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者觉醒

黑暗。无尽的黑暗。

柯凡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中，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只有意识本身还在挣扎着存在。

【放弃抵抗...融合将带来永生...】

那古老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如同千万年的回响。金色王冠中的意识——“方舟“组织称之为“神魂“的存在——正在侵蚀他的思维，试图将他变成一具空壳容器。

“不...“柯凡用尽全力凝聚自我意识，“这是我的身体...我的思想...“

【愚蠢的容器...你本就是为承载我而生...】

突然，黑暗中浮现出画面——滔天洪水，金袍人站在方舟上，手持王冠...那是柯凡在主服务器室触碰金色王冠时看到的记忆碎片，但此刻更加清晰。他看到了金袍人的脸——那是一张与他有七分相似的面容！

“这是...我的前世？“柯凡震惊不已。

【不...只是匹配度最高的宿主...基因记忆的共鸣...】

更多的画面涌现：古代文明崛起又覆灭，王冠被一次次传承，每一任宿主都逐渐失去自我，成为“神魂“的傀儡...直到现代，“方舟“组织发现并复制了这项技术，创造了系统宿主项目...

“K-7...柯凡！能听到吗？“

遥远的地方传来呼唤，像是隔了层层水面。柯凡努力集中注意力，辨认出那是楚航的声音。

“楚航...我在...意识里...“他试图回应，但不确定对方能否听见。

“坚持住！K-5说系统有清除协议！我们正在尝试激活！“

清除协议？K-5还隐瞒了什么？柯凡的思绪被一阵剧痛打断——“神魂“加大了侵蚀力度，他的记忆开始被翻阅，如同书页被粗暴撕开...

童年...大学...获得系统...与天启战斗...每一个片段都被检视、评估。

突然，“神魂“的注意力停留在某个画面上——黑袍人做的那个奇怪手势：食指和中指并拢，在额前划出倒三角形。

【这个符号...从哪里来？】

柯凡感到“神魂“的震惊与...恐惧？黑袍人的手势竟然能引起这个古老意识的情绪波动？

“你认识那个黑袍人？“柯凡抓住这个机会反问。

【观察者...叛徒...他们想阻止复苏...】

更多的记忆被翻找，关于黑袍人，关于楚雨，关于...

楚雨的预知画面！“神魂“突然停在一段记忆上——楚雨说看到“金色大厅“和“容器就绪“的场景。柯凡感到一股强烈的渴望从“神魂“传来，它迫切想知道楚雨的下落！

“你怕她...“柯凡恍然大悟，“楚雨的预知能力是你的克星！“

【愚蠢！那个女孩的血脉...是钥匙也是锁...必须得到她！】

剧烈的疼痛袭来，柯凡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成两半——“神魂“正在强行夺取控制权！

外界，现实世界。

柯凡的身体剧烈抽搐，双眼翻白，嘴角流出带血的泡沫。楚航和K-5按着他的四肢，旁边是刚赶到的林小北和周雨桐，楚雨则虚弱地靠在墙角，脸色苍白如纸。

“他撑不了多久！“K-5检查着柯凡的系统读数，“'神魂'正在接管运动中枢！“

“那个清除协议到底是什么？“楚航质问道，“你之前从没提过！“

K-5犹豫了一瞬，终于坦白：“每个系统都内置了自毁开关...是我设计的保险措施。但激活它需要两个系统宿主同时操作，并且...“他痛苦地闭上眼，“启动者将承担反噬。“

“会死？“楚航直截了当地问。

K-5点头：“神经系统会过载燃烧...就像保险丝熔断。“

房间里一片死寂。楚雨突然咳嗽起来，虚弱地说：“我看到...两个未来...一个黑暗...一个光明...选择时刻到了...“

K-5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我来启动协议。这是我欠所有实验体的...欠小雨的...“他看向楚航，“但需要你的妹妹帮忙。她的预知能力可以引导我的系统精准定位'神魂'的核心频率。“

楚航想反对，但楚雨已经挣扎着站起来：“我...我能做到...“

“不行！你的身体承受不了！“楚航拦住妹妹。

“哥哥...“楚雨露出虚弱的微笑，“这是我的选择...就像你选择保护我一样...“

楚航的眼圈红了，最终艰难地点头。林小北和周雨桐默默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楚雨。

K-5将柯凡扶坐起来，自己盘腿对面而坐，握住他的双手。楚雨则将苍白的小手放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开始吧。“K-5轻声说，左眼的蓝光突然变得刺目。

精神世界。

柯凡的意识已经支离破碎，如同风中残烛。黑暗吞噬了大半空间，“神魂“的金光正在逼近最后的核心。

就在这时，一道蓝光如利剑刺入黑暗！

【清除协议启动...目标锁定...】K-5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神魂“发出愤怒的咆哮：【叛徒！你竟敢——】

金光与蓝光激烈碰撞，柯凡被夹在中间，痛苦不堪。但这也给了他喘息之机——“神魂“的控制暂时松动了！

“柯凡！“楚雨的声音如清泉流过，“我看到了...它的弱点...在你的系统界面...英雄切换按钮！“

英雄切换？柯凡突然明白了。他的系统基于“王者荣耀“游戏，而游戏的核心机制就是英雄选择和技能组合！

集中残存的意识，柯凡调出系统界面。果然，“神魂“的侵蚀主要集中在技能模块和属性面板，而英雄选择区几乎未被触及——因为它被设计为系统最底层的核心功能，连“神魂“也难以渗透。

“切换英雄...组合技能...“柯凡喃喃自语，一个疯狂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形。

外界。

K-5的七窍开始渗血，皮肤下浮现出蓝色的电路状纹路——系统过载的征兆。楚雨的情况同样糟糕，鲜血从她的鼻腔和耳道流出，但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肯放手。

“频率匹配90%...快撑不住了...“K-5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再坚持一下！“楚航焦急地看着柯凡，后者的表情正剧烈变化，时而狰狞时而平静。

精神世界。

柯凡开始疯狂切换英雄——亚瑟的护盾，兰陵王的隐身，安琪拉的火焰...每次切换都带来短暂的技能效果，虽然零散不成体系，但足以干扰“神魂“的侵蚀进程。

【无用的挣扎...】“神魂“怒吼着，金光大盛，将蓝光压制回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柯凡突然想到一个从未尝试过的操作——同时选择多个英雄！

系统本不允许这样做，但在“神魂“干扰和清除协议的双重影响下，限制出现了裂缝。柯凡集中全部意志，同时点击了三个英雄图标！

【警告！多重载入！系统过载风险！】

无视警报，柯凡强行推进。刹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奔涌——三个英雄的技能树同时展开，彼此交织，形成全新的技能组合！

“这就是...王者真正的力量？“

不再是单一英雄的模仿，而是真正的融合创造！柯凡感到自己的能力发生了质的飞跃，系统不再是被动提供的工具，而成为他意志的延伸。

“神魂“显然也察觉到了变化：【不可能...容器竟能反客为主？！】

“我不是容器。“柯凡站直身体，周身环绕着金蓝交织的能量风暴，“我是柯凡！“

他双手合十，三种英雄的力量完美融合，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束直击“神魂“核心！

【不——】古老意识发出不甘的怒吼，【观察者会找到你...王冠终将...归位...】

随着这最后的威胁，金光轰然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黑暗中。

外界。

K-5和楚雨同时被弹开，柯凡的身体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随后归于平静。房间里弥漫着焦糊味和血腥气。

“小雨！“楚航抱起昏迷的妹妹，手指颤抖地探向她的颈动脉——还有脉搏，但极其微弱。

另一边，林小北检查着K-5的状况：“他...他不行了...“

K-5的皮肤大面积烧伤，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就在这时，柯凡睁开了眼睛，眸中金光一闪而逝。

“柯凡！你没事了？“周雨桐惊喜地喊道。

柯凡虚弱地点点头，挣扎着爬到K-5身边：“坚持住...我用系统帮你修复...“

K-5艰难地摇头，声音细如蚊蚋：“太晚了...清除协议...不可逆...“他咳出一口鲜血，“听着...'神魂'只是暂时退却...它还会回来...观察者在找你...黑袍人...“

“为什么帮我？“柯凡握住他的手，“你本可以...“

“赎罪...“K-5露出解脱的微笑，“我的研究...害了太多人...小雨...楚雨...“他的目光移向昏迷的女孩，“她的血脉...很特殊...保护好她...“

K-5的身体突然亮起蓝光，所有电路状纹路向心脏汇聚，最终凝结成一颗蓝色光球浮出胸口。

“系统核心...给你了...“光球缓缓飘向柯凡，“用它...保护大家...“

话音刚落，K-5的头无力地歪向一侧，生命体征彻底消失。蓝色光球融入柯凡胸口，系统提示音立刻响起：

【检测到核心升级！系统版本更新至3.0！】

【新功能解锁：技能融合永久激活！英雄池扩展至5个！】

【警告：远古意识残留检测！持续监控中！】

柯凡来不及查看系统变化，立刻转向楚雨：“她怎么样？“

“生命体征稳定，但很虚弱。“楚航声音沙哑，“每次使用能力都消耗她的生命力...“

柯凡轻轻将手放在楚雨额头，调动系统能量：“让我试试新功能。“

他引导K-5留下的核心能量，混合自身的修复能力，形成一股温和的能量流注入楚雨体内。女孩的眉头舒展开来，呼吸变得平稳，脸上恢复了些许血色。

【神经修复进行中...端粒异常已标记...修复率37%...】

“有效！“柯凡惊喜地说，“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但至少能阻止恶化！“

楚航如释重负，肩膀微微颤抖。林小北和周雨桐也松了口气，相视一笑。

一周后，郊外墓地。

细雨蒙蒙中，柯凡将一束白菊放在K-5的墓碑前。碑上没有真名，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一个赎罪的人“。

“查到了他的部分资料。“楚航撑着黑伞站在一旁，“真名陆明远，确实是'方舟'的首席科学家，主导了系统宿主项目。“他顿了顿，“有趣的是，张教授——周雨桐的导师——是他的师兄，两人因理念不合分道扬镳。“

柯凡点点头：“所以他才会对周雨桐格外关注。“他看向墓碑，“你觉得他真的赎清罪孽了吗？“

“谁知道呢？“楚航推了推眼镜，“但他最后的选择，确实救了我们所有人。“

离开墓地时，柯凡的手机响了。是林小北发来的群消息，照片里他和周雨桐站在大学校园里，身后是一块新挂的牌子：“超自然现象研究社“。

“这小子动作真快。“楚航瞥了一眼，“明目张胆组建能力者互助会？“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柯凡笑道，“反正天启和'方舟'都元气大伤，短期内掀不起风浪。“

“短期而已。“楚航表情严肃，“K-5临终前说的观察者和黑袍人...我们还不清楚他们的真正目的。“

柯凡调出系统界面。经过一周的调整，他已经基本掌握了升级后的能力。英雄池扩展到五个，新增了程咬金和妲己；技能融合不再有冷却时间；最重要的是，他能感觉到系统现在完全受自己控制，不再有被窥视的感觉。

但角落里的一个灰色图标始终存在：【远古意识残留：0.3%】。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死灰复燃。

“无论如何，我们准备好了。“柯凡关闭系统，看向远方的城市天际线。

就在这时，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苏雨精致的脸庞。

“好久不见。“她微微一笑，“搭便车吗？“

柯凡和楚航交换了一个眼神。自从基地爆炸后，苏雨就失踪了，现在突然出现...

“谢谢，不过我们...“

“我知道黑袍人的事。“苏雨直接打断柯凡，“也知道你们体内系统的真相。“她亮出手腕上的纹身——一个倒三角形符号，“我是观察者的联络员。有兴趣谈谈吗？“

柯凡的瞳孔微缩——那个符号正是黑袍人做的手势！楚航的手悄悄摸向腰间，但柯凡轻轻摇头。

“好啊。“他拉开车门，“正好我也有很多问题。“

上车前，柯凡最后看了一眼K-5的墓碑。雨中的白菊显得格外纯洁，仿佛所有的罪孽都已洗清。

新的旅程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将不再是被动接受命运的棋子，而是真正掌握力量的...

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