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醒者

她指尖轻点眉心，感应到分散在外的魂念，突然蹙眉：

“竟有人敢冒充本座？”

霜华剑感应到主人苏醒，从万里之外的栖霞山破空而来。当初代沈璃握住剑柄的刹那，天空那道即将愈合的裂痕突然再度扩张！

“不好...”她望向天际，“肉身苏醒惊动了魔渊本体...”

与此同时，轮回镜内的净化已到最后关头。黑影被逼到角落，却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镜面突然映出外界的可怕景象——初代沈璃每走一步，地面就龟裂出蛛网般的缝隙，每个缝隙里都涌出粘稠黑雾！

“她才是最大的魔渊容器！”黑影尖笑，“三百年前所谓‘封印'，不过是把魔渊吞进自己体内！”

云翊的净化金光骤然停滞。沈颜立刻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如果初代沈璃体内真有魔渊本体，那么她苏醒就意味着...

“天劫提前了。”她喃喃道。

修真界各派的传讯玉简在同一时刻炸裂。

【紧急召集令：药王谷方向出现超大规模魔气爆发，疑似上古魔渊重现。所有元婴以上修士即刻前往镇压！】

栖霞山废墟上，修士们顾不上再管云翊，纷纷御剑赶往药王谷。老符修临走前深深看了青年一眼：

“小子，不管你是谁...若真有法子阻止这场劫难...”

他没说完，摇摇头驾云而去。

轮回镜从半空坠落，被云翊一把接住。镜中的沈颜（璃）魂魄尚未归位，此刻镜面映出的却是药王谷方向的恐怖场景：初代沈璃所过之处，万物凋零！

“师尊...”云翊轻抚镜面，“现在怎么办？”

沈颜（璃）的白发化身从镜中飘出，魂体比先前透明了许多：“先离开这里。”她望向药王谷方向，“我需要...见见她。”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初代。云翊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沉默地背起她，朝相反方向疾驰。

“不是去药王谷？”

“取件东西。”云翊足下生风，“您当年埋在永夜城的...”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裂开！一只覆满鳞片的巨爪破土而出，险些将两人拍成肉泥。云翊堪堪避过，却见更多魔物从裂缝中爬出——全是典籍记载中早已灭绝的上古凶兽！

“魔渊在呼应初代苏醒...”沈颜（璃）脸色难看，“必须尽快...”

一道剑光突然从天而降，将方圆百里的魔物尽数冻结。白衣胜雪的身影凌空而立，霜华剑在她手中嗡鸣不止。

“找到你们了。”初代沈璃的声音如冰泉击石，“我的...转世体。”

永夜城旧址，三人在残破的祭坛上对峙。

初代沈璃的视线在云翊脸上停留片刻，突然轻笑：“原来是你。”她指尖轻点自己心口，“当年那个...偷塞给我糖的孩子。”

云翊如遭雷击！这段记忆连他都模糊不清，只隐约记得年幼时曾遇到个浑身是血的白衣仙子...

“您记得？”他声音发颤。

“记得又如何？”

初代沈璃转向沈颜（璃），“你该知道，你我不能共存。”

沈颜（璃）当然明白。根据《天命书》记载，转世体与本源若同时存在，会引发魂魄坍缩。这也是为什么三百年前她要自我分裂——创造转世体的同时，本源必须沉睡。

“魔尊冒充您挑拨我们。”她直视初代的眼睛，“您体内到底...”

“是魔渊。”初代沈璃坦然承认，

“当年别无选择，只能以身为笼。”

她突然咳出一口黑血，“但现在...笼子要碎了。”

仿佛印证她的话，远处天空的裂痕突然喷涌出瀑布般的黑潮！那些黑雾在半空凝聚成狰狞的兽首，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没时间了。”初代沈璃抓住沈颜（璃）的手，“你必须吞噬我，继承封印！”

沈颜（璃）尚未回答，云翊突然挡在两人之间：“等等！还有别的办法...”

初代沈璃的目光突然变得柔和：“孩子，你当年给我的糖...”她掌心浮现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珠，“我一直留着。”

冰珠内封存的，赫然是云翊幼年最纯净的一缕善念！

“这是...”云翊瞪大眼睛。

“魔渊最怕的东西。”初代沈璃将冰珠按入他心口的并蒂莲印记，“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印记触碰到冰珠的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云翊痛苦跪地，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灵魂深处苏醒...

“翊儿！”沈颜（璃）想去扶他，却被初代沈璃拦住。

“看清楚了。”初代沈璃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这才是...真正的天命。”

金光中，云翊的身影逐渐变化。当他再抬头时，眼中流转着不属于人类的神性光芒——那是三百年前自愿堕入轮回的...

“天道化身？”沈颜（璃）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