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找回记忆,未来谋划

“有件事得告诉你……你父亲已经离世了,张宝、张梁两位叔叔也在朝廷围剿中兵败被杀。”

“什么?我爹没了?两位叔叔也……怎么会这样?”

张宁猛地抬头,眼眶瞬间通红。

刘斌叹口气,不得不将残酷的真相娓娓道来——

当年百姓苦不堪言,疫病肆虐。张角心怀慈悲,借太平道施符水治病,宣扬“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短短几年就聚拢了数十万信徒。时机成熟后,他率黄巾军揭竿而起,头裹黄巾的起义军起初势如破竹,却终究抵不过朝廷的正规军。张梁在广宗之战中力战而亡,张宝在曲阳被围杀,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终究以失败告终。

听完这些,张宁呆立当场,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曾经如靠山般的亲人竟已不在,文曲叔叔为什么不告诉我,一直瞒着我这么久,她喃喃自语:“原来我已经无依无靠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眼神空洞地朝悬崖边走去。

“宁儿!别犯傻!”刘斌慌忙丢掉埙,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她,“你还有我啊!”

“放开我!让我去死!”张宁挣扎着要挣脱。

“啪!”

一记耳光突然甩在张宁脸上,两人都愣住了。

“你竟敢打我!”张宁气疯了,张嘴就咬住刘斌的肩膀,死死不松口。

“嗯……”刘斌闷哼一声,却将她抱得更紧。

就在这时,张宁忽然感觉到他肩膀上有处凹凸的痕迹——是道咬痕,比自己刚刚咬的更深。她盯着那痕迹,忽然觉得眼熟,无数碎片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大脑,头痛欲裂,冷汗直冒。

此刻的张宁感觉脑袋快要炸了!

无数的信息碎片被整合拼接,张宁额头的细汗如珠,滴落在刘斌的脖颈上,身体因大脑的疼痛不断的颤抖着。

感受到怀里张宁的异样,刘斌低头看看这个令人疼惜的可人儿,伸手捋了捋张宁被汗水沾在额头的秀发。

摸了摸她的头,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宁儿!别怕,你还有我!”

“呜——”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从张宁喉间迸发,将心底埋藏的悲伤疯狂倾泻而出。她的身体剧烈抽搐着,脆弱的肩膀在狂风里碎成颤动的残影。

张宁死死抱住刘斌的脖颈,指节抠进他后背的皮肉,仿佛要将自己揉进对方骨血里。

滚烫的泪水砸在他肩膀,像春冰融雪般迅速洇开深色痕迹,继而连成蜿蜒的泪痕,顺着衣襟褶皱爬向心口。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哇~~~”张宁不再压抑自己的情感大声痛哭。

父亲张角临别时的眼神如淬了冰的刀刃,剜得她心口生疼。

她仍记得那日乌云压城,父亲粗糙的手掌抚过她的发丝,掌心的老茧擦过皮肤时,带着隐忍的温度。那双眼里盛着深渊般的父爱,亦浮沉着被岁月压弯的无奈,像一团化不开的墨,在她记忆里经久不散。

“带她走!”

张角的声音里藏着破碎的沙哑。

“不!我要和父亲生死与共!”

“打晕她带走!”

昏暗的房间里,文曲叔叔的眼神交织着决绝与不忍。

他抬起的手在空中停滞片刻,最终狠下心劈下。她徒劳地挣扎,却被父亲和叔叔制住,意识坠入黑暗前,父亲张角的叮嘱穿透房间:

“文曲,用这封灵符护住宁儿的记忆,不要为我报仇,我只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这是我为她占卜的最后一卦……”

此刻,张宁那些结痂的伤口被记忆重新撕开。

还好,刘斌的臂弯如磐石般坚实,将她圈进温暖的庇护所。乱世烽烟在三丈外翻涌,而他的怀抱是唯一的安宁港,让自己破碎的灵魂得以暂且栖息。

“哭吧,宁儿。我在。”刘斌将她揉进怀里,仿佛要将破碎的她重新拼合。

不知哭了多久,远处沙哑的呼唤传来:“圣女……”

管亥慢慢向前靠近望着眼前双目红肿的少女,眼底泛起痛楚。

张宁猛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文曲叔叔,活命之恩,宁儿没齿难忘。”

“快起来!使不得!”管亥慌忙搀扶,天师当年的救命之恩如泰山压顶,他岂敢受圣女大礼?

刘斌亦深深一揖:“若无叔叔护她突围,子玉与宁儿早已阴阳相隔。”

“子玉,今后作何打算?”管亥沉声问道。

“错的从来不是大汉,而是这腐烂透顶的朝廷。”刘斌目光如炬,“即便天师不起义,也会有人替百姓发声。如今大厦将倾,唯有择主而事将上下腐木完全清除方能图存。”

张宁凝视着夫君,眼底泛起信任的光。

“当今天下,可称英雄者有三。”刘斌屈指而数,“其一是刘备。虽为汉室宗亲却仕途坎坷,任县尉时治下百姓丰衣足食,偏偏被朝廷视为眼中钉。听闻他正在城内当县尉,最近视乎在招募人才。”

管亥颔首:“某近日探得消息,确有此事。”

“其二是曹操。此人文韬武略俱全,却心性难测。昔日我们设计骗他银钱还将他打败,不过在我掩护你离开时兵败被其俘虏却未将我就地处决还以礼相待。然其喜怒无常,只可作备选。”

“那第三人呢?”张宁拽了拽夫君的衣袖。

“孙坚。江南物阜民丰,水路四通八达,既是百姓求生之所,亦是兵家必争之地。若论根基,他占尽地利,却也需防三面受敌。”

管亥捻须沉吟:“子玉,那依你之见?”

“刘备。”刘斌字字铿锵,“今时他仁义之名未显,正是雪中送炭的良机。待他振臂一呼时再归附,不过是锦上添花。此刻相投,方见赤诚。”

“善!”张宁眼中亮起星火,“夫君谋略过人,妾当誓死追随。”

管亥重重拍膝:“某亦听凭差遣!”

“好,我们先回去用膳吧,明日之事再做打算!”

管家来福原是一富户家的落魄账房,被刘斌救下后忠心耿耿,此刻早已忙不迭整治了一桌酒菜。三人围坐,风卷残云间,窗外夜色渐深——