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弘历,清朝小青龙

我叫弘历,出生于康熙五十年八月十三日(1711年9月25日),那是个金风送爽的秋日…

记得父王后来常说起,那日澹宁居外丹桂飘香,银杏叶初染金黄,

他抱着襁褓中的我立在雕花窗前,望着满园秋色沉吟良久。

父王似有所悟,轻抚着我的襁褓道:“《诗经》有云'维岳降神,生甫及申',此子生逢秋令,正当五谷丰登之时,就唤作弘历罢。”

后来我才知晓,父王取“弘“字是期许我光大祖业,“'历'字则暗含《尚书》'历象日月星辰'之意,更寄托着”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的深意。

尚在襁褓中时,额娘钮祜禄氏就常常抱着我念诵诗书。

她总说:“这孩子眼神清亮,必是承继了王爷的聪慧,将来定能担起大任。”

果然不出额娘所料,我两岁那年,我在花树下从牙牙学语到吐字清晰,到后来一口气背出了杜工部的《春望》。

只记得当时额娘手中的绣帕飘落在地,父王闻讯赶来时,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

他蹲下身与我平视,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亲自为我戴上那个鎏金錾花长命锁——

后来才知道,那是父王在得知额娘有孕时就开始命人打造的。

我果然是天命所归的天选之子。

皇爷爷得知此事后,特意在批阅奏折的间隙召见。

我犹记得乾清宫里龙涎香袅袅,皇爷爷将我抱在膝上,用布满老茧的手指轻点我的眉心,对父王笑道:“此子类朕。”

自那以后,父王在朝堂上得到的训斥少了,皇爷爷看他的眼神也渐渐柔和起来。

府中上下待我更是不同,连最严厉的礼仪姑姑都对他温和了几分。

然而天资聪颖带来的不只是荣宠。

三岁开蒙后,我每日寅时便要起身。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跟随行的下人抱怨,为什么自己要天天如此府中其他人却不用。

那些个下人听后只敢低着头,话都不敢回,哼!

那时候晨起后,要跟着陈先生诵读诗书,他那把胡子总随着“之乎者也”的节奏轻轻颤动;

午膳后要跟着从丰台大营调来的巴图鲁教头扎马步,青石板上的汗水常常洇湿一片;

掌仪司的崔姑姑更是严厉,一个请安礼要反复练习数十遍,直到膝盖淤青也不许喊疼。

但每当月华初上,父王来书房考校功课,听到我流畅诵读《论语》篇章时眼中流露的赞许,

或是看我演示骑射后轻拍我肩头的那一下,所有的疲惫便都化作了甘霖。

我终是那么的渴望着父王的赞赏,不论过了被夸过多少次。

额娘也总是在我想要放弃时,再次激励起我不断学习的心。

好景不长,一次蛮不讲理的行为被父王狠狠的教训了。

只记得那时是我同允礼争执一件额娘准备的小布老虎,我很喜欢这个小老虎,可是额娘却要拿给弘晸。

那时我很不开心,便在额娘不在的时候将弘晸推倒,弘晸当即便哭的稀里哗啦。

那个没眼力见的下人不仅不帮我掩盖,竟然还去额娘哪里去告我的状。

后来父王下朝后知道这件事后狠狠的批评了我,还打了我手板心,那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父王训斥。

那天我哭的可伤心了,可是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我不知道自己那里来的勇气当时我竟然顶撞了父王。

“弘历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那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别人抢我的东西难道还不能打回去吗!”一边流着泪水面条一边叫喊着

父王听后并没有回答我,只是摸了摸我垂着的脑袋。

过了良久我不在哭泣后,他才开始跟我讲,他说我错了但也没错。

错在,不该在有外人在的情况下对付你讨厌的人。

没错在,这个世界的所有东西都是争出来的这没有错。

父王还问我想好怎么处置那个吃里扒外的下人了吗?

我很诚实的摇了摇头,他把我抱了起来对着我说,对付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就要以绝后患格杀勿论,这次他帮我做了以后要自己做。

那个时候我虽然能听懂这两个词的意识,但其实我并不明白杀人到底是什么,一直到后来我跟着父王去了战场。

从哪一天起我的身边就换了个人伺候。

还记得六岁那年的仲夏,我在父王常待的避暑园林避暑,我那时当众将周敦颐《爱莲说》一字不差地诵出。

皇祖康熙帝正巧来这探视父王近况,闻言抚须微笑:“此子吐字清朗,倒是颇有朕幼时风范。”

彼时我尚不知,这次偶然的背书竟成了后来皇祖特意召见我们父子的契机。

每日寅时三刻,我便跟着师傅福敏临帖。

记得临摹赵孟頫《胆巴碑》时,因太过专注竟将墨汁染了满袖,父王见状非但不恼,反指着我对幕僚说:

“你们看弘历这执笔的架势,活脱脱是本王当年在懋勤殿练字的光景。”

后来张廷玉大人告诉我,父王私下常夸我“临池学书有乃父之风,而颖悟更胜一筹“。

我听后倍感激动,之后我更是勤加练习不敢有丝毫懈怠。

骑射功课我更是格外用心。

在骑射围场初学射箭时,我坚持每日多练半个时辰,直到能十矢中七八才肯歇息。

每当夜深人静,我感到疲惫浑身酸痛时,我总能想起父王在澄怀堂对我说过的话:

“你可知为何给你取名'弘历'?《周易》有云'君子以顺德,积小以高大',这'弘'字便是要你记住——”

这句话到今日我都记忆犹新!

那一年是我们家团圆最多的日子,父王总是能在家中陪我研习学问。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皇爷爷老了,父王抛光养晦想要争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

我刚满七岁那年父王带着年幼的我参加那一年的秋猎,那年因为皇爷爷病重,八皇叔、十四皇叔在朝中极为显眼。

尤其是十四皇叔明明和父王是同一个母妃,却时常挖苦父王。

十四皇叔明知道父王不善骑射还屡次三番挑衅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