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烬海遗碑

阿囡的第三只眼渗出青铜血泪，瞳孔倒映出云翊被星髓婴孩撕裂的画面。她踉跄着扶住龙尸逆鳞，发现鳞片内侧刻着初代笔迹：【烬海渊底，葬吾挚爱，若见血月，启棺诛天】

“弟弟...坚持住...”女童背起异变孩童，他脊背凸起的骨刺已化作青铜卦爻。卦象闪烁间，烬海突然退潮，露出万顷骸骨铺就的神道，尽头立着水晶碑——碑中封存着相拥的初代沈璃与天道化身！

“阿姐...不能去...”孩童的第三只眼突然流出血泪，“碑里有虫...”

话音未落，水晶碑轰然炸裂。青铜色的初代沈璃破碑而出，掌心攥着天道化身的颅骨：“终于等到天瞬者血脉...”她脖颈后的星纹与阿囡如出一辙，“该还债了！”

药王谷上空，第九十九根神柱亮起时，沈颜的青铜右臂突然反向生长。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捏碎楚清歌的魂灯，残魂碎片化作青铜锁链刺入云翊星纹。

“师尊...斩断它！”云翊的净火凝成光刃，却停在沈颜颈前半寸。黑衣云翊从他影子里钻出，戏谑地舔舐光刃：“舍不得？那就看好了——”

神柱表面浮现无数沈颜的因果线：有被初代夺舍的傀儡，有与天外天同化的魔尊，甚至有位面崩塌时抱着星髓婴孩哭泣的母亲...每条因果线都缠着青铜门碎片，汇聚成巨网罩住三界。

“选一条吧。”黑衣云翊拽过最近的因果线，那端的沈颜正在屠杀仙门，“是杀她还是...”

霜华剑突然贯穿两人胸膛。真正的沈颜从星髓婴孩体内破茧而出，左眼跳动着烬海金焰：“我选...诛天！”

烬海渊底爆发的金光惊醒了沉睡的青铜巨兽。阿囡抱着弟弟跃入初代棺椁，发现棺底竟藏着未被污染的星髓泉眼。孩童的第三只眼触及泉水，突然映出血月凌空的异象：

“葬...葬月者...现...”

泉水沸腾间，初代沈璃的遗骸浮空重组。她指尖轻点阿囡眉心，三百年前的记忆汹涌而入——当年天瞬者不是守护者，而是被青铜巨兽豢养的“门枢！”

“原来我们...”阿囡颤抖着看掌心浮现的青铜门纹，“才是真正的钥匙...”

药王谷战场突变。黑衣云翊突然哀嚎着融化，所有因果线反向缠绕星髓婴孩。沈颜趁机斩断神柱，却见每根断柱都涌出青铜泉流——那些竟是被炼化的万界生灵！

“你以为我在第三十三重天？”青铜巨兽的声音从每滴泉水中响起，“我即万界！”

云翊的星纹在这一刻彻底碎裂。净火逆流回三百年前，点燃了初代与天道化身的诀别之夜。沈颜的三茎莲突然开出第四茎——流转着星髓之光的透明茎脉！

“烬海为誓...”她折下新生茎脉刺入心口，“以吾轮回...”

“不要！”云翊的嘶吼与初代遗碑的共鸣同时响起。整片烬海骤然倒悬，血月映出青铜巨兽体内最恐怖的真相：

那具号称万界化身的躯壳深处，蜷缩着个哭泣的孩童——与阿囡弟弟一模一样的青铜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