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蹊跷事,破异常

徐大牛年幼时便听得父亲讲过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与绿瘴原有关。

相传在数百年之前,徐家还未曾搬到清溪。

那时有另一筑基修仙家族于此开拓了土地。

当时的徐家先祖所居住之地便是绿瘴原。

而徐家先祖选择离开绿瘴原搬来清溪便是因为遇到了一件诡异之事。

徐家先祖曾是一位樵夫。

樵夫们常常三五人结伴上山砍柴。

一日徐家先祖便随三名同伴一起上山。

忽遇暴雨。

四人结伴于一山洞躲雨。

四人生火取暖直至黄昏时分,雨势未减。

于是四人只得等明日才能下山。

深夜时分。

洞口忽有异动。

四人被惊醒。

原来是另一名樵夫前来借宿。

山洞外狂风暴雨。

樵夫的脸隐藏于黑暗中看不清。

其余三人都同意了借宿。

唯有徐家先祖举起火把细细端详樵夫的脸。

樵夫样貌普通。

与普通山里人没什么区别。

可徐家先祖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然而彼时另外三人都已沉沉睡去。

徐家先祖便也同意了此人留下。

这名樵夫很快也睡去。

火光里。

唯有徐家先祖越想越睡不着。

他总觉得前来借宿的樵夫不对劲。

可他却说不出这异常在哪里。

时间一点点流逝。

徐家先祖迷迷糊糊坠入梦中。

在梦中他看见那名樵夫忽然对他笑。

他猛然惊醒。

他终于知道那名樵夫哪里不对劲了。

他惊醒后不敢逗留。

带着斧头冒着暴雨便匆匆离开了山洞。

连辛辛苦苦打下的柴都不敢带走。

一路上摔得遍体鳞伤。

可他却不敢回头直往家里奔。

回到家后仍惊恐不安。

他等了几日,那三名同伴果然没有再回来。

徐家先祖越想越害怕,惊恐之下大病一场。

等病一好他就带上家人搬去了清溪......

徐大牛小时候总是追问父亲,先祖察觉到的异常到底是什么。

然而父亲却说他也不知道。

这个故事就是这般传下来的。

徐家将这个故事代代相传,便是为了让徐家子孙切记往后不可再踏入绿瘴原。

父亲去世很多年了,这个故事也一直埋藏在徐大牛脑海中。

直到他再次听闻绿瘴原这个名字,幼年时的恐惧重新找上了他。

——

“哦,徐头儿,是多了一个人。”

麻脸汉子见徐大牛猛地蹦起来被吓了一跳。

他一拍脑袋,从人群中拽出一人。

是一个中年男人。

灰衣,短脸,约莫四五十岁。

“就在三位仙师斩杀那头妖兽后,此人匆匆跟上队伍。

他说他是其他队伍落单的。

他还给我们看了凭证,确实是其他队伍的人。”

徐大牛顿时暴跳如雷:

“如此重要之事为何不早告知我!”

麻脸汉子一脸瑟缩,显然没想到一向脾气极好的徐大牛为何如此生气。

徐大牛也不多言,冷冷地看向中年男人。

只看一眼。

头皮发麻。

此人和正常开拓的凡人没什么两样。

然而徐大牛却怎么看都觉得此人有异。

从小便听得的故事顿时在脑海浮现。

可徐大牛竟和先祖一样——

他找不出此人的异常到底在何处!

——

“发生了何事?”

听闻这边的动静,陈历匆匆赶来。

徐大牛详细地说了事情的经过。

陈历顿时皱起眉头。

他仔细审视了此人一遍。

又检查了此人提交的凭证。

凭证上的面容和此人也对得上。

“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陈历有些迟疑。

徐大牛顿时大急,直言此人定有问题。

然而是什么问题他又说不上来。

徐大牛赶紧又将徐家代代相传的故事告知陈历。

陈历果然面容一肃。

他发出传音符。

不一会儿离此地不远的赵铃也赶来。

神识更强的赵铃对中年男人反复检查了好几遍。

然而也检查不出有什么问题。

此时若是将此人踢出队伍和直接杀了他没什么区别。

“或许只是个巧合......”

听得此言徐大牛心渐渐沉了下去。

——

露天,人们各自围着大大小小的火堆。

篝火堆噼啪作响。

铁骨猪的后腿架在火焰上方,油脂滴落时炸开细碎金光。

麻脸汉子用短刀片下滋滋作响的肉块。

“徐头儿快尝尝!”

他将烤肉递到徐大牛面前,

“今日是我不对,往后我可长了记性。”

徐大牛盯着滴落的油脂,喉咙滚动两下。

他摇了摇头。

目光穿过跃动的火光,死死盯着那个中年人。

麻脸汉子讨了个没趣有些尴尬,悻悻到另一边去了。

四处都是欢声笑语。

唯有徐大牛一人心中发寒。

“这人到底是哪里让我觉得不对......”

徐大牛苦苦思索。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

可他却不敢掉以轻心。

若是真有问题......

连仙师都查不出异常的邪祟......

他们这里的所有人恐怕都跑不掉。

“当年先祖又是看出了那个樵夫哪里有问题?”

徐大牛又仔细回忆了一遍故事中的细节。

毫无疑问,先祖在火光下第一次看到那个人的脸便觉得不对。

这和他第一次见到中年男人就觉得不对劲对得上。

其他三名樵夫并未觉得奇怪。

三名仙师和其他人也觉得中年人没什么异常。

后来先祖睡下,在梦里又见到了那个樵夫。

那个樵夫还对他笑。

这时先祖才猛然反应过来惊醒。

“梦中,樵夫,笑......”

徐大牛反复咀嚼这几个字,

赶了几天的路浑身疲惫。

他真想和先祖一样睡下在梦中得到答案。

可他不敢睡。

他害怕他睡下后便和那三个再也没有回来的樵夫一样。

“先祖为什么看到樵夫笑便发现了异常在哪里呢?”

徐大牛思考得头疼欲裂。

四周都是人们欢乐的笑。

“该死,这东西怎么就不笑呢......”

他死死盯着中年人。

中年人周围的人都露出了笑容,唯独中年人神情淡漠。

他看着中年人的脸只觉得那个答案离他越来越近。

就差一点,就那么一点。

他便能知道这中年人的异常到底在何处。

持续的神经紧绷让徐大牛头疼愈演愈烈。

他压着牙硬撑着不昏睡过去。

一瞬间。

恍惚的火光中。

那个中年人突然转过头对着他一笑。

“啊——”

徐大牛头皮一炸。

“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