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叫花鸡
- 1983:从赶山开始享受人生
- 天天吃零食
- 2233字
- 2025-05-08 00:38:26
哪知道连鸡内脏的血腥味都勾不出它的馋虫,那熊瞎子将自己团得跟个黑球似的,一动不动。
“这熊瞎子倒是能沉得住气。”
王铁军蹲在火堆旁,往里头添了根松枝,火星子“噼啪”炸开,映得他黝黑的脸膛发亮。
“不过不要紧,我们有的是时间跟它熬。”
陈大勇瞅了眼无动于衷的熊瞎子,满脸无所谓的说:
“得,咱先填饱肚子再说,反正饿的人不是我们。”
王铁军炮制大公鸡的手法极其娴熟,抓起一把雪就在大公鸡身上搓洗起来。
将大公鸡搓洗得差不多之后,他又麻利地给鸡抹上调料。
见调料涂得差不多了,王铁军又往背篓里掏了掏,掏出了些原本准备用来装药草的榆树叶子。
这榆树叶子足有巴掌大,边缘带着细密的锯齿,叶面油亮亮的。
几片叶子一裹,像裹襁褓似的把抹好调料的鸡包了个严实。
那边陈大勇也没闲着,专门去拣了些油性足的松枝回来,正一根一根的往火堆里添。
松脂遇火烧得“滋滋”作响,腾起的青烟带着股松香味,绝对能给叫花鸡添色不少。
将叫花鸡一埋,王铁军和陈大勇就那么坐在火堆旁边烤起了火。
两人还拿出了几张从家里带的玉米饼子,用木棍穿着,就那么在火边烤了起来。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那玉米饼子便被烤得焦黄,面皮鼓胀起来,裂开几道笑纹似的口子,看起来极其诱人。
王铁军朝黑子丢了张玉米饼子,这才啃起了热乎的饼子,就着雪水往下咽:
“这可比前几天熬狍子时强多了,至少还能吃口热乎饭。”
陈大勇也是附和着点了点头:
“熬狍子的时候哪有这待遇,我差点没冻僵在雪地里。”
两人倒是舒服了,那熊瞎子可就惨了,它虽然被王铁军打坏了鼻头,却是没被影响嗅觉,仍然能够嗅到烤玉米饼子的香味,喉咙里“咕噜”直响。
只是它虽然馋,想到王铁军和陈大勇时更多的却是害怕。
这两个人类不仅有着可怕的枪法,那层出不穷的陷阱更是吓熊,让它根本没有动手的打算。
想要逃跑,却怕再中套子,就那么尬在了那里。
王铁军叼着块玉米饼子,眯眼往熊瞎子那边扫了一眼,却发现那团黑毛球还跟个石头疙瘩似的窝着,连个响屁都没放。
他也不着急,随手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松枝,火星子炸得噼啪响。
“再焖会儿。”
见陈大勇有些跃跃欲试,王铁军拿树枝打断了他的动作,
“这老榆树叶子包着,火候不到家可糟践东西。”
约莫过了一个钟头,王铁军这才觉得叫花鸡火候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往旁边直接抓了几捧雪盖在火堆上。
“嗤——”
白汽腾起老高,瞬间便将火给灭了。
见火熄了,陈大勇早就等不及了,抄起挖药用的药铲就往土里刨。
不多时,陈大勇便从土坑里扒拉出个圆滚滚的黄泥疙瘩,十分高兴的说:
“嘿!找着了!”
那泥壳早被烧得发白,硬得跟公社砖窑里出来的红砖似的,上头还裂着几道细纹。
陈大勇也不含糊,抱起叫花鸡就往地上一砸。
被那么一砸,包裹着叫花鸡的泥壳顿时顺着裂缝裂成了四五块。
随着泥壳的破碎,包裹在其中的香气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一般,直接升腾而起,香得陈大勇眼珠子都瞪圆了,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铁军,你这手艺简直绝了!”
“就这香味,谁闻了不说一声好。”
说到这里,陈大勇下意识揭开了包裹着叫花鸡的榆树叶子。
榆树叶子揭开的瞬间,热气混着异香轰然炸开,可比刚才闻到的味儿还要香百倍,直往两人鼻子里钻。
不仅是他们,就在守在熊瞎子旁边的黑子也被叫花鸡的香味所吸引,不断的往这边看,尾巴更是摇得欢快。
只是它还记得自己的职责,虽然馋,但却还是寸步不离的守在熊瞎子旁边。
闻着如此夸张的香味,陈大勇捧着叫花鸡的手都在打颤,那鸡皮烤得金黄透亮,油珠子顺着榆树叶的脉络往下滴,在雪地上烫出一个个小坑。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却还是把鸡往王铁军跟前递:
“铁军,这是你的叫花鸡,你看要怎么分……”
王铁军直接扯下只鸡腿塞进陈大勇手里,调侃道:
“啧,瞅你这墨迹劲儿,到底还是不是个爷们?”
“我会的东西多着呢,还有比叫花鸡更好吃的东西,下次带你尝尝。”
前世的王铁军虽然离开了大山,却留下了对野味的执念,在如何料理野味方面也算是颇有心得。
“那我可得见识见识,不过先让我尝尝这大鸡腿儿的味道。”
话音刚落,陈大勇便已经朝着鸡腿咬了下去。
陈大勇这一口下去,那鸡腿竟像是活过来似的在嘴里炸开了花。
焦脆的鸡皮“咔嚓”一声裂开,底下藏着的肉汁“滋”地喷出来,烫得他舌尖发麻却又舍不得吐。
这肉嫩得邪乎,牙齿刚碰上就自动散成丝儿,混着松枝的烟熏味、榆树叶的清苦香,还有五香粉的辛烈,在嘴里翻江倒海地闹腾。
鸡皮上凝着的油珠子金黄油亮,咬破时爆开的荤香直冲天灵盖。
那肉纤维里渗着的汁水带着淡淡的甜,是榆树叶里的精华被火逼出来的。
最绝的是贴着骨头的肉膜,半透明的胶质颤巍巍的,用门牙刮下来时滑溜溜地往喉咙里钻,鲜得人后脊梁发麻。
陈大勇被烫得直哈气,白雾从嘴里一股股往外冒,可嚼动的速度半点不减。
鸡油顺着他皴裂的手背往下流,在冻得发红的皮肤上画出亮晶晶的沟壑。
他连骨头缝都不放过,掰开关节“滋溜”一声嘬里头的骨髓,那滋味比过年时分的猪油渣还醇厚三分。
王铁军却是没急着吃,而是扯下只鸡腿朝黑子那边丢了过去。
面对飞过来的鸡腿,黑子也是训练有素,直接凌空接了下来。
只是它叼着肉却没急着吃,反而警惕地瞄了眼熊瞎子的方向。
猎犬就是猎犬,再馋也没忘了看家的本分。
“好黑子,你慢着点吃,好好帮我们看着熊瞎子。”
做完这一切之后,王铁军这才给自己掰了块鸡翅膀,慢慢啃了起来。
这鸡翅也是香到了极点,就连骨头缝里都透着点香,直接被王铁军囫囵嚼碎了。
两人一狗吃得满嘴油光,那叫花鸡的香气在山林里飘得老远。
陈大勇的棉袄前襟早就被鸡油浸透了,在太阳底下泛着亮光。
黑子更是个没出息的,把鸡骨头嚼得“嘎嘣”响,尾巴在雪地上扫出个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