：“不愧是蓓蕾！”

“好棒呀！”

蓓蕾害羞的轻笑几声：“嘿嘿。”

歌谣渐息，老村长将一束麦穗投入火中，火焰骤然蹿高，人群爆发出欢呼。

篝火晚会也就此结束，恒常告别了蓓蕾，和芙莉莲四人来到村中的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