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朝堂交锋 世家暂退

翌日

洛阳，南宫崇德殿。

晨光微熹，殿外薄雾未散，檐角铜铃在风中轻颤，发出细碎的声响，却压不住殿内那股令人窒息的肃杀。

刘宏高坐龙椅，冕旒垂下的十二串玉藻微微晃动，遮住了他半阖的双眼，却遮不住那重瞳深处闪烁的冷芒。

刘宏指尖在龙椅扶手上敲出沉闷的声响，每一声都似敲在群臣心头。

张让缓步出列，蟒袍上的金线在殿内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尖细的嗓音像一把钝刀，缓缓割开朝堂的平静：

“陛下，臣有本奏！“

刘宏抬了抬眼皮，重瞳中金芒隐现：“讲。“

“卢植拥兵自重，围广宗而不攻，畏战不前，更与太平道勾结，意图不轨，臣请陛下立刻缉拿卢植归朝！“

竹简展开的刹那，朝堂如冷水入沸油。

何进握剑的手猛然收紧，甲胄发出铿然声响，袁隗眯起的眼角微不可察地抽动，杨赐手中笏板“啪“地掉在地上，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刺耳。

赵忠适时出列，呈上一封帛书：“陛下，此乃卢植军中搜出的密函。“

他刻意停顿，目光扫过袁隗，“上有渤海太守袁绍私印，证明袁本初曾与黄巾渠帅张白骑暗中联络！“

“荒谬！“

袁隗广袖一震，腰间玉珏相击如鸣佩环。

这位四世三公的袁家掌门人面沉如水，声音却如金玉交击：

“此必是贼人伪造，意图离间朝廷与我袁氏！“

他转身向灵帝深揖，“陛下明鉴，我袁氏乃心向朝廷，岂会与黄巾勾结？“

张让阴笑：“袁太傅此言差矣！卢植在广宗屠戮世家大族，王道然、崔破军皆朝廷栋梁，他竟敢擅杀？此乃谋逆！“

“好一个朝廷栋梁！“

刘宏突然拍案，龙案上的青铜兽尊震得跳起。

他起身时冕旒晃动，十二串玉藻在额前哗啦作响：

“朕倒要问问，王氏太上长老为何会出现在两军阵前？崔氏剑首又为何与太平道妖人同进同退？“

袁隗面色微变，正要开口，刘宏已甩出一卷赤帛。

帛书在空中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盖着匈奴狼头印与王家私印。

“五日前，黑松林。“刘宏声音如冰，“五千匈奴铁骑埋伏在侧，只等卢植军中生乱。”

领军的都松默干腰间，可挂着王家的通关玉符！“

张让脸色霎时惨白——这情报竟绕过了他的西园耳目！

“太原王氏王泽！“刘宏戟指指向文官队列。

一名紫袍官员踉跄出列，额头已渗出冷汗：“臣...臣在...“

“你族勾结匈奴，该当何罪？“

王泽扑通跪地：“陛下明鉴！王道然早已不问世事，此事王家绝不知情啊！“

“好个绝不知情。“刘宏冷笑，“那这封用你王家印绶签发的手令，难道是鬼写的？“

又一卷竹简摔在王泽面前，上面赫然写着“借道阴山“四字，落款处太原王氏的玄鸟印清晰可辨。

袁隗突然长揖及地：“陛下，此事恐有蹊跷。”

“王氏世代镇守并州，怎会与匈奴暗通？臣请彻查...“

“不必了。“刘宏打断道，“王道然尸身上搜出的青铜残片，与匈奴祭坛上的星图完全吻合。这是要掘武帝陵！“

满朝哗然！

刘宏袖中滑出一柄玉斧，“啪“地斩在龙案一角：“即日起，革除王泽光禄勋之职，王氏子弟不得出任两千石以上官职！“

王泽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几名虎贲卫立刻上前将其拖出大殿，官帽滚落在地，被袁隗不动声色地踩在脚下。

“至于卢植...“刘宏目光扫过张让，“朕已派李淳罡、徐骁两位护法前往监军。

“若真有异动...“他指尖轻抚天子剑柄，“朕不介意再走一趟广宗。“

张让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原想借世家之手除掉卢植，却不想皇帝早已掌握关键证据。

更可怕的是，那两位突然出现的天人强者，竟完全不在十常侍的情报网中！

袁隗忽然躬身：“陛下圣明。”

“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追查匈奴异动，并州刺史丁原...“

“丁原按兵不动的事，朕还没算呢。“刘宏似笑非笑，“袁太傅觉得，该当如何？“

袁隗袖中的手微微发抖，面上却愈发恭敬：“老臣愿亲自前往并州...“

“不必。“刘宏转身时冕服上的日月星辰纹熠熠生辉，“丁原抗旨不尊，已被徐骁斩杀，并州的事，不劳太傅费心。“

他忽然俯身，在袁隗耳边轻声道：“告诉袁天罡，他那量天尺，朕看上了。“

袁隗瞳孔骤缩！

刘宏直起身，声音恢复如常：“退朝。“

百官跪伏，山呼万岁。

.........

当刘宏的龙纹靴踏过袁隗面前的玉藻时，一粒蜡丸从袁隗袖中滚出，被张让的蟒纹靴悄无声息地碾碎。

蜡丸里，露出一角写着“张角“二字的绢布。

退朝钟声还在殿梁间回荡，袁隗的马车已疾驰出宫。

车内，这位四世三公的掌门人再也维持不住镇定，手指颤抖地捏碎一枚传讯玉符。

“速请本初回京！“他对虚空低吼，“另告公路，颍川计划提前！“

玉符化为齑粉，袁隗从怀中取出一面青铜古镜。

镜面泛起涟漪，显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是袁家老祖袁天罡。

“老祖，那小皇帝竟知量天尺...“袁隗声音发紧。

镜中老者双眸突然睁开，瞳孔中竟有星辰流转：“他非但知道，而且我还和那两人交过手，不过这个你不用担心，那两个人活不了多久了！“

袁隗突然想到什么，“刘宏身后有高人？“

“非也。“袁天罡的虚影在镜中晃动，“此子重瞳已成，已能窥破天机。“

“那我们该如何做？”

“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关注好朝政便好！”

“尤其是盯紧了张让，其背后的阴葵宗不可小视！”

............

崇德殿后阁，刘宏褪去冕服，露出内衬的金丝软甲。

甲胄上九条龙纹游动，正是用天帝战车多余的龙气所炼。

灭魄如幽灵般现身：“袁隗已传讯袁天罡召集五姓家主，似有异动，另外益州刘焉似乎已入魔！“

刘宏颔首，眼中重瞳倒映着系统界面：

他指尖凝聚一滴精血，在虚空中画出传送符纹：“去告诉霍戈，尽快剿灭巫神教“

灭魄领命遁入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