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合一的劫雷恐怖如斯,李乾风的气息彻底消散,劫云散开,天空放晴,太阳缓缓而来。
照耀着经历过劫难遍体鳞伤的森林,温暖的光晕照射在黑如焦炭,四仰八叉的三人身上。城内很是安静,就算灾难已然结束,那些前来的修士,他们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
心中出现了裂痕,除了那个被敲晕的大喊大叫的“神经修士”以外,其它的可能会花大半生的时间修补道心的创伤。
这件事就这样告一段落。
“成了。”
一个透明的小人出现在一个虚无的空间。
缓缓落地打了个响指,凭空变出一把椅子坐下。被雷劫劈成灰烬的李乾风出现在此,不过却是在睡觉,透明小人幻化成一个六七岁孩童模样,静静等待。
……
天星城客栈内,这半个月很是热闹。皆因一神秘男子渡劫飞升,引得天下修士争相来此一观,虽说身死但也闻名于天下。
寒玉国人踏入客栈,与半月前那少年使者一样的穿着,派他前来:一方面是来查看渡劫飞升之地,另一个方面是应清月宗相邀前来商讨飞升之事。
客栈众人没有因为他是闯入陷入平静,还是一如往常吃吃喝喝,热热闹闹谈天说地,聊八卦。
这座客栈并不是一家普通百姓开的客栈,是由天星首富陈小玥所开。由云霞宗,清月宗,长生门,流云宗,落月宗亲情赞助。可以说城内无人敢在这间客栈闹事,就算真有不怕死的,也要掂掂自己的斤两。
黑袍人也是识趣,找了个偏僻靠窗的角落坐下,静静地听着关于这场劫难的大概。当然只是抱着听一听的心态,做个参考不会当真,毕竟谣传能有几分真,谣言十分都是假。
黑袍人坐在二楼叫了杯茶,再没点别的,看着窗外望着所谓“飞升之地。”在他看来风语死的不值,风语是那少年的名字,他的名字叫符天可性格不服。在他看来根本不会有人可以修炼到飞升的程度,包括他自己。
楼下有二人在讨论半月前的飞升之事,看他俩的样子是醉酒及深,是个常年混迹酒楼的主。
“听说了吗?最近清月宗门召集了大大小小的门派要开一个有关“神秘修士飞升”的会议。”一人说道。
坐在他对面的人答道:“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云霞宗方如意,长生门赵原,清月宗宗主林铁云这三人怎么样了?他们也会现身这场大会吗?”
“我估计他们够呛会露面,我跟你说,据小道消息……”看了看周围人多嘴杂,来到他身旁坐下,小声嘀咕:“据小道消息称他们都伤了本源,被自家宗门救走后,调养许久未见好转。”
“之后秘密服用禁药——“复原丹”,将修为提升到了原来境界,但代价就是他们在原本境界弱了将近一倍!甚至境界在无存寸进!”
“可知其中道理?”
那人反驳:“可就算是弱了那一倍也可用法宝,阵法去弥补,更何况他们少说活了百年,论狠辣心性,和经验也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
“没错经验很重要,可对于修行者本身而言自身丹田本源对灵力的储存,也同样重要。”
比方说:“你元婴期修为,有些许法器。在一片山林中猎杀灵兽,一个高你大境界的人同样看上了那只灵兽,你怎么办?让还是不让?”
他答道:“礼数不可少,各自作揖,后以小辈自称,动情晓礼说明源由应可无事。”
“若对方不是那良善之辈,你又如何?”
“自是反抗!拿法宝跟他干!”
“对方可高你一个大境界!那差距就犹如沟渠与江海之别,修行经验也非你可比。”
“那就跑,小命重要。”
“倒是知道利害的主,哈哈哈哈。”
“打不过就跑,傻子都知道。”二人碰杯,猛喝杯酒。
“好了,不说了。”他回到了原来的位子上坐下,“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对仙人的事一知半解就好,知道太多了就没法活喽。”
“咱俩接着喝。”
一杯杯过后,两人再起不能醉倒在酒桌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他们两个又喝醉了!”
引得一阵哄堂大笑。
其中一人说我赌一百两,他们老婆半个时辰内赶来,带这两个醉鬼回家。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押注,
“五百两。”
“八百两。”
“一千两!”
“我赌马上来。”符天从二楼走下来,摘下兜帽,一脸大叔相,高大的身体,古铜色的皮肤,脸上胡子拉碴的,阳刚之气主要体现在他的壮硕的肌肉和脸上。
漆黑如墨的头发却出奇的漂亮。
“豪爽,我喜欢,跟了!大叔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年轻人说。
“安心,我还是输得起的。哈哈哈……”符天走到年轻人跟前,坐在他的面前,千两银票押上桌。
众人瞬间兴奋,脸上喝酒留下的红晕,加上夸张的动作和表情,好起来喝了春药。酒桌上的局势也因他们的赌约,为之改变。
在其身后押他们谁会赢,结果是一半对一半。
时间倒回一点……
在其对话时,符天楼上刚好看到了不远处他们的娘子在一起逛集市,就传音于李大朱娘子于氏,张三余娘子萧氏。
雪花般的符纸悬在眼前,慢慢消散,字句显现:
“李大朱,张三余,于平安酒楼内醉酒速来!”
见此,两人不管真假朝着平安酒楼直奔而去。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酒楼大门“哐当”一声,于氏和萧氏推门而入,气势汹汹。
“我赢了,给钱,给钱,给钱。”符天将钱财尽数收入囊中。“诸位我符某也不是吝啬,小气之人,符某会留下所得一半钱财,感谢诸位的捧场。”
符天说罢,把赌注所得分成两份,总有两千四百两。一千二百两为自己所得,另一半还给了他们。
至于李,张二人被自己老婆揪着耳朵,骂骂咧咧地回了家。
符天临走前,年轻人被他的性格吸引,想于之结识便作揖道:“在下苏绣平。还请留下兄台姓名,到时必登门拜访。”
符天如实答到:“在下符天,来自寒玉国是个修士,若有他日能够在见定当结识一番。”
“我还有要事再身,先走了,再会。”话落符天瞬移而去。
“修士自曝家门……很危险的……算了,符天大哥应也不弱”苏绣平说。
“少爷!少爷!”
街道不远处传出叫喊声,一个青衣少年边招着手向苏绣平奔去。
听到喊声苏绣平转过头,向后看去,是个熟悉的面孔,声音也是耳熟。
“苏景?”身影越来越近,模样越发清晰,“还真是他!苏景!好久不见!”
苏景,苏绣平三年前未离家时的仆从,被苏绣平父亲苏木云以一百两买来照顾他的日常和生活起居。三年的相处,让苏绣平和苏景两人关系如同亲兄弟一般。
“小苏景,你是不是知道我今日回来,特地接我的?我太感动了!”眼中泛出点点泪光,用胳膊抹了抹快流出来的眼泪。
“少爷,别激动。是老爷得到消息说你被合欢宗赶出来,让我接你回家相亲。”苏景说。
苏绣平听罢,愣了半晌说:“我还是再投宗门,求宗主原谅吧,希望她可以理解我如今的遭遇。”接着双手放在苏景的肩膀上道:“阿景!今天就当我没见过我,好吗?”
看到少爷这般作态,他也是无奈,拨开苏绣平的双手道:“不行啊,少爷,老爷和夫人下了死令,今天不将你带回,我们就不用回苏家了。”
苏景挥了挥手,街上四个商贩走出,呈圆形合围之势缓缓向他靠近,以防止他出逃。
“给我上!”
苏景一声令下,四人如饿虎扑食向苏绣平这个小羊羔扑去。
“快来看那!苏家光天化日之下,竟行此欺压百姓的强盗行径!人人得而诛之!”
喊声引来大批人群,众人在此议论纷纷。
从中走出的一个乞丐,破衣烂衫,鸡窝头上还有几只飞虫,拄拐身上散发恶臭。站在众人身前,当即与苏景对视几秒,眼神坚毅。
想说的话汇聚成了两个字,“放人!”
看到有人来头,众人心中涌起一股不知名的底气,纷纷呐喊。
“放人!”
“放人!”
“放人!”
好在苏景照顾了苏绣平三年,知其性格,晓其习惯,这种结果早在其已预料之中。
“咳咳!咳!大家安静!且听我说,这贼人偷盗了走家老爷苏木云十二根金条,和几株珍贵灵药!我带人查了五天,一路追到这天星城,才将此人在云花街拿下!”
“只是想不到!扰了诸位的营生,搅大家正常卖买!苏某痛心疾首!”
苏景双眼早早已饱含的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滑落下那名为“鳄鱼的眼泪。”
“家丑不可外扬!还请各位卖苏某一个面子就此散了吧,待苏某拿下这贼人之后,定安排人补偿各位的损失。”
见苏景如此说,众人不好再说只得散去。
“散了,散了,都散了。”
“原来是个小偷啊?浪费时间,哼!”
苏景弯腰赔礼:“对不住,对不住各位,谢谢。”
至于出头的乞丐,苏景拿出一颗可以让普通人踏上修行路的伐髓丹打发走了。
苏绣平被五花大绑扔上马车,驶出天星城,一路南下。
临走前,吩咐四人给天花街一人二百两银票。
马车上,一人驾车,其余三人在途中暗中保护,苏景,苏绣平坐在车里。
“行啊!小阿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我这士别三年,倒是你越来越成熟了。”苏绣平说
“多谢少爷夸奖。”苏景回道。
“你如今什么境界了?”苏绣平问道。
“不才,一月前才刚刚踏入元婴初期。”苏景答道。
“妖孽。”苏绣平打趣道。
符天已至清月,大会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