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人，只用一剑

“只可惜，你还是落下了一人。”

“史家老二，史同云？”

阿飞轻轻抚着剑柄，剑身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正是他，悬赏五百两取你性命。”

“哈哈哈哈……”楚千绝仰天狂笑，笑声震得屋内炉火一阵乱晃，那火苗仿佛也被他的内力逼得瑟瑟发抖，“居然有人为了区区五百两就敢来送死？这真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小子，你是不是没死过？”楚千绝双目圆瞪，怒视着阿飞，眼中满是杀机。

阿飞却依旧面无表情，冷冷道：“我杀人之前，总要让对手死个明白。”

“找死！”楚千绝怒喝一声，手中大刀如狂风骤雨般劈向阿飞。

掌柜的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钻进了柜台，缩成一团，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而李寻欢却悠闲地捏着酒杯，轻轻呷了一口酒，嘴角微微上扬。

楚千绝望着左肩上那柄深深插入的剑，双目瞪得浑圆，一脸的不可置信，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剑？”

阿飞缓缓直起身，每走一步，楚千绝便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剑尖却始终未曾拔出。

“我杀人，向来只用一剑。”阿飞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本该两个时辰之前就是死人了，可你偏偏去了青楼。”

想起在青楼中所受的屈辱，阿飞的眼神愈发冷厉。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你的运气，不过，这一剑，就算是我送你的。”

楚千绝只觉得双腿一软，大刀从手中颤抖着脱落，他慌乱地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票，哆哆嗦嗦地递到阿飞面前，“五……五百两是吧？我……我有……我有七千八百两，全都给你，全都给你，求你饶我一命，求你饶我一命……”

“用钱买命？”阿飞的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冷笑，“你比妓女还懂行情？”。

楚千绝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买命？，对…对，买我的命，也…也买史同云的命！这钱，我全给你，全给你……你杀了史同云，我再给你八千两，不，一万两…”

阿飞道：“你比掌柜的还会做生意！”

掌柜的也从柜台下探出头来，牙齿打着颤，脸上强堆起笑容，“这位少侠，这位少侠，这是笔好买卖啊，和……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楚千绝也硬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对……和气生财，少侠，求你饶命，求你饶命……”

“捡起你的刀！”阿飞突然厉声喝道。

楚千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能为了五百两银子就敢来杀自己的人，怎么会对这七八千两无动于衷？他愣愣地看着阿飞，眼中满是疑惑和惊恐。

阿飞又是一声断喝：“我再说一遍，捡起你的刀，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

楚千绝心中一横，突然右腿一扫，顺势抓起大刀，横斩向阿飞腰腹，刀势如疾风骤雨，快如闪电，银票漫天飞舞，他知道自己若想活命，就必须一刀将阿飞斩成两截，而这一刀，正是他的成名绝技——“斩阎罗”！

然而，楚千绝今天遇到的难以置信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二次，也是他生命中最后的两次。

他只觉得咽喉处一阵冰凉，紧接着，一股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他无力地抬起手，紧紧捂住被阿飞刺穿的咽喉，身子晃了晃，重重地摔倒在地，扭曲的表情和着口中的血沫，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杀人确实……只……只用一……剑……”。

“掌柜的！”

“哎……哎，在呢！”掌柜的跌跌撞撞从柜台下爬出，“少侠，有何吩咐？”

阿飞剑尖轻点，指向地上散落的银票，“看到那银票了吗？”

掌柜的独眼一亮，如馋猫嗅到腥味，口水险些流出，却又瞥见楚千绝的尸体，不禁浑身一颤。

“捡起来。”阿飞剑已入鞘，语气淡淡。

掌柜的双手颤抖，将银票捧至阿飞面前。

阿飞伸手，“这里面有五百两，是我的。”

掌柜的慌忙翻出五张百两银票，恭恭敬敬递上。

李寻欢把玩着空酒杯，笑道：“你赚钱的法子，倒是挺快。”

阿飞摇了摇头，“这次，却是最慢的一次。”

掌柜的眼神中贪婪与期待交织，“那剩下的这些……？”

阿飞瞥了眼手中的银票，“不是我的钱，我从不要。”

掌柜的手臂微撤，银票已紧贴胸前，“也就是说……？”

阿飞冷峻的面容略显柔和，“与我无关之事，我向来不关心。”

掌柜的闻言，喜上眉梢，那表情胜似当年洞房之夜脱光衣服趴在娇妻身上那一刻。

“不过——”阿飞神情一肃，“我有两件事，需要你帮忙。”

“莫说两件，十件也成！”掌柜的躬身哈腰，满脸谄媚。

阿飞递出一张银票，“第一，把你店里最好的酒菜，送到那张桌上。”他望向李寻欢，“我要请他，喝一顿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